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裴商靈滿腹的怒氣總算散去了一點,他勾唇:「做得好。」
現在就算這個小鬼馬上能解了曾祖奶奶的蠱毒,他也不打算那麼快放人走了。
慕鳶芷那麼緊張,他偏偏要把這小鬼藏起來,讓她到處都找不到!
而此時的慕鳶芷,正圍著酒樓的附近找人。
「公主殿下!」
有人喊自己,慕鳶芷回頭,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
「公主殿下是否是在找令師弟?」男人恭敬地詢問。
「你是誰?」慕鳶芷警惕地問。
這人是怎麼知道的?在酒樓里偷聽到的?可她沒說過麒麟是她師弟啊?
還是他偷聽了麒麟和裴商靈的談話?
男人拿出一塊玉佩:「這是瑾世子的玉佩,公主殿下認得吧?」
慕鳶芷認得。
「瑾世子讓你來的?」如果顧容瑾的話,那傢伙神通廣大,有麒麟的消息不奇怪!
「正是,瑾世子和您師弟在一塊兒,他讓屬下帶公主過去,他不方便過來。」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慕鳶芷喜出望外,「帶路!」
男人恭敬走在前面引路,帶著慕鳶芷走大道。
人來人往的大道很熱鬧,另一頭的顧容瑾正無聊著,忽然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
玉佩呢?
奇怪,他玉佩哪裡去了?
顧容瑾天天都要帶著出門,今日出門前也特意檢查了一番儀容,不可能是落在家裡了。
且他用來掛玉佩的繩子綁得是個巧結,小賊是不可能解開偷走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個高手近了他的身,而他一個沒主意被對方得手了……
但他一向警惕,不可能有人近了他身他還發發現。
顧容瑾思來想去,只能想到是方才,莫名其妙的太子和蕭逸塵就攔住了他,說些奇奇怪怪沒有中心的話。
那兩個人拿了玉佩要幹什麼?
栽贓嫁禍?
哼,但憑一塊玉佩就想栽贓他,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顧容瑾冷冷勾起唇。
先去東宮發難好還是先去首輔府翻臉好呢?
心裡點兵點將一番,顧容瑾按照天意,先去首輔府!
此時,大道的另一頭,慕鳶芷跟著那個男人到了一家別館裡,男人推開門,「公主殿下,屬下不方便進去,您請。」
慕鳶芷不疑有他,抬步進去。
然而,就在她進去的一瞬間,大門關上傳來落鎖的聲音!
幾乎是同一時間,慕鳶芷轉身用力拍門:「發生什麼事了?開門啊!」
外面的人要麼就走了,要麼就不會回她,總之沒有聲音。
她剛喊完,才想起來要閉氣。
突然之間到了陌生的危險之地,不應該呼吸以免吸入什麼有毒的氣體。
但還是晚了,因為她已經感覺到一陣刺鼻的氣味了!
慕鳶芷眼一閉,滑落在地。
別館的陰影里走出一道頎長的身影,他看著昏迷的慕鳶芷,慢慢走近。
「鳶芷。」蕭逸塵蹲下來,手輕輕撩起慕鳶芷垂落的髮絲,別在耳後,有些著迷地用手描繪著她的輪廓。
好安靜。
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那麼乖,靜靜地睡著。
要麼就是吵得要死纏著他,要麼就是冷漠無情拒他於千里之外。
「鳶芷,我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怪我。」蕭逸塵喃喃道。
他也不想這樣的,他實在是沒有辦法。
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顧容瑾,掉進火坑裡。
顧容瑾是個惡魔啊!
蕭逸塵眼中瞬間都是寒意。
一想到他要用顧容瑾的名義來騙她,就覺得氣悶。
她現在竟然真的一聽到是顧容瑾,就毫無懷疑地跟著一個陌生人走。
「你為何對顧容瑾就這麼沒有防備?」
他們在酒樓偶然聽到裴商靈和那個叫麒麟的人的談話,太子說今日是最好的時機,用她的師弟為誘餌,再以蕭逸塵的名義請君入甕,一定可以天衣無縫,可他怎麼那麼不甘心呢?
沒有贏的暢快感。
蕭逸塵的手來到慕鳶芷的衣領,輕輕的撩開外面一層的薄紗,裡面白皙的肌膚馬上若隱若現,似乎在邀請他品嘗一番。
緊閉著眼的慕鳶芷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長長的睫毛還是安定地垂下來。
蕭逸塵喉嚨滾動了下,俯身下去——
「因為你們都是卑鄙小人啊!」慕鳶芷猛地睜開眼,她一個暴起,趁蕭逸塵沒有防備,眼明手快抽走自己頭上的朱釵,懟在蕭逸塵的脖頸。
蕭逸塵確實沒有想到慕鳶芷還能動,他不可置信:「你沒有中迷香?」
「果然是下三濫的人!」慕鳶芷嘲諷道,「我在替曾祖奶奶試藥,吃了各種各種的藥,其中有一樣就是防迷香的,有三日之久呢,沒想到吧?」
「你罵我下三濫?!」蕭逸塵胸膛起伏,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冷了下來,連帶著整座別館都下降了好幾度。
慕鳶芷無懼他散發出來的森寒,嘲弄一笑:「用迷情香,難道還能是君子所為?」
為了全力以赴對付蕭逸塵,慕鳶芷騰不出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暴露開來的上衣正好印證了蕭逸塵齷齪的行為。
蕭逸塵卻是笑了,他像是沒把慕鳶芷威脅的朱釵放在眼裡,就這麼站起身來,察覺到他舉動的慕鳶芷心一橫,用力紮下去!
血瞬間涌了出來!
兩個人都瞪大了眼。
慕鳶芷第一次扎人不是為了救人,狠勁過了之後有一瞬間的驚慌,但她馬上回想到前世他的決絕,又想到剛才她自己的處境,就算她殺了他,老天爺也不會怪罪的!
蕭逸塵沒想到她真的會扎他的脖頸,大動脈就在旁邊,她就這麼想他死嗎?!
「慕鳶芷!」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蕭逸塵就反制回去,手刀用力劈下眼前的手腕,再一個發狠將慕鳶芷狠狠拉進自己懷裡禁錮住。
「放開我!」手裡唯一的武器朱釵已經被震落在地上,慕鳶芷現在的勝算又少了。
她抬頭迎視著眼前這張暴怒的俊臉。
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倔強地瞪著他,蕭逸塵怒氣上升的同時,不覺她這樣子更能勾起他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