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還以為是什麼複雜的東西,原來是之前工人簽好的辭工契約,他看向蘇邦:「這地契上都是蘇興與梅倩的名字,契約也是工人自己同意按了手印,怕是……」
愛莫能助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縣令也不想和蘇邦再繼續糾纏。
蘇邦質疑:「就算是地契都是老三的夫婦的,那她稅務難道就沒有問題?」
蘇蔓溪笑道:「這些些三房給大伯用來交稅的錢,莫不是被你用來娶小妾了?」
「你!」
蘇邦這會被氣得心口疼,又想到蘇芸口口聲聲說要給三房教訓,結果自己還是被蘇蔓溪這個臭丫頭欺負到頭上!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蘇蔓溪請示了縣令:「方才師爺已經幫忙核驗,剩下的便是我們雙方簽字畫押,請問大人還有什麼需要過問的?」
不管這個縣令收了大伯多少好處,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此事給解決了。
縣令想到剿匪這麼危險的任務感到頭疼,更是不想看到蘇邦怨恨的眼神,敷衍地說:「那就交給師爺繼續處理,早點辦完,你們兩家也好輕鬆。」
趕緊走吧這些活祖宗。
師爺早就猜到縣令是故意把事情推給自己,笑著請他們簽字畫押。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和縣令的打岔,曹員外爽快地簽字把地契收下。
蘇蔓溪心知曹員外有意幫忙,說:「鋪子裡的一切東西全部送給曹員外,任由您處置。」
「那就按照你之前經營的方式不做改動,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有時間再請蘇姑娘吃飯。」
曹員外被蘇邦氣得只想儘快離開,這些年自己可沒有給蘇邦使絆子,他倒好直接聯合縣令阻止自己買鋪子,可謂是小肚雞腸到了極致。
縣令擺出自己也沒有辦法的樣子,「蘇家大爺要不還是算了。」
再讓他找藉口那就真的是冤枉人了,何況太子還在蘇城若是知道這件事,怕是他的帽子不保。
蘇邦冷淡地說:「這丫頭拖欠工人和我的工錢還沒有給,當初可是說好了每年給我分紅和工錢,現在分文不見!」
此事涉及到錢款和工人的問題,若是沒有解決便不能過戶。
還沒有走遠的曹員外大呼:「蘇大郎你真是無恥欺負自己的侄女,也不怕外人對你指指點點!」
名門望族哪個不在乎名聲和利益?
蘇邦做的這麼沒有底線還不就是因為貪心不足,不惜喝自己兄弟的血!
蘇蔓溪不慌不忙地拿出有問題的帳本:「既然大伯到現在都不願意放過我,那我也該把這個驚喜送給您。」
她將帳本交給了縣令和師爺,笑著說:「大人,民女要狀告蘇邦貪污我蘇氏店鋪銀錢足足十萬多兩白銀帳本更是假的比真的多。細查起來只會讓人發瘋。」
縣令愣住。
師爺聞言認真地翻了帳本臉色一變:「大人,這帳本確實有問題,再則,這蘇家大人的貓膩您又不是不知道。」
縣令呵斥:「胡說,我哪知道他有什麼貓膩?你去勸勸蘇邦,省的本官磨破嘴皮。」
師爺忍著這份窩囊氣,走到蘇邦那邊。
蘇邦更是沒想到蘇蔓溪會來這一手:「死丫頭!你當真是一點餘地不給?」
蘇蔓溪笑道:「我早就跟大伯說了,人錢兩清,您不信我也只能這樣做了。」
此刻,顧景灝發覺蘇蔓溪一直都是聰慧機靈還有點小幽默。
師爺拉著蘇邦小聲地說:「蘇家大爺還是回去比較好,別到時候撕破臉,要賠錢還要坐牢很是得不償失啊。」
蘇邦推開他,「去去去!老子就不信她敢送親大爺到牢里!」
師爺和縣令看到他這麼死性不改很是無奈,這人不知天高地厚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曹員外看著蘇邦仍然恬不知恥的樣子,才想起來自己還要回去準備行禮清點人數,說:「既然所有的手續完成,那老夫就先走一步,蘇姑娘,若是這蘇邦再找你麻煩直接告他,這種人就是喜歡吃軟怕硬。」
說著,曹員外又再次清點了鋪子的地契整好是一百多間,每年的分紅利潤很客觀,他笑蘇邦不識抬舉,若是他定能把鋪子經營的比現在好。
冷靜下來的蘇邦想到蘇蔓溪提及的十萬兩臉色煞白,全部拿出來可真是和剜心一樣痛,等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才發現蘇蔓溪已經把鋪子完成過戶。
「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嗎?你祖父若是在天有靈一定會對你很失望。」
「瞧大伯這話說的,祖父要是知道你會變成這種德行,會被您這個大孝子氣到活過來。」
蘇蔓溪笑的很真誠拉著忍著笑的顧景灝離開,真是片刻都不想和蘇邦這種人周旋,好在鋪子沒有留在蘇邦的手裡,不然她才是被氣死的那個。
顧景灝回頭看了眼眼神發狠的蘇邦有種不好的感覺,但他已經暗中安排好一切,想必蘇邦暫時不會做什麼。
衙門冷清了點,師爺收起筆墨紙硯聽見蘇邦怒罵:「蘇蔓溪這個心腸歹毒的丫頭!」
這是要把他撈錢的路子活活斬斷了,還是最大的那條路!
縣令說:「蘇家大爺要不您回去好好休息,跟蘇姑娘商量私下和解?」
反正都是一家人,頂多就是蘇蔓溪不想被蘇邦吸血做了反擊,總不能真的魚死網破。
師爺也跟著勸:「我家大人說的還是有機分道理,若是蘇姑娘計較起來要的怕不只是十萬兩,您府上的宅子和田地想必也會跟著賠進去。」
這十萬兩隻是預估數,真要盤算的錢財怕是比目前的還要多。
蘇邦不好罵得太難聽失望地看著縣令:「你這人不辦事真不地道。」
衙門的大門被關上。
縣令翻了白眼:「我就知道到頭來還得埋怨我,這可是他自己做了不厚道的事情,居然還想著潑髒水在我頭上!」
師爺給他端茶:「您消消氣,剿匪的事情才是要緊的,這可是在太子殿下面前立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