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傍晚,吳大人過來跟蘇蔓溪說事情。
蘇蔓溪沒什麼精神聽著。
「蘇姑娘,林家父子說是要來看望您和殿下,昨天晚上很晚過來時,我就說夜太深先讓他們回去了,現在……」
吳大人看著蘇蔓溪的臉色,也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蘇蔓溪看著臉色蒼白的顧景灝,道:「把他們二位請進來吧,多謝吳大人。」
蘇蔓溪也知道林嘉溢來這裡,主要是為了看望顧景灝。
為了打擾顧景灝休息,她先出去站在院子裡。
林嘉溢讓人把兩大箱子的補品放進來,和父親一起去見了在後院的蘇蔓溪。
蘇蔓溪拜託了吳大人準備一些東西招待林家父子,道:「不知道二位會來,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方才吳大人說的看望殿下,想必只是對內稱呼,畢竟林家還不知道。
但是昨天她落水的事,估計被林嘉溢猜到了一些,不過他沒有直接問,也不用當做一回事。
林父笑道:「我和溢哥兒看你一整晚沒有回酒樓,擔心你的安全,順道來看看大人物,畢竟他為南康省的百姓除暴安良,我們父子倆應該過來看看。」
既然太子殿下來的時候是隱瞞身份,他和兒子也不能拆台。
而林嘉溢也沒有主動提起顧景灝的身份,道:「我先前也很崇拜這位大人物,想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現在直接去見太子殿下是不可能的,畢竟那麼多侍衛攔著。
何況,吳大人那邊應該也不會樂意。
蘇蔓溪感激道:「多謝二位過來看望他,等他醒了,我一定會告訴他二位的好意。」
先不說他們來這裡的目的,能夠過來關懷一二,說明應該不是存什麼壞心思。
林嘉溢和父親對視一眼,感覺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笑道:「不必,本來也是我們應該代表百姓們感激大人物,蘇姑娘你照顧他的時候也請記得休息。」
這次,他更加肯定蘇蔓溪和顧景灝感情很好,而且他們都還沒有放下彼此,所以將來林家要成為皇商,還得看蘇蔓溪。
林父擔心道:「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請一定要告訴林家。」
這可是他們林家表現的到時候,不然以後會覺得錯失良機。
蘇蔓溪道:「多謝二位。」
說著,她親自把人送了出去。
蘇蔓溪沒有考慮過林嘉溢來這裡的目的,只是覺得顧景灝很需要自己照顧。
兩天後。
經過這兩天的照顧,蘇蔓溪發現顧景灝的身體各種情況算是穩定下來,只是人依舊是保持昏迷狀態,像是永遠地睡著,不捨得睜開眼睛。
蘇蔓溪問了張大夫:「殿下他究竟會在何時醒來?」
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變得更糟糕。
張大夫道:「蘇姑娘放心,殿下只是身體太累,屬於是腦子沒有跟上身體,目前還是安全的,只是需要靜待時日等他醒來。」
張大夫又檢查了顧景灝的情況,想著這皇家子弟不就是從小錦衣玉食,這才有了點底子作為鋪墊,不然身子骨一弱,很容易被劇毒要了小命。
聽了張大夫的話,蘇蔓溪這才放下心。
現在外面的事情自己幫不上忙,但是照顧殿下的事還是可以親力親為。
不知道銘康他有沒有抵達到京城。
張大夫走了以後,一鳴走進來,告訴蘇蔓溪:「蘇姑娘,現在土匪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後尾,只是還在排查有沒有幕後主使。」
蘇蔓溪點了頭,沒有多說什麼。
自己沒有參與過程,只能幫顧景灝聽一兩句。
一鳴道:「京城來了密信,最近早朝不見太子,所有人都好奇太子去了哪兒,皇上和皇后也開始起疑,都被管家給隱瞞了過去,但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他這也算是直接說了,顧景灝是瞞著所有人跑過來的,如今顧啟還能聽政,但是處理公務還得顧景灝來。
現在顧啟多次詢問,怕是要露餡。
「蘇姑娘,屬下擔心無法隱瞞下去,還不如直接上報給朝廷,就算屬下不去通知,吳大人也會通知,與其便宜給他立功,不如讓殿下自己拿下。」
一鳴覺得這是功德一件,誰都不想放過升職的機會。
而且吳大人最近越來越殷勤,誰知道會不會自己攬下來所有的功勞。
蘇蔓溪看著他,又看了眼昏迷沒有醒來的顧景灝,道:「你看著辦吧,畢竟這是公事,我一個外人不懂什麼。」
若是自己出面,她和顧景灝分開的日子會越離越近。
皇后肯定會覺得她找機會勾引顧景灝,就是為了做太子妃。
而且,顧景灝這次偷偷過來,更有機會讓皇后說什麼。
蘇蔓溪道:「我相信,殿下的功勞應該是他的,這樣皇上他們也能夠理解,他為何會主動剿匪。」
雖然表面上是偷偷摸摸來,但是也為了南康省做了事情。
顧啟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真的把顧景灝怎麼樣。
至於皇后怎麼想,現在祝家需要她和顧景灝,而蘇銘康進了京城也算是和祝家互相牽制。
蘇蔓溪相信顧啟早就看出來,這是顧景灝在警告皇后。
將來有的是人取代祝家。
蘇蔓溪不願意承認,但是顧景灝確實打著找她的名義,利用了蘇家和她。
蘇蔓溪也不想多管,畢竟他們是商賈註定是要被皇家利用。
蘇蔓溪覺得蘇家能夠活著就應該很不錯,所以也只能讓一鳴自己看著處理。
一鳴並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看著悉心照料顧景灝的蘇蔓溪欲言又止。
蘇蔓溪問道:「你可是還有什麼難處?」
按理來說,這個一鳴最了解顧景灝,應該是知道怎麼做。
一鳴想了會,道:「若是上奏朝廷,殿下為了您來南康省的事情瞞不住,以殿下現在的力量,還不能碾壓皇上和皇后,怕就怕他們會對蘇姑娘您下手。」
如果蘇蔓溪死了,鶯兒肯定不會放過她。
蘇蔓溪淡淡道:「沒關係,一切大局為重,畢竟殿下的前途和生命重要些,我也不想讓他與父母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