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有人比我更平靜了。
我失去了哥哥,失去了孩子,卻還是將日子過的照舊。
不是不想見霍焰,有時候想想看到他會想到兩世的悲傷,重疊在一起,我的心就好像逆流一般想要逃避。
今天固生堂照常營業。
卻有人來大鬧。
鬧事的事乞丐和一個富豪。
我懶得理會,讓霍華華去處理,可是霍華華都處理不了,小跑著過來解釋:「那個乞丐先來看病,但是那個富豪卻說自己更著急,說家裡人心梗發作更嚴重。」
我慵懶的抬抬眼瞼:「跟他說太急就去旁邊的醫院,那裡更多醫生伺候。」
霍華華道:「可是我看他們開的車子是市外的防彈車。我跟在霍爺身邊這麼久都沒有見過他們,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
防彈車這個詞倒是讓我有了一點興趣。
因為夢裡林語溪說過上一世領走我手指的人就是開著防彈車的,而且還是林語溪沒有見過的,她是世家小姐,能見到的東西很多,所以她都沒見過的,那可能就是霍華華說的這個。
「去看看。」
我起身的時候,身子一陣眩暈,我知道我現在的身體不太好,但也打算繼續養著。
固生堂人很多,但很少人見過我,當我走出去的時候,大家更多的是跟霍華華打招呼,沒人知道我才是固生堂的主人,但我也沒有所謂。
大堂里,那個滿身是黃金項鍊,黃金戒指,黃金耳釘的男人,坐在大堂中間,周圍還陪著幾個跟他一樣渾身是黃金的打手。
霍華華走過去道:「先生,我們老闆說了,心梗這種要急救,麻煩去隔壁醫院更快一些,設備也更齊全。」
「老子今天就要在這裡!」他好像認準了要在這裡鬧事一樣。
「病人在哪?」我走上前,詢問道,要知道真要有什麼病人,是急需治療的心梗,現在他們這樣鬧騰,人早就死了。
「誰是這裡的老闆,聽說這個老闆醫術最好,我要帶她去我家給我家裡人治病,多少錢都好說。」
那個金鍊子男人顯然不是衝著我來的,卻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個。
「我也是醫生,我可以跟你去看看,只是按照心梗這種緊急的情況,你家人現在因為你這樣鬧,已經死了。」
「你!」金鍊子男人有點生氣,但他摸摸自己圓圓的光頭:「我不說心梗,你們會著急嗎?不是很嚴重,就是常年有心臟病。」
我睨了他一眼,看這神態倒不像是撒謊。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怪怪得。
「既然是心臟不好,我讓固生堂最有經驗的醫生過去一趟。」我說完就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金鍊子男人卻急著站了起來:「你這娘們是誰啊,我都說了,我要固生堂的老闆,其他醫生什麼身份,根本不配給我家主人看病。」
主人?
我突然有點好奇他的主人會是誰。
「那我跟你走一趟。」
這大半年我都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讓我有興趣,正好這個提起了一點興趣。
可是金鍊子男人卻小道:「你算什麼東西,我要見的是固生堂的老闆。」
我正想說我是老闆的時候,霍焰從門外走來,仍舊是逆著光,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是他的出現,按理深城的人都怕他,他身後那些保鏢更不是吃素的。
不然他也不會有深城活閻王的稱號。
可是金鍊子男人卻坐在椅子還翹起了二郎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叼了一根牙籤。
「我是固生堂的老闆,有事?」
金鍊子男人上下打量了霍焰,不屑的說道:「我知道你投資了固生堂,但是經營固生堂的另有其人。」
霍焰已經走到了我身邊,這是我半年都沒有見到的男人。我以為我見到他會難受,會難過,會因為想起過去兩世的痛苦而傷心。
可是上一次見他,他受傷蒼白的臉色還在我最後的腦海畫面裡面。
他今天神采奕奕,邁著堅定的步伐,每一步都走進了我的心裡。
「好看?」
他突然沒有了正行,轉身捏捏我的下巴:「好久沒看了,是該好好看了。」
他還真是記仇。
我淺笑,沒說話。
那金鍊子男人看這情況也很聰明的起來道:「你這小娘子才是真的是,你就說你是固生堂那個最厲害的女醫生老闆就行了了嘛,害我誤會,差點冒犯了你。」
金鍊子男人的聲音從霍焰的身後傳來,我繞過霍焰的身子探頭望過去:「我不是最厲害的,也不是老闆,最多就是個女醫生是對的,叫我怎麼回答你。」
金鍊子男人點頭哈腰朝我笑著賠禮:「那女神醫可以去給我主人看病嗎?我主人驕縱慣了,不可能去醫院,但是她心臟不好是老毛病了啊。我怕她會不舒服,所以只能來請您過去看一下。」
我微微擰眉,看向霍焰:「霍爺你知道他說的主人是誰嗎?應該沒有什麼能逃過霍爺的眼睛吧。」
霍焰靠近了我一些:「你半年不想見我,現在知道要求人,卻這個態度?」
我真想打他。
但是他還是個好人,在我身側用我們兩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上一世領走你手指的人。」
我驚恐的抬眸看向他。
「你上一世就查到了什麼?」
他卻不再打算告訴我,而是營造了神秘感讓我抓狂。
我一把握住他手腕就往後院房間走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拉過我的手又打算甩開?虞星禾,我就這麼不值錢?」
我知道他是故意酸我的。
他愛我,不然不會每天晚上風雨不改的在我睡了親吻我的額頭,因為一次裝睡就感覺有人親吻了我的額頭,我就在我房間裝了監控,才知道是霍焰。
我將他抵在牆角,學著他強取豪奪的樣子,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壓下來:「霍焰,你每天偷偷來看我的時候,怎麼不覺得自己不值錢。」
他臉色微變,沒想到我都知道。
但是他縱橫慣了全局的人,一個反手就將我壓在了牆上,他從背後押著我,然後單手將我的下巴捏住轉向他。
我剛想罵他,他的吻就瘋狂的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