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如果你不願意嫁給太子,那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蕭凜川看著這樣淚意朦朧的沈莫憂,心疼的一塌糊塗。
他承認他栽了,栽的徹徹底底,這個小姑娘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三歲開始就入了他的眼,直到現在,對她的感情也早就從感激變質了。
依稀記得,當初他被帶回莫家時,沈莫憂奶聲奶氣的對她外公莫大將軍說,「外公,我想救這個小哥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他!」
他也記得莫大將軍對於沈莫憂的不惜一切代價很好奇,還問過沈莫憂,「為什麼要救?」
沈莫憂那時候還小,自然想不出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聲音軟軟糯糯的,「因為他長得好漂亮,喲喲長大以後,也要嫁給這麼好看的人。」
原來從小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沈莫憂給預定了,甚至他還是心甘情願的陷落,沉淪。
沈莫憂眼淚還掛在臉頰上,顯得有些滑稽,這種時候,蕭凜川提出這樣的問題,多多少少有些趁人之危,可他管不了那麼多。
蕭啟是什麼東西?也敢肖想他的人,簡直找死!
所以原本蕭翎那部棋,他是不願意走那麼快的,但只要是關於沈莫憂的事,理智是完全沒有的。
「蕭凜川,我既不會嫁給太子,也不願意嫁給你。」
沈莫憂似乎一瞬間又變回從前的冷淡,她從蕭凜川懷裡退出來,又後退了一步,生生隔開一些距離。
「為什麼?」
像是沒有想到沈莫憂竟然會拒絕的這麼幹脆,蕭凜川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沈莫憂,告訴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我不會嫁的,也請攝政王殿下,不要像其他人一樣,毫不尊重我的意願,將我當做物品。」
沈莫憂的話,簡直就是鈍刀子割肉,寸寸疼痛,寸寸滴血,蕭凜川面色發白,沉默了好半天才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所以我在你心裡,跟其他人沒有區別,對不對?」
沈莫憂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沉靜,「隨你怎麼想吧,蕭凜川,我們不合適,不會有結果的。」
沈莫憂沒有再等蕭凜川做出反應,轉頭離開了,因為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心軟。
蕭凜川,真的對不起!
她還有仇沒有報,不可能現在答應,因為她也不確定以後會發生什麼。
蕭凜川大概是前世今生對她最好的人,所以她不配嫁給這個人,欠蕭凜川的,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根本還不完,如果再答應嫁給他的話,實在太過分了。
「沈莫憂,你不想嫁可以,但是你想做什麼,不准瞞著我,太子和皇后那邊,我來想辦法解決,你不要冒險,就當是我還你當年的救命之恩!」
蕭凜川叫住幾乎落荒而逃的沈莫憂,他不是傻子,沈莫憂這樣的狀態,根本就不是她自己口中的不合適。
但既然沈莫憂不願意說出真相,他也不忍心逼迫,只是害怕沈莫憂會因為這件事,就將後面所有的計劃都打亂。
甚至害怕沈莫憂會拒絕他的幫助,以身犯險,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不如不告訴她那些事。
沈莫憂腳步一沉,跟著眼角便掉下淚來,哽咽道,「蕭凜川,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上輩子她死前聽說蕭凜川帶兵闖宮,卻不知道他後來的結局,只是那個時候明瑧在蕭廷的治理下,愈發的糟糕。
在朝的官員根本無心政事,想的都是怎麼得到蕭廷的信任,怎麼取得新皇后沈憐兒的歡心。
各地官員屢屢壓榨百姓,流水一樣的金銀財寶被獻入皇宮,那時候的明瑧,早已是民不聊生,百姓日日祈求上蒼,賜他們一個明君。
說不定蕭凜川帶兵闖宮,是全身而退的,而蕭廷這個皇帝也做到頭了,如果真是這樣,那結局她是欣慰的。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的,沈莫憂,我做什麼從來都是憑心,你不願意做的事我不會逼你,但也請你相信我,我跟他們不一樣,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蕭凜川生怕會把沈莫憂逼的跟他劃清界限,一再的承諾,也一再的讓沈莫憂相信自己。
「我知道了。」
對於蕭凜川的話,她從來沒有不相信過,只是以後,她怕是沒有辦法再把蕭凜川的好當做理所當然。
從前她覺得沒關係,自己身上總有蕭凜川可以為之利用的,可是現在,蕭凜川告訴她,這一切不過是還她當年的救命之恩。
這就讓她覺得很難接受了,因為蕭凜川所做的一切,對比起她當年的舉手之勞,她簡直是賺翻了。
如果只是利用關係,那她當然可以該利用就利用,反正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比誰善良。
但明明不是啊,蕭凜川對她是另有所圖,圖的是她這個人,這顆心。
如果換做是前世,她能夠早點醒悟,接受蕭凜川多好,可今生一切都太遲了,她還沒有親眼看見所有仇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其中的過程有多兇險,沈莫憂心知肚明,蕭凜川已經幫了她那麼多了,已經夠了。
從解憂鋪出來,等在馬車上的荔月和孟冬見沈莫憂滿臉淚痕,唇色發白都嚇壞了,「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我們回相府!」
「是!」
待馬車一走,沈莫憂再也顧不上什麼,用帕子捂住臉,哭出聲來,卻又不敢哭的太大聲。
這般壓抑的哭聲,讓荔月和孟冬都忍不住心裡一緊,「小姐,您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攝政王殿下欺負您了?」
其實說這話,荔月自己都不相信,那攝政王都快把她家小姐給捧上天了,談何欺負?
「荔月,孟冬,我好累啊,我好想睡一覺。」
沈莫憂大概是哭累了,整個人都靠在孟冬的肩膀上,明艷的臉上是一雙哭腫的眼睛,我見猶憐的模樣,實在讓人心疼。
荔月和孟冬都不忍心再問,孟冬則是拍拍沈莫憂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輕聲哄她,「小姐,奴婢們都在這裡,您想睡就睡吧,一會到了叫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