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的蘇蔓溪,看見父母去了顧景灝那邊請安,無奈也跟著過去,擔心他們誤會什麼。
顧景灝讓他們別這麼客氣,說:「是我打擾了二老。」
蘇興和梅倩說:「不打擾不打擾,太子能過來是我們蘇家的榮幸。」
蘇蔓溪在後面說:「父親,母親,太子殿下明天就走了,不必緊張。」
總是這樣慌張,估計會嚇到顧景灝。
顧景灝點了頭,「溪兒說的很對。」
蘇興很意外顧景灝會聽蘇蔓溪的話,心裡驚訝又高興,「太子若是有什麼需要可直接告訴老朽。」
梅倩在旁邊點著頭,心想這太子還是很在乎溪兒,以後她更是放心了。
顧景灝笑著說:「沒有特別需要的,只是覺得來這裡,應該看望二位和溪兒。」
蘇興放下心來,連忙照顧顧景灝去用早飯。
婉兒跑過來臉色不怎麼好,說:「主君,大娘子,姑奶奶帶著昌麒侯府的小侯爺來了。」
蘇興面露難色地看了眼顧景灝,聽見他說:「無妨,既然是溪兒的姑姑也是我的姑姑,應該去見見。」
蘇興和梅倩這才帶著他們過去。
蘇蔓溪看了眼顧景灝,心想這人可真是不客氣,若是知道蘇芸是什麼人,怕是不會想跟她認親。
那個蔣雲揚,她只在小時候見過幾次,想著姑母是嫡女,其他的姑姑是庶出更少見到,心裡不免覺得來者不善。
蘇芸很早就嫁給了滄州昌麒侯府的嫡長子,如今也是正兒八經的侯府夫人,性子自然是高傲的很。
正廳里,蘇芸和兒子聊著天,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和顧景灝,猜測這氣宇軒昂又有些病弱的公子究竟是誰。
蘇興還記著蘇芸上次說蘇蔓溪沒禮貌的事,語氣沒那麼熱情:「四妹妹怎麼來了?」
蘇芸笑著說:「自然是有事情要和三哥說,揚哥兒還不快叫人。」
蔣雲揚行了禮:「見過三舅舅,舅母,蔓溪妹妹。」
他抬起頭看著蘇蔓溪很明顯激動興奮,眼裡都是熱情。
蔣雲揚靠近蘇蔓溪:「蔓溪妹妹近來可好?臉色這麼差勁莫不是回來以後沒有睡好?蘇城的水土很養人,想必你有煩心事?」
同樣是男人,顧景灝怎會看不出蔣雲揚看著蘇蔓溪的眼神充滿愛意,他只好沉默地用身體擋住蔣雲揚的目光,用以宣示自己的主權。
蔣雲揚歪著頭對蘇蔓溪笑:「是不是我問的太多了?你若是覺得煩悶,等會我帶你去戲樓解悶。」
蘇蔓溪對著他們母子行禮,溫婉地笑著:「謝謝表哥掛心,蔓溪挺好的。」
蘇芸不悅地看了眼蘇蔓溪,對蘇興直接說:「三哥,咱爹娘的忌日很快就要到了,我就讓人把揚哥兒接了過來,好祭奠他的外祖父外祖母。」
蘇興點頭,「這是理所當然。」
梅倩觀望著不主動說任何話,以免被蘇芸找麻煩。
蘇芸品嘗了茶,立刻喝出這是昌麒侯府買不到的茶葉,按捺心裡不快,說:「其次,家裡的事情比較多,想買一些好看的女使和小廝回去,看著也會賞心悅目。」
若是放一些歪瓜裂棗,不好給揚哥兒做通房,但她也不會真的把女使扶正,只是為了昌麒侯府的面子。
「四妹若是心意已決,只管做就是了。」
蘇興心想這些和他三房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要從他這買女使,那就太不合理了。
蔣芸又說:「還有,我聽說了大哥的事兒,希望你能看在一家人的份上網開一面。」
她本來不想管,但是又不想看他們鬧掰。
蔣雲揚在旁邊看著蘇蔓溪,聽到這些也想知道蘇興會不會答應。
蘇興想了會,才說:「四妹,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大哥他可從來沒有把我當弟弟看,不信你問縣老爺,他是如何對待我和溪兒的。」
即使蘇蔓溪為了給三房討公道做的過火,他也得好好維護自己的女兒。
再則,蘇邦這個人不好好做事,整天用旁門左道嚇唬客人,他若是不同意把鋪子關掉,再多的家產也經不住蘇邦敗壞。
蘇芸的氣勢比梅倩威嚴,擲地有聲地開口:「三哥,父親臨終前讓我們兄弟姐妹一條心,不管有什麼衝突都要好好商量。」
她又嘆了口氣:「我想當和事佬,也是因為父親的臨終遺言,你也不想看到咱們蘇家因為這點事鬧僵,這樣對任何人都不好。」
將來揚哥兒繼承爵位還有很多關係要打點,蘇邦再怎麼無賴,也有事有些底子,蘇興是京城首富,將來多要些田地和銀子,也就不用愁揚哥兒每人幫。
蘇興瞅見了候在外面的侍衛和小廝,知道蘇蔓溪做的決定不會改。
「四妹,不是我不遵守父親的遺言,你應該明白,我已經給了大哥很多次機會,再給他也不會改。」
蘇興不希望蘇蔓溪左右為難,也知道蘇芸這麼做是為了她兒子,他也是做父親的,自然不能順著蘇芸的意思。
蘇芸皺了眉,「三哥哥,若是沒有大哥這些年幫你打理鋪子,你在京城未必能風生水起。」
這三哥怎麼就是不開竅,死腦筋不知道是像誰。
梅倩想維護蘇興,卻聽見他說:「我能在京城有一席之地,是我和娘子和孩子們的努力,交給大哥打理,是看他沒事做才會這樣。」
早些年家裡為了讓蘇邦買個官花了不少錢,可惜蘇邦不長進,還沒做官就開始吹,最後銀子白花了,他自己又不肯努力。
蘇芸問道:「就算如此,應該給大哥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難道你真的這麼狠心?」
上次來這裡就覺得蘇興變了,沒想到現在更加不把她的話當回事。
蘇興不想說什麼,又覺得蘇芸肯定和蘇邦交涉過,才會如此,「那你希望我如何原諒他?」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溪兒說的是對的,有些人不能一直忍,忍到最後的結果就是對方的得寸進尺。
蘇芸笑著說:「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免大哥真的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