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飛機上,因為在洲際國沒有我們專屬的停機坪,所以顧斯年給我安排的是普通的航班頭等艙。
林語溪比我遲一個航班,因為她要把貧民區那邊安置好才出發,我身邊沒有帶什麼認識的人,帶了哥眼罩準備小憩一下的時候,就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跟我打招呼:「星禾,你也是這個航班嗎?」
我打開眼罩,入目,除了李然就是霍焰.....
他不是帶著加爾一起回國了嗎?怎麼會還在寒國,而且這麼巧跟我一個航班。
可是還沒等我開口回答的時候,霍焰直接從我身邊越過坐在了隔一條過道的位置,然後伸手,毫不留情的將他位置的門帶上了。
我扯了扯嘴角,跟李然道:「是。」
李然也不知道怎麼接話,覺得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不是一言兩語可以解決的,便嘆了一口氣回了他自己的位子。
我也關下了自己的門,在飛機還沒有起飛之前,調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躺著繼續小憩。
只是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霍焰的手機響了,他的鈴聲我很熟悉,他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鈴聲,一般是一個簡單的鋼琴曲,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喜歡這個曲子。
但是不懂音樂所以一直都不知道這個曲子是什麼意思。
「這曲子真好聽。」旁邊一個女孩子嘟囔了一聲:「這是李斯特諾瑪的回憶吧,我下次也要設這個鈴聲,這個音樂充滿了矛盾、緊張、而且跌宕起伏直接我這個雙子的心,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會在理性和感性中糾結,老公你要是想更好的愛我,你就要好好聽聽這個音樂,聽懂了,你就會知道怎麼愛我了。」
我還是帶著眼罩沒有動。
只是我好像也是雙子座。
難怪我也喜歡這個曲子,一直都覺得它可以直擊我得內心讓我有在矛盾和糾結的漩渦里徘徊。
在理性和感性之間我確實一直在徘徊。
認不清自己對霍焰,也認不清霍焰對自己。
最後選擇了退縮,不願意去愛。
所以他的音樂是因為我才設立的嗎?
雙手抱著肩膀,感覺有些冷的縮了縮。
只是霍焰接聽了電話,語氣很溫柔的說道:「今天的飛機,很快就回到,等我一起吃飯。我關機了。」
在洲際國能讓他等著一起吃飯的,除了安娜就沒有其他人了。
因為加爾還在昏迷,怎麼可能陪他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是從骨子裡的冷透發出來,讓我蜷縮在了一起,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太多,也許安娜的生日跟我差不多。
飛機平穩起飛了.....
只有我的心還在泥地里。
飛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陣劇烈的顛倒,我在睡夢中驚醒後打開了眼罩就聽到廣播中報送:「飛機故障需要緊急迫降附近的機場,請大家系好安全帶。不必太過太擔心。」
飛機急速下降後,在著落的瞬間,大家都緩了一口氣,我也以為已經停好了,嘴裡有些難受,胃裡也翻滾的想吐,我正想打開我位置的門,去洗手間吐一下,可是一陣顛坡就把我帶回了座位,撞的我胳膊疼的忍不住小聲叫了一下。
只是我沒想到的時候,在我叫了一下的時候,我位置的門就打開了,我以為是空姐,只是抬頭就看到霍焰那緊張又嚴肅的聲音。
一時間空氣好像停滯了沒有流動。
「我沒事。」
「小點聲。」他冷漠關上了門,睨了我一眼剛剛摔倒還沒有來得及調整的姿勢。
我錯愕的看著他,就好像我真的是陌生人一樣,他根本就不在意,只是來嫌棄我。
原來人不愛的時候,你做什麼都是礙眼的。
「滾。」我垂眸,學著他冰冷的語氣說道。
也不知道他什麼表情,但是就是我位置的門關上了。
然後大家在空姐的指揮下,陸陸續續的下了飛機。
李然和霍焰走在我的前面,我和我的幾個衛兵走在後面,就聽到有人抱怨道:「這是在哪裡迫降啊,荒山野嶺,什麼也沒有,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大半夜的讓人去哪裡睡啊。」
空姐連忙解釋道:「這邊會安排車輛接你們到附近的酒店入住,請大家按照座位名單去乘車。」
我皺皺眉,因為我的位置跟衛兵很遠,但是跟霍焰倒是在一起,在空姐的指引下,不得不兩個人坐在了一起。
因為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沒有搞特權,加上這種緊急的情況,本來就不該有特殊存在,都是自己國家的人民。
上前主導怕引起動亂,不暴露身份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使了一個眼色給衛兵,他就去幫助空姐做一些疏導的工作,其他暫時也做不了,現在迫降的地方不知道是哪個國家。
而且手機也沒有信號。
霍焰先一步坐在了位置的外面,留了窗戶的位置給我,但是我要進去就要越過他,他修長的腿屈膝也膝蓋頂住了前面的位置,一點空隙都沒有,也沒有讓我過去的意思,他就等著我開口求他。
但是我這人就是倔,抬起腿,直接跨過去,不帶碰他一點的那種單腳準備蹦躂一下跳起來越過去的時候,他將我拉了下來,然後很利落的將我一個側身就按在了椅子上。
「不要命了?」
他的手還握在我得手腕將我按在了那裡,我大概也是習慣了,沒有掙扎而是別過臉:「要你管。」
明明是他自己先擋在我面前也一點都不想讓我,現在還怪我。
就在我們都不說話的時候,李然上車了,伸手給我打招呼的時候,低著頭睨了一眼我們的手,笑著走開了,我這才疑惑的看著我的手被霍焰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裡。
「流氓。」我甩開了他的手。
他卻突然拿出了一塊純白色的手帕,我眼角餘光正好看到他拿著手帕一遍一遍的擦拭手。
「霍焰你.....」
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問你要幹什麼問題是有多麼的幼稚,所以把話說一半。
「髒了。」
他擦完手將手帕放回了口袋,嘴角帶著一抹不明的微笑。
我抿著唇不管他,大概是本來懷孕了,身體也不好,就靠在車窗上睡了一下。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到達了目的地,我的頭也是靠在了霍焰的肩膀上,此刻已經沒有其他人在車上,只剩下我跟他。
「醒了?」他聲音很淡,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把我當陌生人還是當什麼,只是我這樣靠著他,他沒有推開我。
「口水流在了我襯衫上,一會幫我洗。」
我抬眸看著霍焰,這還是我認識的霍焰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舌這麼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