這一世的傅司南總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但是對他還是不能心軟。
正要關門的時候,才發現對面霍醫生也開著門正看著我。
大概他也看見了傅司南從我房子裡出去,抿著唇,不知道他會怎麼想,畢竟今天他們好像見過面。
他應該認出了傅司南。
我尷尬的拿出一瓶牛奶走過去遞給他:「我哥哥送來的牛奶,分享給你。」
也不管他接不接就直接放在了他房門的坎上。
然後想到刑海就跑回去再拿了一瓶:「給刑警官也拿一瓶。」
這一世,對他們兩個我都有美好的濾鏡,如果不是他們,我連怎麼死的,都不會有人知道吧。
只是我剛把牛奶都放好的時候,一陣夏風吹來,砰的一聲就把我房子的門給關上了。
我沒帶鑰匙!完了。
我咬著下唇伸手朝霍焰道:「看在我給你送牛奶的份上,可以藉手機給我嗎?我聯繫一下開鎖的。」
「我沒有開鎖的電話,找刑海吧。」
他們兩個一點都不打算對我有所隱瞞。
可惜了兩個都是大帥哥。
只見他給刑海打電話道:「來給我開鎖。」
這句話要是其他人看來應該像是命令,可是我怎麼感覺他們是情侶之間的正常溝通,不由的偷偷抿唇。
我看到霍焰盯著牛奶的時候,眼裡有種複雜的情緒:「霍家牧場的牛奶?」
我歪歪頭看他,這個牛奶什麼標識都沒有,只是普通的玻璃瓶,他怎麼一眼就認出了這事霍家牧場的牛奶。
見我疑惑,他沒有說話,只是領著我的牛奶走在了前面,隨後他打開了冰箱將牛奶放進去的時候,我看見他滿冰箱都是這個牛奶。
他是傅司南的客戶,所以傅司南今天是來給霍焰送禮?!
順便給我送了幾瓶打打牙祭?
跟霍焰一冰箱的牛奶比起來,我這個牛奶數量真的是小巫見大巫。
「你喜歡喝?」他拿了兩瓶放去微波爐加熱。
我扯扯臉皮弄出一個笑容,沒有回答說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確實比較愛喝奶,不然上一世也不會因為喝了傅伯母給的牛奶就爬上了傅司南的床,成了一輩子的痛點。
這一世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人生軌跡已經發生了變化,凡是還是要小心一些。
因為我沒有回答喜歡,霍焰也沒有將牛奶遞給我。
直到刑海罵罵咧咧的走來:「哇靠,你找個開鎖師傅不行嗎?非要把我從隊裡腳力,一堆事情等著我還要來處理你的爛事。」
等他一邊拖鞋一邊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我端坐在沙發上,我朝他揮揮手。
他看看我又看看霍焰,表情上寫滿了驚訝。
「霍焰,沒想到你……」
「閉嘴。」霍焰睨了他一眼。他立馬閉嘴看著門鎖,摸摸看後道:「原來不是你的門鎖壞了,是你的啊。」
他很快就用流利的手法給我開門後道:「你這個鎖不太行。一撬就開了,明天換個密碼鎖。」
我點點頭,對他表示感謝。就趕緊回了自己的公寓。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刑海追出來:「牛奶。」
我愣了幾秒,看向他身後的霍焰,他什麼也沒說,側身對著我。
我接過牛奶說了謝謝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牛奶百感交集,上一輩子對牛奶的陰影太深了,現在都不太敢喝牛奶。
隨手放進了冰箱後躺下來睡覺。明天要去急診科報導。
一覺睡到天亮的時候,彈起來,隨便洗漱後叼了一塊麵包,看了一眼冰箱的牛奶最後沒有拿。打開門出去正好遇到了霍焰出門。
他仍舊很少話。
進了電梯,兩人都沒說什麼。他去了地下室,我一樓就離開了。
我以為我跟他的交集就會這麼平淡,直到去到醫院才發現,導師給我在醫院安排的老師居然是霍焰。
接待我的護士同情的拍拍我的肩膀道:「整個深城在全科和外科裡面最厲害的就是霍醫生,但是你也是霍醫生第一個學生,以往都沒有學生敢報他名下實習。星禾你可真勇敢。霍醫生在醫學裡面人稱活閻王,他在,黑白無常就不敢造次。但是他的性格也是很冷漠的。而且一定要按照他的標準去做事,在醫學上和生活上他都是金標準。」
護士的話讓我不由的脊背發涼。
又聽護士說:「以前霍醫生都不帶學生的,這次是你們學校一個院士給他打電話,讓他帶幾個人,他看了名單後就選了你。」
他親自選的我?所以他早就知道我今天來醫院報導。
這幾天接觸霍焰好像也不會說太嚴苛,而且那天自己暈倒還救了自己。
怎麼外人口中的他,不近人情的感覺。
我拿著實習邀請去敲他的門,他簡約的說了一句:「進。」
他看到我的時候並不驚訝,而是指著凳子道:「坐一會。」
然後就自己繼續埋頭看著什麼文件。
我見過他很多次,卻是第一次見他工作的樣子,他不用帶眼鏡,視力很好,那些文件都是一些英文的文獻,他好像在做什麼數據統計,全程一個多小時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突然想到,當時他解剖我的屍體,取出肚子裡的孩子查驗DNA也是這樣認真對待,一絲不苟的嗎?
我環顧他的辦公室,就跟我還是靈魂那時候看到的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是45度角擺放,就連水杯都是這個角度。
正看著水杯,他正好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後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我:「學校推薦你過來實習?會什麼?」
我愣了三秒說了一句:「解剖課上的最好。」
他若有所思後說道:「下午刑偵隊那邊正好需要解剖一具女性焦屍,你跟我去。」
他就是實幹家,說干就干。
我還以為只會安排我去急診科,沒想到霍焰不按常理出牌。
只是怎麼會第一次接觸就是女性焦屍,我不由的攥緊了手指,手心微微出汗,上一世的記憶太過深刻,我緩緩的點頭應承後起身離開。
擰動門把手的時候,他說道:「害怕可以不去,急診科下午也需要人手。」
「沒關係。」
我自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完沒關係,就推門出去,兩腿發軟的坐在了醫院長廊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