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打架沒人阻止。
胡朗的臉上被撓出血,蘇銘康才說:「夠了。在別人婚禮大鬧像什麼?」
孫娘子收了手,將念溪藏在身後,「那得問問這個負心漢做了哪些缺德事!」
胡朗疼得表情扭曲沒吭聲。
其他人察覺到不對勁,尤其是顧景裕冷冷的看了眼袁康,這小子在整蘇蔓溪,沒想到被人反其道而為。
暫且按兵不動。
顧景灝眼看著場面混亂,出來問:「我乃當朝太子,這位娘子若是有冤屈可以直接說。不知你與這位新郎官什麼關係?」
看來,蘇蔓溪要等事情差不多才會出面。
得知太子要給自己評理,孫娘子沒了剛才的兇悍,眼淚弄髒了整張臉也不介意,「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與這滾蛋成親後吃了不少苦,生了念溪以為他改了,沒想到帶著孩子過來跟大戶人家姑娘成親!」
說到這,孫娘子感覺自己的命還不如秦香蓮,抱著念溪哭的更大聲:「他騙我說帶著念溪去城裡跟大人物做生意,將來好孝順我們。許諾每個月給我五百兩銀子,可是好長時間過去,銀子沒有,孩子的消息也不給我!」
未了,孫娘子還說讓自己最寒心的是,胡朗為了做贅婿,居然讓孩子叫別人娘。
這般沒有底線的事,讓胡朗受了不少鄙夷的目光。
胡朗捂著臉,「都是這個婆娘胡說,我和念溪從來不認識這女人!」
之前還有人覺得胡朗文質彬彬,現在只覺得他現在虛偽得很。
梅成龍氣不過,問:「你說這孩子是你和我表姐生的,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胡朗嘴硬:「我與蔓溪本就是少年相識……」
話音未落,林滄就笑他:「老牛吃嫩草。且不說梅大人被罷官之前的家風,繞是現在,也不可能讓家人發生無媒苟合的事。」
林滄分析完,示意接下來的讓顧景灝自己看著辦。
蘇衍還沒明白怎麼會事,就見蘇興站起來:「攤上這麼個騙子毀人名節,真是家門不幸。還望太子和諸位大人給小女一個公道。」
明知蘇興參與了這場鬧劇,礙於太子在這裡,鄭大人和傅大人只能點頭。
顧景灝讓蘇興冷靜片刻,說:「念溪,你說說,自己為何跟著父親來京城?」
被這麼多人看著,念溪嚇得不太敢說話。
孫娘子安慰他,「這是太子殿下,不會害你的。你跟他說實話,就可以跟娘親回家。」
起初,孫娘子以為自己和孩子能過上好日子,眼看著孩子都要被賣了,不如跟胡朗撕破臉。
念溪不去看胡朗的臉,指著袁康,「爹爹帶我見過這個人,他說這位大是京城裡的厲害人物,讓我跟著話本里的話念,去叫漂亮姐姐娘親。」
孫娘子看到袁康憤怒的表情,抱緊兒子不吭聲。
袁康直呼冤枉:「你這小孩子怎麼能空口無憑冤枉人!我今天替你爹教訓你!」
剛要衝過去,就被人給攔住。
蘇銘康說:「袁公子,這是蘇家可別忘了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袁康只好對顧景灝解釋:「太子殿下明鑑,袁某從未見過這個人。」
顧景灝沒理會他,看向念溪,「你再說說後面的事,實話實話,叔叔給你買玩具。」
念溪搖頭,「念溪只要娘親。」
說完,他又交代袁康和胡朗當著自己的面商量,究竟如何要對付蘇蔓溪。
每一句話都被他模仿的像模像樣。
袁康被氣的半死,說:「若是我和人勾結陷害蘇姑娘,蘇家又何必舉辦這場婚禮?」
林滄說道:「上次某人財氣大粗,直接收購了蘇家的鋪子又挖牆腳,後面打擊報復。」
這件事聽說過的人都沒有忘記。
袁康見他沒有點名道姓,乾脆裝啞巴。
顧景灝看向胡朗,「事已至此,你若交代主謀,罪責尚且不重。你這結髮妻子都能護著幼子,難道你想連累他以後科舉仕途都不成?」
胡朗看袁康不打算幫自己,再繼續堅持只有被關進牢里的可能,跪在顧景灝跟前,說:「回太子,都是袁康指使我的。」
袁康跳起腳:「你休要猖狂!聯合蘇家一起坑害我!」
儘管他很擅長這樣解釋,旁人並未打算買帳。
胡朗忍了很久,終於懶得給他面子,「你自己說的,讓蘇姑娘身敗民裂,幫你某得蘇家家產,到時候你就可以買個更高的官,撈油水。如此,季國公就不會看不起你。」
那天,袁康喝了點小酒,嘴裡都是對未來岳父的不滿。
顧景裕聽到這裡,只覺得袁康蠢的很。
「真是天大的莫須有!我跟你素不相識,怎會說這些混帳話!」
袁康想讓顧景裕幫自己說話,人卻已經找了理由離開蘇家。
千防萬防,就是沒預料蘇家還有這一手。
顧景灝問道:「你說袁康指使你,可否有證據?」
有了人證和物證,袁康沒得跑。
袁康想了會自己應該沒留下證據,接著話:「就是,你說說看你有什麼證據?」
胡朗想了半天,看向兒子,「那塊玉佩呢?」
念溪從袖子裡抖出不少東西,吃的用的玩的都有,就是沒有那塊玉佩。
胡朗感覺到了絕望。
孫娘子從孩子的腰間發現一條精緻的繩子,拿出來,「可是此物?」
胡朗瞬間覺得自己獲得了新生,拿住玉佩說:「念溪有順東西的習慣,這玉佩就是袁康的!我手裡也有袁康給的銀票,這些都抵賴不了!」
早晚都瞞不住,袁康不幫他,只能自救。
顧景灝看向袁康:「袁公子你可有話說?」
玉佩上的袁字說明就是袁康的,銀票也有袁家錢莊的印記。
袁康意識到胡朗一開始就不老實,否認:「他剛才也說了,孩子喜歡偷東西,一定是他指使小孩偷了我的玉佩!」
說到這,蘇興和蘇銘康看他的眼神充滿諷刺。
其他人也都說他需要可救。
梅成龍早就看袁康不順眼,問道:「你剛才不是說沒有見過這對父子?」
都這個時候居然還在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