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灝回到了顧啟那邊,發現皇后還在那置氣。
「父皇,兒臣已經讓人去請蓮妃出來了。」
顧景灝覺得不管阿蓮宜的身體情況如何,現在都不能把人給關著。
皇后怒道:「你怎麼能把害了皇上的人放出來?!」
顧啟卻是冷著臉色,道:「皇后,你這樣疾言厲色,倒是顯得你的嫌疑最大。」
不管太子現在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他都希望後宮能夠安寧些。
皇后依舊是保持反對的態度:「皇上,您可真是愛美心切,若是查出來和她有關係,皇上也是不忍心殺害?」
顧啟不說話,仿佛這裡只有皇后在不可理喻。
此時,祝禮帶著女兒過來。
祝沫琴給三人請安,發現他們好像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當即退到父親的身後。
祝禮問道:「皇上可恢復了些?」
他發現了皇后微紅的眼睛,想來是在顧啟這受了很大的委屈。
顧啟以為是皇后讓祝禮過來示威,捂著自己的頭閉上眼:「朕現在還沒有緩過勁,祝大將軍和沫琴你們先陪皇后吧。」
皇后心底冷笑。
到底還是慫了。
祝禮看出苗頭不對勁就和皇后一起走了,而祝沫琴則是去看了被嚇壞的樂盈公主,對顧景灝也只是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
樂盈公主此刻還在床上喝著藥,這藥還是孫子謙得空開的。
宮女心疼地看著樂盈公主,道:「幸虧蘇大人衝進了火場,不然公主可就真的出事了。」
樂盈公主想到蘇銘康不顧一切的樣子,心裡很是感動:「是啊,若不是他,我早就去見了二哥哥。」
雖然顧景裕做錯了很多錯事,但是對她和四哥哥是真的好。
樂盈公主每次想起顧景裕都會難過,這可是自己的哥哥怎麼會不在乎。
宮女看到祝沫琴連忙行禮:「見過祝姑娘。」
祝沫琴點了頭,坐在黃梨木做的床邊瞧著樂盈公主:「樂盈,你現在好點了沒?」
她和樂盈公主上輩子也是手帕交,只是沒等到自己和趙嘉輝成親,樂盈公主就被送到番邦和親,正好是瓦香國那邊特地求娶的,說是需要一個公主坐王后。
皇后肯定捨不得福樂公主嫁過去,於是選擇了樂盈公主過去。
樂盈公主沒想到祝沫琴會過來,忍著眼淚:「好多了,你這是進宮看父皇?」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位幼時的玩伴。
祝沫琴微微點頭:「跟我父親一起來的。」
樂盈公主道:「沫琴,你可知父皇現在如何了?」
雖然顧啟對她的寵愛不如以前,但自己還是要關心下。
「人已經醒了,但是看著沒什麼精神。」
祝沫琴心裡其實是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不能說出來。
若是瓦香國和顧朝打起來,榮王會是最得便宜的那個。
祝沫琴記得最後這事兒被顧景灝和趙嘉輝擺平了,為此她更加崇拜太子表哥。
滿心歡喜地要成為太子妃,誰知道最後嫁給了那個趙嘉輝。
樂盈公主想到顧啟現在應該是不希望被打擾,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過來看我。」
「無妨,你可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祝沫琴不希望樂盈公主去瓦香國和親,畢竟在那邊日子確實不好。
且不說那邊的習俗不同,就是那瓦香國的王子也未必真的很忠厚。
皇后宮裡。
祝禮聽著皇后說了今天的事情,心裡更是震驚顧啟為了外人要廢后,道:「你可那阿蓮宜的真實身份?」
皇后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本宮哪裡知道這些,大哥哥你可一定要幫我勸勸皇上,千萬別再耽於美色。」
祝禮無奈還是答應了。
他總覺得皇后和顧啟的矛盾不只是單面的,但是為了祝家和皇后也只能去和顧啟談談。
果然,祝禮再去的時候就聽見顧啟的聲音:「朕不想喝藥。」
顧景灝卻道:「蓮妃娘娘一會就放出來了,科舉的事情還需要父皇主持大局,還請父皇保重身體。」
他出來時看到了祝禮,用眼神示意別進去。
祝禮跟著顧景灝走著:「殿下,皇上可是真的要廢后?」
這要是氣話可以不用問。
若是真話就不好說了。
顧景灝看著外面的天氣比宮裡的風起雲湧美好多了,道:「多半是氣話,否則早就把母后的印鑑全部收回去。」
顧景灝想了會,還是道:「可是母后讓舅舅過來試探?」
說著,他的心裡又覺得皇后的行動也不慢。
祝禮沒有否認:「皇后也是擔心很多事,我來也是想看皇上有沒有這個意思。」
其實皇后失去地位影響的不只是祝家,還有顧景灝自己。
祝禮覺得即使顧啟要定個莫須有的罪名,也不是祝家能夠擺脫的。
反倒是顧景灝這邊總是被推出去。
顧啟和皇后都想利用太子達到目的,所以他覺得太子自己也是知道的。
「暫時應該不會動顧家,就算是阿蓮宜做到了皇貴妃的位置,肯定也是不會動搖國本,何況,父皇還沒有糊塗到什麼事情都聽寵妃的。」
顧景灝覺得阿蓮宜或許是目的不純,但一定鬥不過顧啟。
祝禮道:「那就好。」
如此,自己也就不用費心思安慰那同樣不省心的妹妹了。
顧景灝本想問祝沫琴的事情,但是看著祝沫琴已經不再糾纏自己,還是少問最好。
抱月樓。
早上來了幾個人白吃白喝,借著自己是科舉學子的名義胡吃海喝。
蘇蔓溪知道這件事後立刻趕過來,果然是一群人在冒充考生。
他們身上可是一點讀書人的氣質都沒有,手上都是磨刀的繭子,或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痕跡。
曹雲夏道:「蘇姑娘,這些人要趕出去嗎?」
都說了對考生優惠可不是白給,這些人倒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蘇蔓溪想起剛才楚老闆要對貨物坐地起價,皺了眉:「等他們吃完後再說,這些人看著不好惹。」
真正針對她的是楚老闆,對付這些小蝦米沒有任何用。
曹雲夏不解:「難道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