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先前一直以為這座圓形的小島是植根於地下並凸出水面的島嶼,但是靠近以後才發現這座島嶼是虛浮在水面上的,水下並無根基,距離再近才發現這座島嶼並不是島嶼,而是一隻巨大的王八殼。
數丈的王八殼左登峰曾經見過,但是直徑兩里的王八殼左登峰還是頭一次見,巨大的視覺震撼令左登峰極為駭然,但是他此刻根本顧不得多想,因為緊跟在後的人魚眼見追他不上,開始拋扔出手中的水矛,情急之下左登峰快速的游到王八殼的近前離水跳了上去。
「我讓你追。」王八殼上被人為的堆放了大量的石塊和泥土,左登峰上去之後立刻甩掉氣瓶抓起石塊將一條露頭的人魚砸的頭破血流,左登峰此舉完全是泄憤,他也知道這個舉動會加大雙方的矛盾,但是他還是要砸,這麼一群不知好歹的東西不值得和解。
左登峰此舉令那群人魚極為惱怒,紛紛躍出水面向他拋擲水矛,左登峰此刻已然恢復了原有的反應速度,但凡有人魚敢冒頭,一律用石頭砸頭,一擊必中,一擊必死。
很快的周圍的湖水就泛出了血紅,這讓左登峰非常高興,這是報仇的快感,如果它們調頭跑掉了,他就會憋一肚子火兒。
砸死數條人魚之後對方終於不敢貿然出水,左登峰有時間好好打量自己目前踩踏的這個巨大的王八殼子,王八和烏龜的殼子不一樣,王八殼子略顯扁平,而烏龜殼比較隆起,此外龜甲上一般有甲紋而王八沒有,這處小島就是一隻倒扣著的王八殼子,而且是母王八的殼子,因為母王八的殼子比公王八要圓。
王八殼子分為腹甲和背甲,小島就是王八的背甲,而且是倒扣著的,王八殼裡有著大量的石塊和泥土,這些自然是之前的濮國人幹的,作用跟船隻的壓倉石差不多,就是讓王八殼子重量加重,吃水很深,以此令它能夠固定在這一區域,龜殼的重量加上承載的石塊泥土的重量豈止萬斤,即便漂浮在水中也不會輕易移動位置。
島上除了綠草還長有不少的大樹,左登峰跳上了較近的一顆大樹舉目遠眺,尋找玉拂,發現玉拂去查看其它的房屋還沒有回來,只有十三站在岸邊焦急的望著他。
「崔金玉。」左登峰無奈之下凝氣高喊。
「什麼。」遠處傳來了玉拂的回應聲,數里的距離並不能影響二人凝氣發聲,聲音傳出之後,玉拂出現在了一座石屋的屋頂。
「你在那兒幹什麼。」玉拂發現了蹲在孤島樹上的左登峰。
「人魚把我攆上來了,這座小島是只巨大的王八殼。」左登峰高聲回答。
「別著急,我馬上過去。」玉拂聞言急忙掠下屋頂向湖邊移動,片刻過後玉拂來到了湖邊。
「這幫傢伙不知好耐,竟然敢攻擊我。」左登峰伸手指著在龜殼周圍游弋的人魚,人魚xing情兇悍,吃了虧也不跑「把手榴彈扔給我。」左登峰沖玉拂說道,玉拂現在位於東岸,二人之間的距離也有兩里左右,使用靈氣扔撇,使用靈氣探抓,完全可以完成物品的傳遞。
「好。」玉拂聞言轉身向南掠去,片刻之後背回了那個木箱,將手榴彈逐一扔給左登峰。
「你扔出一塊青石墊腳,我中途再拋扔一塊接應你,中途借力兩次你就回來了。」玉拂出言說道,凝氣發聲並不需要扯著嗓子高喊。
「不著急,好不容易上來了,我得觀察一下。」左登峰搖頭說道。
「那你快去呀,跟一群畜生較什麼勁。」玉拂出言說道,二人對話的時候並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不炸它們一下子我心裡不舒服。」左登峰憤憤開口,千里迢迢背來了手榴彈還沒派上用場,眼看著這裡的地支已經不在這裡了,乾脆用來炸魚報仇。
玉拂聞言搖頭髮笑,左登峰有時候理智的可怕,有時候又非常喜歡胡鬧,不過左登峰的胡鬧並沒有令玉拂感覺到不好,事實上左登峰並不是個無趣的人,之所以活的這麼累都是因為肩負的責任將他逼成了這個樣子,事實上他並不成熟,一個沒當父親的男人永遠也不會成熟。
「你在其他的房間裡發現了什麼。」左登峰開口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發現,這裡的文明程度不高,沒發現古代的文字。」玉拂出言說道。
「所以這座yin陽古城絕對不是濮國人建造的。」左登峰說道,在古代,文明主要集中在中原地區,這裡的人尚未完全開化。
「接下來幹什麼。」玉拂點頭問道。
「先炸一圈兒再說。」左登峰招手示意玉拂繼續拋扔手榴彈。
「我問你咱們離開這裡之後再幹什麼。」玉拂解釋道。
「去西面看一看,把十三的身世弄清楚。」左登峰隨口回答。
片刻過後,玉拂拋扔了二十餘枚手榴彈過去,左登峰將手榴彈逐一拉響扔進了湖裡,伴隨著手榴彈的爆炸聲,朵朵血花自水下泛了上來,人魚受驚之後終於四散逃開。
報了仇,解了氣,左登峰離開水邊向內搜索,兩里方圓並不寬廣,左登峰很快就在島嶼的中間區域發現了一座一丈多高的石碑,石碑的基座是一隻巨大的石龜,由於年代久遠,石碑上的碑頭也已經被風化,石碑上的文字也早已經不復存在,對此左登峰只能苦笑搖頭,這座石碑上無疑記錄著這座城池的建造過程以及王八殼子和人魚的來歷,甚至還有可能記錄十三主人的一些事情,但是時間過去的太久了,碑文已經風化,線索斷掉了。
片刻過後,左登峰離開這座小島,使用玉拂所說的方法回到了湖邊。
「有什麼發現。」玉拂出言問道。
「這些小島上的樹木之所以如此旺盛是因為受到了王八殼子的水氣滋養,跟姜子牙和十三的主人沒有關係,這裡也並沒有陣法。」左登峰搖頭嘆氣,能發出水氣的並不只有地支,這隻王八如此巨大,不問可知生前也是有道行的異類。
「這隻水屬yin豬有跡可尋嗎。」玉拂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姜子牙當年帶走了它,而且肯定不會再把它送回來,對抗十三失敗以後,我想姜子牙也不會殺掉它,極有可能會物盡其用的將它禁錮在某一區域,姜子牙當年獲封齊國,它有可能在齊國境內。」左登峰搖頭說道,這一趟雲南之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也不算徒勞無功。
「走,離開這裡。」玉拂出言說道,接下來還要北上尋找可以跨越瀾滄江的區域趕到西岸,時間並不寬裕。
左登峰聞言點了點頭,將大木箱裡剩餘的子彈機槍以及手榴彈給養等物轉移到了小木箱裡,濮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目前只能做出之前的推測,事實是否真的是這樣還需要其他線索來證實,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儘快處理好十三的事情,然後趕回去處理外面的事物。
左登峰收拾東西的時候,玉拂趕回城牆帶回了被褥等物,西去是大片的雪山,一定極為寒冷。
「走。」玉拂落到了左登峰身邊。
「等一下。」左登峰猛然想到一事,轉身走向旁邊的石屋,片刻過後拖出了一具漆黑如墨的屍體。
「你想幹什麼。」玉拂皺眉問道。
「確定咱們西行的危險xing。」左登峰拿出了匕首。
「什麼意思。」玉拂不明白左登峰的話。
「我要看它內臟是否腐爛,如果內臟已經腐爛,那就表明它無法再度復活,間接說明十三原主人已經死去或者道法並未通神,倘若它的內臟完好,那就表明這個截教的道人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法術高玄,弄不好現在還活著,他死了還好說,萬一活著,咱們過去就是送死。」左登峰正se開口。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左登峰思考問題的角度很怪異。
玉拂並不是少見多怪的人,在左登峰劃開屍體胸腹的時候她並沒有轉移視線,片刻過後她長出了一口氣,因為屍體的內臟和器官已經乾癟腐壞了,表面沒有腐爛是因為毒xing導致的。
「能不能檢驗一下它到底是中什麼毒死的。」左登峰反手扔掉了那把匕首,他雖然知道這些人死於動物毒xing,卻不知道具體是哪種動物的毒xing。
「我再試試。」玉拂聞言點頭上前細心檢驗,使用了多種方法之後眉頭大皺。
「怎麼了。」左登峰疑惑的問道。
「這種毒xing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我卻能確定它屬於一種動物,而且這種動物是金xing的。」玉拂正se說道。
「不是木xing。」左登峰聞言大為驚愕,水屬地支會衍生出木屬毒物,這些人怎麼會中金xing之毒。
「不是,銀針變黃,說明毒物是金xing,我用辰州試毒符確認了一下,這種毒物應該是某種大型的鳥類。」玉拂點了點頭。
左登峰聞言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沉吟深思,片刻過後恍然大悟。
「周朝自身擁有四隻土屬地支,五行之中土生金,姜子牙很可能駕馭了一隻由土屬地支衍生的金xing毒物,這隻毒物應該是只會飛的鳥類,姜子牙要帶走水屬地支,它衍生的毒物一定會阻止,雙方最終發生了戰鬥,五行之中金克木,因此那隻金xing毒鳥最終殺死了木屬毒物,木屬毒物一死,毒延百里,茅草旺盛,但是城中居民的死並不是這裡的毒物造成的,而是那只會噴毒的鳥兒造成的。」左登峰皺眉開口。
「希望那隻金屬毒鳥是由陽屬地支衍生出的,不然咱的麻煩就大了。」玉拂搖頭苦笑。
「藤崎尋找的六隻陽屬地支有一條是極難尋找的龍,那隻子鼠的內丹也在咱的手裡,毒鳥如果也是陽屬地支衍生出的,那他實在是太倒霉了,難道他到中國來就是來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