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國師之前算過了,本世子就是至陰之人!」顧容瑾咂嘴,不耐煩地撥開擋路的小年子。
小雲子:「世子爺,別忽略後面的童男。」
「本世子就是!」那麼煩人!
「您一個天天混怡紅樓的人說什麼呢!」紅豆漲紅了臉嚷嚷。
玲瓏在旁邊面紅耳赤點頭,「世子爺實在想幫忙就趕緊到外面去找,興許還能來得及。」
說到這裡,她就又想哭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顧容瑾朝天翻了個白眼,趕鴨子似的把他們趕走:「跟你們這些蠢貨說了也不懂,讓開讓開!」
「世子爺!」紅豆還要去攔,被小年子拉住了,「算了紅豆,就讓他進去吧,有世子爺在,逗逗主子,也能減輕一點她的辛苦。」
「好吧……」
「可是瑾世子一個男子隨便進出主子寢殿這樣好嗎?」
「說得對,所以本世子馬上出去翻窗溜進去,你們誰都別吱聲啊。」折返回來的顧容瑾微笑著吩咐。
眾人:……
未央宮的窗,顧容瑾已經熟門熟路翻進去了,只是沒想到他這次剛進來就翻船了!
「嚇死人了,小鳶芷你這麼站著看著我怪嚇人的!你不是該躺在床上休息嗎?」顧容瑾拍了拍心口,瞧見她雖然慘白著一張臉,但精神明顯還行,不禁鬆了口氣。
還好來得及!
杵在窗前的慕鳶芷心裡點頭,剛才那個搶了她藥方的人果然不是他。
沒有對比的時候,她還不能完全確定,現在有了本尊對比,剛才趁她病得糊塗假扮顧容瑾的冒牌貨就很明顯了。
「快,你的救命稻草我來了,要怎麼放血,放多少血?」顧容瑾不知道該伸脖子還是該伸手,但憑吩咐的樣子。
慕鳶芷眨巴著眼睛:「你是童男?」
「嗯啊!」顧容瑾用力點頭,「如假包換。」
果然,這個人連愛逛怡紅樓都是假的。
他到底在隱藏什麼?
為什麼要以紈絝子弟的形象見人?
慕鳶芷笑了笑:「世子爺天天去怡紅樓是做什麼去了?」
「說出來沒人信,喝酒聽曲啊。」顧容瑾說完擺手,「娘子你先別忙著查崗了,救命要緊,你看你都憔悴得不成人形了。」
他心疼地摸了摸慕鳶芷失去光澤紅潤的臉,但馬上又因為她眼神移動到他手上而慌忙縮回去。
條件反射以為她要打他。
他幹過這種事,被她揍過。
沒想到慕鳶芷只是低低笑了聲:「謝謝容瑾哥哥關心,我已經沒事了。」
「又叫容瑾哥哥。」顧容瑾心花怒放,「你沒事就好。」
不對!
「你用了誰的血?怎麼用的?!」顧容瑾逼近慕鳶芷,眼裡閃過不甘。
他探究的眼神像是要把慕鳶芷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瞧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似的。
「不用血,這是我瞎編的用來騙裴雲熙。」慕鳶芷坐下來,站了有一會兒了,她有些累了。
毒剛解,她還沒有完全恢復,還需要每天泡藥浴來修復耗損的身體。
顧容瑾也隨她一起坐下來,他略一思索就懂了:「你怕她暗中給你使袢子,所以才會故意加這麼一味最難的藥,這樣其他的她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沒錯,她派人來偷我的藥方,還想嫁禍給你。」慕鳶芷不介意捅出來,讓裴雲熙多一個敵人。
「豈有此理,那個毒婦!」顧容瑾拍桌,「居然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慕鳶芷蒼白的臉成功湧上血色,她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老是對顧容瑾不著邊際的話做反應,不然容易被這傢伙牽著鼻子走!
「你現在臉色紅潤多了,害羞了?」顧容瑾不怕死湊近。
「一邊去!」還是破功了!
慕鳶芷懊惱,沒辦法,她跟他鬥了這麼多年嘴,根深蒂固,一時半會改不了。
「看到夫人恢復活力,為夫深感安慰,我也該走了,省得讓迂腐的人看見了到處說咱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顧容瑾起來又坐下,不爽地湊近慕鳶芷:「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慕鳶芷不解地看他:「說什麼?」
「算了,晚安。」顧容瑾翻窗出去。
慕鳶芷又看了眼天色。
大白天的晚安……
顧容瑾走了之後,慕鳶芷就吩咐小年子小雲子他們去準備泡藥浴用的木桶熱水,紅豆玲瓏準備草藥。
「主子,您的毒解了?」紅豆不確定地圍著慕鳶芷轉。
「解了。」慕鳶芷試了一下水溫,剛好可以用來泡藥浴。
「所以瑾世子真的是……」童男?
不可思議!
「他是不是我不知道,這最後一味藥本來就是幌子。」
「幌子?奴才懂了!是忽悠裴雲熙那個女人的!主子真是聰明!」小年子拍手。
他還想說什麼,肩膀上忽然多了只手搭在上面,沒由來嚇了他一激靈,「主、主子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說吧,顧容瑾給了你什麼好處?」慕鳶芷冷冷地問。
四周圍的空氣瞬間靜得出奇。
小雲子擰眉,紅豆和玲瓏不明所以看向小年子。
小年子低著頭臉色發白,艱難咽了下口水:「奴才不懂您在說什麼,奴才跟瑾世子哪裡會有關係……」
「還嘴硬,你三番四次偷偷溜出未央宮就是鑽狗洞去找顧容瑾吧,你每次從他那兒回來都沾了他最愛薰的薰香。」
小雲子瞭然,還是主子聰明,原來早就知道小年子偷偷摸摸出去。
慕鳶芷鬆開手,小年子卻猛然驚醒過來似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不起主子!奴才確實是受過瑾世子的恩惠,可是奴才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每次去找瑾世子也只是想讓他幫忙!奴才知道您討厭瑾世子所以不敢告訴您……」
他說得句句真切,言辭之中絕無半點虛瞞。
其他人面面相覷,他們最後都看嚮慕鳶芷。
慕鳶芷示意小雲子去把他拉起來,小年子拿捏不准主子的意思,不敢去看她的臉色,更不敢起來,他推開小雲子的手,磕頭認錯,指天發誓:「奴才若是有半點想害主子的心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