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兒說得又急又快，像是怕宋九兮不答應似的。
宋九兮臉色冷淡，她又不是愛管閒事，連以前欺辱她的人，她都能反過來頭幫忙了。
宋九兮冷聲道：「送客！」
「等等！」齊雪兒慌了，她快速地說，「等等！我可以幫你們的，我可以幫你們扳倒賢王。」
宋九兮不以為意：「齊小姐要是有這個本事，解除婚事不應該是輕輕鬆鬆的事，怎麼還來求我呢？」
「我，我確實有辦法。但……」齊雪兒一咬牙，豁出去似的說，「我來求你，只是想看看有沒有最後一點機會。」
宋九兮冷冷盯著她。
齊雪兒滿臉羞色，又滿是失落。「我只是想爭一爭進明王府的機會，如今沒有機會，我自然不會在想著了。」
「齊小姐要是不想著，也不會惦記到如今。」宋九兮眸若冰霜，聲音冰冷，「我真的很討厭有人惦記我的東西。」
宋九兮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齊雪兒臉色慘白，她抖著唇說：「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真的不奢想能進明王府了？」
宋九兮冷冷地盯著她，像是要見她看透了。齊雪兒咬著牙，盯著宋九兮的視線，她怎麼甘願在宋九兮面前輸一截呢，但沒一會兒她肩膀就開始顫抖了，眼神飄忽，不敢看宋九兮。
宋九兮轉過頭，一把抽過旁邊方瓏手中拿著的她的三重雪。
鋒刃出鞘，在空中錚鳴一聲，倏地朝齊雪兒斜刺過來。
齊雪兒恐懼地睜大了眼，全身都僵硬住了，眼睜睜看著利刃朝著她臉上刺過來，仿佛下一刻她的腦袋就會滾落在地上。
雪刃擦著她臉色而過，斬斷了她耳邊的一縷絲髮。
宋九兮將劍刃收回，插進劍鞘中。
而齊雪兒已經癱在地上，仿佛死裡逃生了一場。她大口喘氣，臉色煞白煞白的。
宋九兮看著她這個慫樣，笑了。「就你這個膽量還敢進明王府？」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明王妃，我不敢了。」齊雪恐懼地趴在地上，又砰砰砰磕起頭來。
「滾吧！」宋九兮道。
齊雪兒恍恍惚惚地起身，踉蹌地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過頭來，說：「我，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會再想進明王府了，三日後是我祖母大壽，我祖母肯定會請明王妃出席，到時候明王妃就知道我的決心了。」
齊雪兒說完又慌亂地離開了，方瓏在一旁問：「主子，她說這一通幹什麼？」
宋九兮道：「應該不是她願意來這一出的，她不想嫁賢王府嗎，還是齊家不想和賢王府聯姻？」
方瓏說：「我命人去查查。」
「嗯。」宋九兮點了點頭。
齊雪兒來這一趟，又是跪，又是請求，宋九兮都沒有放在眼裡。
齊雪兒是一個一眼就能看透心思的人，她若是有什麼陰謀，那也是齊家在後指示了。
齊家原是刑部侍郎，後來太子倒台，原先太子一黨的刑部尚書跟著倒台，這才提拔了齊家，坐上了尚書之位。
齊尚書這人精明，老練，周旋在皇子之間，從來不表明他的態度。
賢王如今要和齊家聯姻？這是想將齊家收進手裡，齊大人也願意？
宋九兮看向方瓏：「最近紅纓暗衛倒是很少傳信息過來了，齊家的事他們一點都沒打聽到？」
方瓏臉色一變，她也意識到紅纓暗衛的不對勁了。
雖然他們這邊走七星門的信息渠道比較多，但紅纓暗衛隔段時間就會送來京城中各家的消息，已經有六七天沒有看到紅纓暗衛送消息來了。
方瓏猛的單膝跪了下來：「屬下有疏忽，屬下這就去查。」
「嗯。」宋九兮也像是想到什麼，臉色凝重，「小心點，讓段昶跟你一起去。」
方瓏走了後來，宋九兮還有些憂心。
紅纓暗衛一直隱藏在暗處，其中的人都是三教九流，個個都是有本事的。雖然人數不多，但卻熟通京城各處關卡，是宋九兮的一大助力。
哪怕七星門的人，在京城中邊邊角角的事，也沒紅纓暗衛精通。
紅纓暗衛若是出事……誰能動得了這麼不起眼的一條暗網？
宋九兮這麼想著，夜裡方瓏就回來。她臉色很難看，一進來就說：「主子紅纓暗衛幾個活動比較頻繁的掌柜，不是被人殺了，就是失蹤了。」
宋九兮沉下了臉：「查到是什麼人幹的了嗎？」
「還沒有。」方瓏一臉羞愧地跪著，「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這時付辰雲也從外面走進來了，他一進來也跪到方瓏旁邊。「主子我聽說了紅纓暗衛的事，這事我也有責任。回京之後，我想著將紅纓暗衛的人手重新整治一番，這些人我都有調動，不知道哪個環節被人盯上，才損失了這麼多人。」
宋九兮怒聲說：「在你們兩個人眼皮底下，將人弄沒了。這是北齊人幹的，還是京城中哪新冒出來的勢力？」
方瓏和付辰雲都答不出來，兩人低著頭。
宋九兮沉聲道：「賢王周邊有人盯著，他的人手要是有異動，我們能立馬察覺。京城中其他北齊人……他們不是聽從盛驚風就是聽從盛明雪，此時單單拔了我幾處紅纓暗哨，有什麼用處？」
「而且背後的人，是怎麼知道紅纓暗衛的存在？」
紅纓暗衛蟄伏這麼久，要說背後的人查到七星門頭上，那宋九兮都沒這麼意外。可怎麼會盯上紅纓暗衛？
能知道紅纓暗衛存在的，都是當年對她娘熟悉的人，才能隱約猜出這些人是她娘原先的部下，藉此摸出他們的身份。
宋九兮直覺背後這人絕對跟她娘有關係。
「付辰雲你在京城道待得太過懶散了，紅纓暗衛原先全聽你調動，就算方瓏接手，她也沒你熟悉。」宋九兮垂著眼看著他們，冷聲說，「此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嚴重性。紅纓暗衛都是當初我娘留下的人，我不希望他們有任何閃失。」
付辰雲低頭說：「是屬下無能，此事屬下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宋九兮沒再看他們，而是進了裡屋。從剛才起燕述白就在後面，聽著他們的聲音，這會兒見宋九兮冷著臉說：「我讓段牧他們也跟著去查查，如今京城的水，越攪越渾。我們小心點為上。」
宋九兮點了點頭，將自己埋在燕述白懷裡。
過了會兒，她忽然抬起頭來說：「這背後的人是不是衝著前朝玉璽來的？」
燕述白和她對視一眼，眼底都沉了下來。
前朝玉璽……知道這東西在他們手上的，也沒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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