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開,免得拖累你。」玉拂出言說道。
「不用,你到那塊青石上坐會兒,看著我打。」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河灘上的一處青石。
玉拂聞言微笑點頭,移步走了過去。
對方片刻即至,最先落下的是一個老道和一個老年道姑,隨後而至的是二十幾個各se道人。
「無量天尊。」開口的老道年紀在七十歲上下,身穿大紫法衣,手持拂塵,一身傳道說法的裝扮說明這個清瘦的老道是一派之尊,同時也表明他是在早間說法的時候匆忙趕來的。
「無量天尊。」左登峰稽首回禮,與此同時打量著與老道一同落下的道姑,此人年紀約莫五十上下,相貌平平,鼻子不小,眼藏怒意,神情yin冷。
左登峰只看了眼前的這兩個,只有這兩個是紫氣巔峰,其他那些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卒子。
「敢問小道長是何派門下。」老道並未立刻發難,而是詢問左登峰所屬門派。
「殘袍左登峰。」左登峰微笑回應。
老道聞言微感意外,因為他問的是左登峰的門派,而左登峰說的是自己的名號和名字。
「許真人,此人是與五大玄門泰斗齊名的新晉高手,沒有門派。」老道身後一名中年道人可能聽過他的名號,低聲沖老道解釋。
「一群魑魅魍魎也敢妄稱玄門泰斗。」大鼻子道姑聞言冷哼出聲,語帶不屑。
「小道長,先前那場大火是你所為。」老道出言追問。
「大鼻子,你說誰是魑魅魍魎。」左登峰沒有搭理那老道,而是接上了道姑的話茬,他先前之所以不讓玉拂閃避,為的就是擔心玉拂自愧修為不足拖他後腿,而今這個老道姑竟然極為刻薄的將金針銀冠等人比作小鬼妖孽,這無疑會加重玉拂的自愧之心。
「你罵誰。」老道姑聞言瞬時面se通紅,事實上她的鼻子並不算很大,不過比尋常女人的小巧的確是大了點兒,她年輕時也深以為憾。
「你不但耳朵不好使,腦子反應也遲鈍,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練到三分yin陽的。」左登峰側目冷笑。
「黃毛孺子,不知天高地厚。」大鼻子道姑說著就要邁步上前。
「玉屏真人息怒,待問明緣由再做計較。」許老道斜移半步,阻止大鼻子道姑動手,左登峰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明知她是三分yin陽還敢出言譏諷,必然是有恃無恐。
大鼻子聞言冷哼出聲,止住了前進之勢。
「小道長,先前那場大火是不是你所為。」許老道轉視左登峰。
「你早飯吃的什麼。」左登峰出言笑問。
左登峰這話一出口,老道更糊塗了,先前左登峰雖然答非所問,好孬還沾點邊兒,但是這一次根本就是連邊兒都不沾了,他甚至懷疑左登峰是不是神智有問題。
「許真人也是三分yin陽的巔峰修為,應該懂得yin陽平衡之道,ri落月升,虧盈有度,你我素不相識,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讓我回答也不是不可以,換,你想知道那把火是不是我放的,而我想知道你早飯吃的什麼。」左登峰出言笑道。
終南山大致可以分東西南北四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大量的修行中人,有終南山自身所有的,也有外人借地修煉的,四個區域分別有一個主事之人,也就是左登峰先前所見到的四個紫氣巔峰,這個許姓老道是終南山朝陽洞洞主,修為jing深,為南山領袖,地位尊重,哪裡受到過這種冷嘲熱諷,即便他修為jing深,練氣有成,也仍然忍不住心生怒意。
「無量天尊,貧道粗通辟穀之術,七ri才進一餐,今ri未曾進食。」許老道皺眉良久,稽首開口。
「那把火是我放的。」左登峰給了對方一個乾脆的答案。
「那處陣法也是你布的。」許老道出言追問,事實上他先前已經從居民嘴裡得知那把火是「穿著破袍子,披散著頭髮的人」放的,而今再問也只不過是讓左登峰親口承認罷了。
「那裡著火對你們有什麼影響。」左登峰出言反問。
「擾亂我終南山氣數。」許老道鼻翼微抖。
「那處陣法也是我布的。」左登峰點頭笑道。
「你為何要布陣放火。」許老道再度追問。
「我沒問題了,也就不回答你的問題了。」左登峰搖頭說道,老道的話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想,市中心的那把火影響到了終南山的地氣。
「咱們走。」左登峰沖不遠處斜倚在青石上的玉拂招了招手。
「站住,你殺人縱火,罪不可恕,今ri你哪裡也去不了。」鼻子大脾氣也大,這個老道姑可能到了月事斷絕的時期,脾氣極為暴躁。
「你們憑什麼管我,你是官家還是事主。」左登峰知道對方不會讓自己離去,聞言轉身看向大鼻子道姑。
「大惡之徒,人人得而誅之。」大鼻子道姑憤然冷哼。
「名不正則言不順,師出無名就是無道,我的確做錯了事情,但是你們沒權管我,如果你們插手,就是以武力欺負我。」左登峰挑眉開口。
「欺負你你能怎地,看招。」大鼻子道姑被左登峰激怒了,厲叫一聲抽出腰間長劍欺身而上。
「啪,啪。」左登峰後發先至,右手疾揮給了對方兩個耳光,「我讓你欺負我,我讓你欺負我,啪,啪。」
四巴掌下去,直接將那大鼻子道姑打懵了,她猜到左登峰會有一定的修為,卻未料到左登峰的靈氣修為並不低於她,更沒料到左登峰的身法會如此詭異。
這四巴掌不但將大鼻子道姑打懵了,與此同時也將在場的所有人給鎮住了,玉屏道姑是終南山四位主事之一,修為jing深,很是威嚴,今ri一出手就讓人打了耳光,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二三十人欺負我一個嗎。」左登峰站定身形出言高喊,他知道大鼻子道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並反擊,因此趕在她回神之前高喊。
此時最為犯愁的就是許老道,左登峰設計激怒了玉屏道姑,令她說出了授人以柄的話,本來是正義的一件事情讓她定義成了欺負人,而且是合夥欺負。
「本座今ri不取你xing命誓不為人。」大鼻子道姑終於自巨大的驚愕之中反應了過來,尖叫著撲向左登峰。
左登峰身形疾晃,快速移動之下出現了一道介乎虛影與實體之間的影子,眾人眼前一花,左登峰已經將那厲叫這的大鼻子道姑擊飛了出去,這一掌發出的是玄yin真氣,攻擊的是她的前胸,大鼻子道姑倒跌而出,砰然落地。
戰事在頃刻之間結束,眾多道人愕然震驚,目瞪口呆,不止是他們,就連左登峰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身法會快到這種地步,他先前無意之間使用了紫陽觀的御氣幻形訣,這是他近段時間一直在思考並加以修正的法門,今ri無意施出,速度再度快出了一倍有餘。
「說話之前動動腦子,別最後做不到自打耳光。」左登峰快速反應過來出言笑道,他雖然施出了御氣幻形訣,但是督脈出現了一股滯氣,這表明御氣幻形訣法門還是不正確。
「你習練的是截教法術。」許老道示意一名坤道前去檢查玉屏道姑的傷勢。
「胡說八道,我習練的是闡教秘法yin陽生死訣,許真人,你也要欺負我嗎。」左登峰挑眉問道。
許老道聞言眉頭緊皺,並未立刻開口,隨即轉身看了一眼掙扎著起身的玉屏道姑,玉屏道姑此時口唇泛白,眉帶寒霜,在烈ri之下周身冒著寒氣。
「無量天尊,你雖然年紀尚輕,但身懷異術,手戴利器,貧道攔你不住,你且去。」片刻過後許老道面無表情的開了口,年紀大的人考慮事情周全,玉屏道姑的慘象表明了左登峰的修為在他們之上,今天肯定是留不下左登峰的,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放左登峰離去,不然就是自取其辱。
左登峰聞言對這個許老道很是佩服,但是他佩服的不是許老道的修為,而是他處事的圓滑,許老道著重強調了他身懷異術和手戴利器,為自己不出手阻攔尋找藉口,而且光明正大的承認自己技不如人,在打不過別人的情況下明著認輸並不丟人,而且還能彰顯自己的氣度。
「五大玄門泰斗不是魑魅魍魎,行走江湖的不一定都是膚淺之徒,隱居山野的也不見得就是世外高人。」左登峰冷哼過後轉身沖玉拂走去。
玉拂見他走來,隨即微笑相迎,左登峰先前的應對極為妥當,勇謀兼具。
「走。」左登峰沖玉拂笑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跟隨左登峰凌空拔高。
「且慢離去,此症何解。」許老道的聲音自下方傳來。
左登峰聞言俯身下望,發現許老道正指著渾身發抖的大鼻子道姑。
「褪盡衣裳,接午時陽氣四十九天。」左登峰沉吟片刻壞笑開口,言罷,與玉拂並肩東去。
「你為什麼要謊稱自己使用的是yin陽生死訣。」二人離開山谷之後玉拂出言問道。
「你說他們如果傳揚出去,後果是什麼。」左登峰轉頭問道。
「你想報仇,。」玉拂猛然明白了左登峰的用意,倘若此事傳揚出去,清涼洞府極有可能認為左登峰的yin陽生死訣沒有廢除乾淨,最終結果就是外出尋找他。
「對,當ri我百般哀求,玉衡子還是廢了我的修為,這口氣我不想帶進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