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溪和顧景灝來到東郊,看到那些鬧事的人追著工人和孩子打,護衛和明叔都受了傷倒在地上沒有力氣阻止。
被打怕的孩子們跑不動被警告:「你們誰敢再跑就打誰!」
「嗚哇!」
膽小的孩子被嚇哭。
年齡大的孩子不敢去瞪眼睛怕挨打。
而那些工人更是敢怒不敢言。
顧景灝讓暗衛出手制止那些歹徒,有人靠近直接踢飛。
矮胖男人沒想到會有人出現,看見落單的蘇蔓溪拿著匕首衝過來,「讓你們多管閒事!」
蘇蔓溪忍著心裡的害怕,東躲西藏推了剩下的建築材料攔路。
矮胖男人咬牙切齒:「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去?」
蘇蔓溪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猜測這夥人究竟是土匪還是逃犯。
關鍵時刻,顧景灝趕來踢中男人的要害:「你以為拿個匕首帶人聚眾鬧事不用擔責任?」
矮胖男人不耐煩:「你誰啊!敢打老子!」
顧景灝背對著蘇蔓溪的樣子讓她的心踏實下來,好在有他過來幫忙。
「一鳴,把那些人抓起來,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顧景灝冷酷的命令讓男人閉了嘴。
很快這幫烏合之眾被綁起來不敢亂說話,更不敢猜測顧景灝究竟是什麼身份。
顧景灝看蘇蔓溪沒有受傷才放心:「有沒有被嚇到?」
蘇蔓溪搖頭:「沒有,倒是殿下可有被傷到?」
為了救他想也沒有想衝過來,怎能不讓她動容。
顧景灝笑:「有事的是他們。」
此次國哀算是開了眼界。
敢在這邊鬧事的人怕不是背後有人撐腰?
一鳴過來:「殿下,已經全部抓獲共十餘人。」
顧景灝點了頭,「讓暗衛把人帶去審問。」
一鳴和暗衛把人帶到了別處審問。
矮胖男人目露凶光不說話,身邊的人沉默應對。
一鳴覺得疑惑,若是逃難怎麼可能不帶著妻兒老小,一看就是藏著不少的問題。
大夫正在給孩子和明叔等人療傷,看到那些幼小的孩童被打的不像話很是心疼。
蘇蔓溪給他們每人發了銀子,這件事鬧大了不處理不行。
否則傳出去就是蘇家借著做善事的名義,虐待這些難民好牟取暴利。
蘇蔓溪把受了輕傷的孩子帶到屋裡問話。
「你們的老家在哪?因何逃難?」
「姐姐,我們來自磁州,有的是被洪水沖走和父母分散,有的是父母被官府抓走不得不流浪。」
「村子裡的嬸嬸伯伯都害怕得很,為了讓我們這些孩子活命就把人送走了,運氣好的話還能活下來,運氣不好會被官府的人抓住殺掉!」
孩子越說越激動,想到家裡的人已是淚流滿面。
蘇蔓溪給他擦眼淚,「磁州發生了洪澇?」
孩子哽咽點頭。
蘇蔓溪給了他一些吃的,「官府又為何抓你們父母?」
莫不是抓修大壩的苦工。
孩子搖頭:「不清楚。」
蘇蔓溪讓他去喝別的小孩去休息,又去問明叔一些情況。
明叔的胳膊纏著繃帶,「姑娘,幸好你和太子殿下都來了。」
看來還是自己上了年紀,這點歹徒都對付不了。
蘇蔓溪讓他坐下來說話,「明叔,這些人從昨天就開始鬧事了?」
磁州很少發生這樣的事情,若不是有人故意隱瞞怎會有這麼多逃難的人。
明叔說:「是啊,我和鶯兒想著不給姑娘添麻煩,打算息事寧人,沒想到他們卻是這樣對待我們!」
真是好心沒好報。
可惡的是那些人連孩子都不放過!
蘇蔓溪知道他心裡很氣憤,說道:「他們肯定是喬裝打扮混進來,之後得排查這裡的工人有沒有可疑的。」
若是像齊縣有了土匪也不上報,怕是磁州的人都會有危險。
明叔點頭答應,問道:「姑娘,教書先生都是文弱的人怕是會被嚇到,是否繼續請他們過來?」
現在護衛都保不住孩子們,更別說是給教書先生一個保障。
蘇蔓溪想了會,「當然要請,在把孩子們安全送回家之前,不能讓他們荒廢學業。」
這些孩子可都是未來的棟樑之才。
明叔這才讓人去聯繫城裡閒在家的先生和秀才們,希望能夠讓孩子們忘記今天的事情。
蘇蔓溪去找了鶯兒。
鶯兒正和一鳴念叨:「這有什麼不好審問的,直接送到衙門各種大刑伺候!」
一鳴苦笑了下沒有說話。
蘇蔓溪把人叫過來,說:「鶯兒,你去盤問來這的廚娘和工人。」
護衛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照顧孩子飲食起居的人得小心些,否則以後真的出了事可是要背負人命。
顧景灝也在盤問那些歹徒問不出什麼。
蘇蔓溪想了會這麼大的事還得告訴他,把人帶出去:「殿下,這些孩子都是從磁州逃過來的,說是遇到了洪水,他們的父母都被官府控制。」
「我猜,這些歹徒可能是磁州官府派過來的。」
基於齊縣官匪勾結的事情,蘇蔓溪很難不信裝作難民的男人和他們是一類人。
顧景灝皺了眉,說:「可能是當地郡守怕走漏風聲,想徹底把難民殺人滅口。」
蘇蔓溪問道:「那怎麼辦?」
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就感到磁州。
顧景灝說:「留在磁州的人怕是凶多吉少,我得去宮裡通報。」
若是不能及時解決,到時候肯定會發生更大的麻煩。
蘇蔓溪讓他小心,「怕就怕有人借著這件事為難殿下。」
若非如此,她也就不用猶豫再三。
顧景灝抱了抱蘇蔓溪,「不必擔憂,他們若是全部站出來也好,省的我日防夜防。」
不管是老二的人還是別的人,在他眼裡都是不足為據。
蘇蔓溪有些不適應被他這麼抱著,但卻沒有推開:「殿下小心。」
顧景灝不舍地鬆開手,「等我回來。」
他留下了一鳴和部分人保護蘇蔓溪,防止有人過來搗亂。
一鳴看了眼在和人周旋的鶯兒,更加確定自己要死守在這裡。
蘇蔓溪還是有些擔心磁州的事情潛藏隱患,可惜沒有靈通的消息,只好作罷。
顧景灝帶著歹徒回去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