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說:「殿下,姑娘之前吩咐過若是她出了事,我等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就來找您。」
王掌柜和李掌柜紛紛點頭。
「現在我們群龍無首也只能來找殿下了。」
李掌柜也很擔心蘇蔓溪的情況,但是現在還是得先處理手頭上的事。
看著他們的表情再想到蘇蔓溪的處境,顧景灝為蘇蔓溪感到心疼。
「有什麼直接說。」
顧景灝把他們帶到自己的房間,商量之後的事情。
王掌柜說:「殿下,後續災民的安置,食物和修復堤壩都要安排,錢不是問題,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做。」
宋掌柜面色為難:「是啊,要是這家發多了東西,那家肯定是不滿意。」
李掌柜的等他們說完了才說:「而且如何把洪水引走也是個問題,最重要的是難民心裡對朝廷的怨恨。」
百姓積怨已久。
有些人不願意發起暴動,不代表心裡沒有怨言。
顧景灝讓人去請齊征過來保護蘇蔓溪,自己則是帶著掌柜們去了洪水最嚴重的區域。
宋掌柜和王掌柜還說了蘇家已經把東西運了過來,現在除了統計人口,還要提防官府的人暗中搞破壞。
顧景灝都聽了進去,說:「先看看洪水,其餘的事情稍後再議。」
說到這,他不得不想起顧景裕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斷了後路?
難民們沒有昨天那麼憤怒,看著顧景灝恭敬地行了禮。
現在對他們來說生存都是問題,也只能等著顧景灝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但是也有人不服氣,質問顧景灝:「為何以前不這麼做?為何處處打壓我們?有糧食不發,有東西非要抬高一百倍的價格,這不是把我們往死里逼?」
說話的是個年輕人。
他的臉上全是對朝廷和顧景灝的不滿,在他眼裡這些人從來不把百姓當回事。
若不是為了江山永固,顧景灝這些人是絕不會屈尊來這裡。
顧景灝問道:「你是何人?」
青年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陸深,太子殿下來了也有些日子,現在不修河壩還要來巡視,請問有何用?」
「之前那個二皇子更是理都不理我們,殿下莫不是覺得給點小恩小惠就可以掩蓋一切?」
陸深可是見慣了這些皇親國戚冷漠的嘴臉,自然是不相信顧景灝會實打實為百姓做事。
陸深面黃肌瘦但是氣質卻不普通,看著倒像個落魄的公子。
宋掌柜解釋:「陸公子,這些事你自己也知道是那些郡守所為,而且太子殿下一開始都不知道這件事。」
陸深冷哼:「那現在又是想做什麼?」
宋掌柜無奈繼續解釋:「現在殿下和我們姑娘已經在想辦法不久,而且殿下才抵達不久就開始體察民情,非常關心大家,希望陸公子能夠體諒。」
現在蘇蔓溪昏迷不醒,他們這些掌柜的肯定是要維護顧景灝。
陸深還是有些不相信:「難道朝廷讓我等失望的還少嗎?每年讓百姓交稅,說什麼保證大家的安全,讓百姓風調雨順,可現在呢?」
死的死,傷的傷。
更是直接把大量孩子趕出去,現在都不知道那些孩子是否還活著!
宋掌柜知道陸深對朝廷有恨,「陸公子,若是殿下真的有問題,又為何繼續留在這裡給大家發救濟的東西?相信朝廷和聖上不會讓大家失望。」
就沒見過這麼難說話的人。
顧景灝覺得宋掌柜這話說的很漂亮,也是他的心聲。
他看著陸深說:「災情會不會好起來,陸公子可以代替大家監督。」
陸深被大家看的心裡彆扭沒有回話。
經過一番勘察,顧景灝發現修復河堤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需要上號的磚土以及大量的金錢。
若是全部讓蘇家出肯定是不行,這次得讓顧啟拿出錢為百姓做事。
不然,顧景灝真擔心父皇的江山不保。
宋掌柜和王掌柜繼續給統計人口,再把一部分賑災物資發過來。
顧景灝目測了眼前的土地面積,心裡還是覺得這事兒得好好跟顧啟說,不然這錢可能還得從蘇家流出。
蘇蔓溪已經捐了太多,再這樣怕是真的對蘇家很不利。
到時候以後肯定還有更多用錢的地方,都在蘇家吸血肯定是不行的。
齊征匆忙過來:「殿下,有件事想告訴您。」
顧景灝問道:「你怎麼不去守著溪兒?」
他還是很擔心蘇蔓溪究竟好會不會醒來。
齊征說:「是一鳴讓我來通知殿下,說是郡守郭謙來了,他暫時在衙門那守著。」
「太子妃現在很安全,屬下已經派了很多人保護她,暫時不會有問題。」
如此大的事情他肯定是要好好安排。
顧景灝這才沒有太大的顧慮,問:「郭謙來這做什麼?難道是已經知道了班飛的事情?」
若是郭謙也是老二的人,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但如果郭謙沒有參與,又為何現在才出現?
齊征搖頭:「屬下不知道。」
顧景灝看了眼陸深等人,說:「我這就過去,你在這看著防止有人傷害災民。」
齊征點頭:「殿下放心,屬下會保護好他們。」
顧景灝帶了些侍衛去了衙門,現在是應該探探郭謙的底兒。
陸深蹲在那說:「我說什麼來著,這太子就是走個過場,什麼命令都不說,就急著和那些狗官回合,我看他們就是一夥的。」
他還以為顧景灝會親力親為解決這件事,誰知道轉眼就去了衙門那享清福。
齊征拔出劍:「這位公子說話小心點,如今太子要顧及百姓的死活,還要照顧太子妃,可沒有心情跟你解釋這麼多。」
這一路他可是聽了很多人詆毀顧景灝,不用想也知道是顧景裕的人到處散布謠言。
陸深站起來:「我可不怕你,太子妃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和太子告狀去。」
齊征沒見過這麼喜歡逞口舌之快的,轉身讓侍衛們好生照顧百姓。
陸深不屑地看著那些掌柜的,想著蘇蔓溪做的這些不過是表面功夫,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