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閉嘴

  顧景裕閒到發慌,自言自語:「都是顧家的血脈,你們為何不保佑我成為太子,登基成為皇帝?」

  「我哪裡不如那個廢物,當年沒有我,他早就死了!」

  顧景裕差點踢翻所有的東西,他越來越肯定,是顧景灝暗算了他!

  淑妃在進來聽到這些話,怒斥:「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識趣的趕緊閉嘴!」

  這孩子真是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顧景裕不說話,也不想去看她。

  淑妃發現顧景裕沒兩天變得面黃肌瘦,整個人狼狽,更是感到心疼。

  她抱著顧景裕痛哭:「為娘只有你和老四了,你要是有事,我們怎麼辦?」

  「你舅舅為了你已經死了,還是乖乖回封地,別再生么蛾子,我不想你再出事。」

  淑妃說的這些話有一半是真心,另一半是演給一鳴看。

  她知道顧景灝一直在韜光養晦,不可能沒有任何防備。

  現在淑妃只想把顧景裕送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哪怕真的到了不毛之地,也還有翻身的可能。

  顧景裕不再激動,心裡有些感觸:「母妃別難過,我答應你。」

  如果他能夠冷靜,就不會變成這樣。

  淑妃抹著眼淚,把包裹給他,「這裡面都是衣服,你好好收著,母妃只想著你到了封地,好好生活,好好做百姓做事。」

  顧景裕忍著眼淚點頭答應。

  現在真正在乎他的人,也就只有淑妃。

  淑妃走後,顧景裕仔細檢查了包裹。

  裡面有衣服,銀子,一封信。

  顧景裕趁現在沒有人注意,拆開了信封。

  信中淑妃交代,沒有勢力之前一定要忍著,還說讓他立刻啟程,中途看到可以拉攏的人就培養。

  適當的時候聯手老四和老五。

  老五母家是罪臣,一直沒有出頭的時候。

  只需要顧景裕示好,就能和老五聯手。

  顧景裕覺得淑妃說的很有道理,曹廣死了連葬禮都沒有。

  曹家就剩下他那對表兄妹,他們人還在舅母的母家。

  顧景裕自然不會蠢到找他們,沒準他們心裡恨死了他。

  現在不去封地,以後真的會什麼都沒有。

  顧景裕不想一輩子關在皇陵,叫來侍衛:「去告訴宮裡,說我願意去封地,但是我要先見父皇和太子殿下。」

  侍衛點頭答應。

  太陽從西邊出來,二皇子居然主動去封地。

  很快,侍衛把消息傳到了宮裡。

  一鳴先攔截了消息,去了御書房:「啟稟皇上和太子殿下,皇陵里傳來二皇子府消息。」

  顧景灝放下批閱奏摺的筆,「直接說。」

  顧啟忙著看別的摺子沒有說話,誰知道老二有沒有在尋死覓活。

  一鳴說道:「方才皇陵的人說,二皇子想通了,說是要在去封地之前見見二位。」

  二皇子這是要以退為進。

  淑妃肯定跟二皇子說了什麼,不然他怎麼可能會改變注意。

  顧景灝讓一鳴站起來,沒有急著說別的。

  他現在在顧啟面前如履薄冰。

  老二如果真的願意去,保證以後沒有二心,他可以勉強接受。

  反過來就不一定了。

  顧景灝在心裡感到了厭煩,他以前覺得顧啟和皇后是真的把他當做太子和孩子培養。

  現在知道了一些事情,讓他覺得以前的想法荒謬。

  顧啟看了眼顧景灝,「灝兒你覺得如何?」

  老二居然想開了,這可是好事情。

  但就是不知道顧景灝有沒有這個度量。

  顧啟感覺顧景灝是有些心機,他不反感,只是覺得不應該用在家裡人身上。

  顧景灝察覺到顧啟懷疑的眼神,說道:「是應該見見景裕。」

  果然還是在試探他。

  顧景裕這個人給了一百多次機會,最後還是會明知故犯一百零一次。

  顧景灝感到了心累,只覺得顧啟之前說的那些話華而不實。

  顧啟很是欣慰,「見就見吧。」

  最好是讓他們兄弟倆立刻和解。

  顧景灝繼續看了摺子,仿佛沒有聽到顧啟說什麼。

  不管是什麼事,到了顧啟這裡就是反覆無常。

  習慣但別當真。

  一鳴走了出去。

  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親自把人接回來。

  而在御書房裡的顧景灝,此刻有些思念蘇蔓溪。

  他知道蘇蔓溪最近忙得很,一想到他們很快就要成親,批閱奏摺的速度快了些。

  無論怎麼樣,顧景灝都想保住自己的地位。

  沒有野心無法捍衛想要的一切。

  顧啟想和顧景灝說話,可是看著堆成山的摺子沒了開頭的念頭。

  到底是自己老了,趕不上顧景灝的速度。

  一個時辰後,顧景裕被帶了進來。

  顧景裕看到他們跪在地上痛哭流滴,「景裕參見父皇和太子。」

  顧啟皺了眉頭,「一個男子漢哭哭啼啼……」

  看著顧景裕不修邊幅又狼狽的樣子,他忽然不忍心責怪。

  自己只是讓顧景裕面壁思過,可沒有讓他不吃不喝不沐浴。

  顧啟也知道皇陵的人不管這些,但是看到顧景裕這樣,難免不會覺得無奈和愧疚。

  顧景灝親自扶人起來,「景裕,你受苦了。」

  「不,景裕一點都不苦,一切都是我不好。」

  顧景裕在心裡狠狠罵了顧景灝,面上還是學著淑妃哭的好不悽慘。

  他從小就見識過淑妃的哭戲,每次都能讓顧啟讓步。

  顧景裕自然是信手拈來。

  顧啟說道:「你有什麼事直接說。」

  既然已經選擇了去封地,應該不會再鬧事。

  顧景裕哭的黯然神傷,「父皇,兒臣是真心實意認錯的,不應該把責任推到不受寵,也不該問您對兒臣有沒有父愛。」

  「兒臣知道作為一個庶子沒有資格爭,可是身邊的人都覺得兒臣應該爭,兒臣這才不得不走了糊塗路。」

  顧景裕說了一堆話,無外乎是推卸責任。

  顧啟是聽出來這些意思,也沒有急著反駁,說:「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如果沒有他的厚此薄彼,顧景裕可能會變得和老五一樣,對朝中事情不聞不問,沒有上進心。

  可是顧啟又覺得,顧景裕年少容易被帶偏,他是應該負起責任,而不是一味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