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樓。
「阿辰,你現在相信了吧?」
武陽侯府今日發生的事,已經被人一五一十傳到蕭凜川和莫辛辰耳邊。
莫辛辰手裡捏著青瓷茶杯,稍微一用力便瞬間化為齏粉。
「沈凌豐,莫家把我姑姑母女交給你,你就是這麼對待她們的!?」
「阿辰,你還猶豫什麼?跟我們一起回大昭吧,我跟你說過的,你們莫家在明瑧是什麼地方,去到大昭一樣可以!」
蕭凜川的話帶著蠱惑,雖然之前他就已經勸說過莫辛辰,可因為明瑧還有他們無法割捨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卻不這麼想了,莫家為明瑧肝腦塗地,莫家軍更是數次在沙場上廝殺,替蕭皇室守護明瑧國土。
可他們又是怎麼做的呢?明瑧皇后虎視眈眈,利用他最重要的人,倘若莫家連自己家人都保護不了,那他們留在明瑧還有何意義?
「凜川,你是不是應該讓喲喲知道你的身份?」
莫辛辰回頭看著那個臉色沉沉的男人,「如果喲喲願意去大昭,那我會盡力說服祖父。」
「阿辰,我娶沈莫憂好不好?」
蕭凜川聲音微顫,仿佛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莫辛辰聞言卻是愣了,
「我還是那句話,喲喲願意,莫家就願意,她若不願,你不能強迫。」
「是啊,或許也是時候該讓她知道我的身份了,從前怕她知道,是因為立場不同,可現在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沈莫憂和蕭皇室仿佛有仇一般,這讓他覺得特別意外,卻又有些驚喜。
「凜川,喲喲還小,即使你對她存了那個心思,我也不希望你嚇到她。」
莫辛辰字字句句都在為沈莫憂著想,而他也很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一旦沈莫憂知道蕭凜川的身份,那麼日後她就註定不可能留在明瑧。
「阿辰,你妹妹比你想像中大膽,也比你想像中的更加沉穩,你應該試著放手。」
蕭凜川甚至比莫辛辰想像中的還要了解沈莫憂,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和沈莫憂也算是住在同一個府上,比莫辛辰見面還要頻繁。
「那皇后和武陽侯府,你打算怎麼辦?」
莫辛辰乾脆不再說蕭凜川,因為知道說了也沒有用,他決定的事,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們有膽子打我的人主意,就要有膽子承受後果,我看蕭啟那個太子也別坐了。」
蕭凜川說話聲音底氣十足,恰巧蕭璇領了個白白淨淨的男人進來,「小皇叔,我把蕭翎帶來了。」
蕭翎沒有蕭璇的高傲,反而是個斯文謙遜的人,見到蕭凜川的第一面先行禮,「小皇叔。」
「翎兒,自家人不必多禮,知不知道我讓璇兒把你帶來是為了什麼事?」
蕭凜川臉上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只是這笑卻讓蕭翎覺得有些毛毛的,「小皇叔還請明言,翎兒蠢笨,恐怕猜不透你的心思。」
「笨蛋!」
蕭璇打了一下自家弟弟的頭,明明是兩張分外相似的臉,可蕭璇嬌憨,蕭翎卻明顯有些內斂。
「你沒聽說皇后做的事?蕭啟那個玩意,竟然妄圖打莫憂的主意,想來是這個太子當的太安逸了。」
蕭璇滿臉不悅,提起蕭啟便是一臉厭惡,蕭翎聞言,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姐姐,「皇姐,大家都是自家兄妹,你怎能這麼說太子,這是不對的。」
「行了,你別給我扯這些,不愛聽!」
蕭璇擺擺手示意蕭翎住嘴,轉頭滿臉詫異問道,「小皇叔,你該不會是想捧我這個榆木疙瘩的弟弟上位吧?」
「你這丫頭!」
蕭凜川伸手在她額頭用力彈了一下,「他是你兄長,別沒大沒小的。」
「小皇叔,你是有什麼事想讓我做嗎?」
蕭翎眼裡精光一閃,顯然是沒有表面上的人畜無害,也就只有蕭璇這種傻大妞,會被他騙的團團轉。
「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合適的人選,翎兒,以前我讓你忍,是不想你太引人注目,但是現在,大可以放手去做,阮貴妃做不到的事,我可以做到!」
蕭凜川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語中的暗示簡直不要太明顯,就連莫辛辰都看了他好幾眼,「凜川,你這是考慮清楚了?」
「既然這皇室算計她,那我就毀了,金鑾殿上那位無能,那換人坐坐又何妨?」
蕭凜川的話也讓蕭翎熱血沸騰,之前沒有小皇叔的命令,他只能韜光養晦,在朝的那幾個皇子眼裡,他跟傻子沒什麼區別。
可蕭翎根本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只要自己乖乖聽話,蕭凜川定會給他想要的。
他從來都不覺得那幾個皇子可以笑到最後,所以平日裡無論他們怎麼嘲笑奚落,他都一笑而過,壓根不在意。
「翎兒一切聽從小皇叔的安排。」
蕭翎倒是聽話得很,這讓蕭璇莫名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個弟弟有些奇怪。
「小皇叔,你和翎兒何時這般默契了?」
蕭凜川只是淡淡一笑,「璇兒,你弟弟可比你想像的聰明多了,他善於藏拙,而你,太衝動了。」
「什麼嘛,誇他就誇他,怎麼還夸一個貶一個,不愛聽!」
蕭璇嘟起嘴巴,一臉的不高興,「難不成他從前這般,都是裝的?」
「皇姐,我也是無奈,宮裡爾虞我詐的,我如果不裝的像一點,早就沒命了,你要理解理解我。」
蕭翎企圖勾起蕭璇的惻隱之心,然而她卻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人。
「蕭翎,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都學會說謊騙你皇姐了,這筆帳我回宮慢慢跟你算!」
蕭璇有她自己的驕傲,不可能因為蕭翎一句話就真的消氣,卻也不可能對蕭翎做出什麼。
她和蕭翎都來自大昭,成為明瑧皇室公主皇子,自然也是帶著使命而來,退一萬步來說,他聽從蕭凜川的指令,並無半點錯處。
可蕭翎錯就錯在,不應該隱瞞她,不該在她以為他毫無自保能力時,卻默默不吭聲,這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蕭翎摸了摸鼻子,模樣有些心虛,「翎兒聽憑皇姐處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