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溪想著上次顧景裕這樣說,拒絕後直接把自己送進了大牢。
還說什麼許諾讓她做皇貴妃,直接造反得了。
「景裕,這是直接要挖了我的牆角?這可不是好兄弟做出來的事情。」
顧景灝笑著走進來問,看神情並不介意顧景裕說的這些,反倒是溫柔地看向蘇蔓溪。
蘇蔓溪讓鶯兒那碗筷和杯子,讓顧景灝坐下來,「太子殿下也是閒來無事過來?」
「是啊,閒來無事想著抱月樓的美食,就過來了。」
顧景灝面帶微笑吃著飯菜,絲毫不覺得尷尬。
顧景裕不知如何解釋,想著最近以來的事情已經算是挑明,乾脆也不裝糊塗,說:「太子殿下,笑到最後才是贏家,一時的輸贏不算什麼。」
「經常笑當然是好事,但也別忘了別被野心給害了。」
「呵,太子殿下當真是懂得人心,本皇子也也算是吃夠了,就不打擾了。」
顧景裕冷嘲熱諷一番離開,更是不正眼看鶯兒一眼。
飯吃的差不多,顧景灝問道:「蔓溪可是相信他說的話?」
蘇蔓溪讓小二把桌子收拾,說:「我自然是相信的。」
顧景灝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說:「為何?」
他還以為蘇蔓溪會斬釘截鐵地說不會,是自己多想了。
蘇蔓溪讓小二上飲茶,說:「我蘇家再厲害,也不過是個皇商,與太子殿下並不匹配。」
顧景灝連忙解釋:「我並非這個意思。」
他從未這麼想過。
蘇蔓溪笑道:「殿下莫慌張。我沒有想過攀高枝,正好借著今天的機會和您說清楚,我們成親可以,也只是表面夫妻。等殿下登基,我們就和離,望您保住我全家的榮華富貴即可。」
她就是這麼現實的一個色,未曾想過與顧景灝廝守終身。
顧景灝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愣了會才問:「你難道就沒有對我有點心動?有沒有想過,成為太子妃榮登後位?」
他們認識以來,感情多少有些升溫,為何她突然就轉了想法,難道是自己一開始認為錯了?
蘇蔓溪不明白他為何會這樣問,這不是作為太子會考慮的事情。
「我從未這樣想過,也不敢這樣想。這不是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只是合作關係?」
蘇蔓溪不認為顧景灝對自己有真的感情,也不覺得,他這樣問是在試探她的心意。
顧景灝感到有些失落,苦笑了下,「我方才就是隨意問的,你莫要當真。」
看來,還是他做的不夠好,不足以讓蔓溪信任。
顧景灝也不知道自己何時動了心,只是不希望那麼與蘇蔓溪失去來往的機會。
蘇蔓溪笑道:「相信太子殿下心中一直有很大的格局,不會拘泥兒女私情。」
顧景灝捧著茶杯笑了下,「天下大事的格局是應該要把握。」
若是早點表明心意,怕是得不償失。
一鳴過來說祝家有事要商量,便同他一起離開。
顧景灝臨走前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離開。
包廂總算是安靜了,鶯兒說:「姑娘,太子殿下怕是對您動真情了。」
蘇蔓溪讓她別亂說,「太子不可能因為我一個商賈之女,放棄後宮佳麗三千。」
哪怕顧景灝真的對她有意思又如何,時間久了還不是會因為各種理由,娶那些宦官之女。
既然只是合作關係,又何必再去想顧景裕有沒有真的動過情。
鶯兒不明白蘇蔓溪為何如此排斥,想著姑娘大概是自己沒有發現,所以才會不在意。
傍晚,蘇蔓溪坐在馬車去繡莊,打算看蘇玉現在學的如何。
鶯兒在外面跟著,更是不敢亂說話。
半路上,小廝將馬車停下。
鶯兒見攔截馬車的人,嚇了一跳:「趙姑娘這是何故?」
趙嘉欣對著馬車喊:「蔓溪!求你幫幫我!」
話音未落,人已經推開小廝,衝上了馬車。
蘇蔓溪往旁邊坐著,「你這般攔著我,當真是有事相求?」
上次,她們談話並不是很愉快,如今又攔著路,怕不是什麼好事。
趙嘉欣激動得流著淚:「蔓溪!你幫我救救韓郎!他現在就快要沒命了,只有你願意幫忙!」
此話一出,讓蘇蔓溪震驚了下,生氣地說:「你腦子有沒有問題,讓我去救一個給我弟弟戴綠帽子的人,怎麼不去求你父親?」
真當她是京兆尹什麼事都管!
一想到現在還有點精神萎靡的蘇銘康,她這心裡就不太好受。
趙嘉欣哭著解釋:「我父親已經不會答應的,只有你有能力幫我一把。若是你救了韓郎,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韓秀才畢竟救救過她的命,自己也不能見死不救。
蘇蔓溪冷笑了下,「真是可笑,你讓我弟弟那麼傷心,現在又為了個不成器的人求我,我記得,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你還是去找別人幫忙。」
「我若是答應你,就是對不起銘康。你對銘康沒有感情,也不該這樣羞辱他和蘇家。」
蘇蔓溪讓小廝把趙嘉欣帶出去,再趕車走。
趙嘉欣當即變了臉色,「你當真要這麼絕情?!」
蘇蔓溪淡漠地看著她,「韓秀才與我有何干係?」
馬車離開,趙嘉欣心裡的怨恨多了些,沒想到蘇蔓溪竟然會這麼冷血!
現在救人要緊。
趙嘉欣氣得表情扭曲,在半道上碰見出來買東西的季雨晴。
因季雨雪逃婚鬧到蘇家,趙嘉欣對季雨晴也沒有什麼好感。
季雨晴叫住了她:「這位就是趙丞相家的趙姐姐吧?你臉色如此蒼白,莫不是生病了?」
趙嘉欣整理好自己身上的掛飾,說:「多謝關心,想必你是季國公府家的二姑娘,之前在一些宴會上有幸見過你。」
寒暄還是要有的。
季雨晴讓女使把自己買的安神藥給了趙嘉欣,「最近我也有些睡不好,多買了安神補腦的藥,姐姐不嫌棄,可以用著。」
趙嘉欣收下藥,「這怎麼好意思,不如去我家喝一杯茶?」
季雨晴笑道:「好啊。看趙姐姐這樣,似乎是心病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