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就當我今天沒說過這樣的話

  宋九兮和燕述白兩人都回到了明府里,府里上下才熱鬧起來。【Google搜索】

  但宋九兮身上有傷,燕述白就不准她出門。

  終於到了燕述白管著宋九兮喝藥的時候了,燕述白比宋九兮耐心多了,每次喝藥前都讓廚房準備好幾樣點心放在旁邊。

  本來喝藥眉頭都不皺的宋九兮,最後被燕述白慣得竟要配著點心才能喝下去藥。

  宋九兮受了傷,燕述白又找了藉口,自己身體虛弱,兩人窩在府里過了一整個新年。

  但長公主府,宋九兮還是帶著年禮去拜訪了。永嘉也沒看她了,知道她受傷,還留在府里陪了她兩日。

  至於其他人,不管是燕府還是宋府,燕述白和宋九兮都沒有去拜年的打算。

  不過這日賢王卻親自上門了,宋九兮養傷沒出門,是燕述白去招待的。

  賢王一看到燕述白便笑了:「述白的臉色看著確實好了很多。」

  燕述白道:「臣如今還在養傷呢,殿下看我臉色好,這是被風吹著。」

  賢王笑著道:「我又不拆穿你,你在我面前還裝什麼裝。再說了父皇不是讓你去兵部上任嗎?馬上節後開朝了,你還要故意找這個藉口不去上任不成?」

  聖上給燕述白安排兵部侍郎一職,已經經過內閣發了出去,賢王知道也不奇怪。

  燕述白睜眼說瞎話:「臣病了兩年,如今氣色都沒反應過來,節後臣可能得去告假了。」

  賢王也不拆穿他,反而說:「今日有空,我們手談一局?」

  燕述白點了點頭,讓人拿來棋盤。

  燕述白執黑子,賢王執白子,兩人一開始都是穩打穩紮地落子。

  賢王笑著說:「述白你的棋風變了啊,以前可是大開大殺,殺得人沒有後路可退的。」

  燕述白道:「我如今可是娶了妻的人,有了娘子,就沒那個力氣去打打殺殺了。」

  「父皇給你安排了兵部的職位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確實。」燕述白點了點頭,白子落下不動聲色地堵住黑子的去路。

  賢王也緊張起來,認真凝神看著桌上的棋面,落子的時候更加慎重。

  燕述白卻懶懶散散的,每一顆白子都像是隨意落下的,等賢王反應過來,黑子已經被白子包圍了。

  「我輸了。」賢王嘆氣說,「以前也沒贏過你,今天看你下得這麼慢吞,還以為能贏你了,哪想到……」

  賢王拋了棋子,又爽朗地一笑。

  「承讓。」燕述白隨意地拱了拱手。

  賢王喝著茶,這才說上了正事。「其實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聲,當然我有我的私心。」

  燕述白像是早有預料,抬眼看向賢王。

  賢王手指摩挲著杯壁,好一會兒說:「我在戶部這半年的日子發現戶部的帳很多都不清不楚,特別是建國之前的帳。我知道如今追溯並沒有什麼意義,但這裡面牽涉到我二皇兄了。」

  賢王的二皇兄,也就是十三年前今上已經打下了京城,擇日準備登基大典的時候,傳出二皇子勾結前朝,意圖謀反。

  當初這事處理得極快,二皇子當即被下了獄,還沒等到審案,二皇子就畏罪自殺了。

  在這其中方瓏的家人方家莊也被說成幫助二皇子收留前朝叛黨,一夜間滅門。

  即使後來人們不信,但從發現二皇子謀反的證據,到二皇子畏罪自殺,還有方家莊的人也自殺畏罪,這件事就這樣被定了案。

  而當時本來應該冊封的太子,就應該是二皇子。

  所以當初很多人不相信二皇子會謀反,明明儲君之位馬上到手,二皇子怎麼可能謀反。看書溂

  當初就有人將懷疑的目光對上了如今的太子,趙鴻鈞。

  但當時趙鴻鈞正在南邊清剿最後一波叛黨,根本不在京城。

  是二皇子死後,眾臣提議立儲,才把趙鴻鈞推上了太子之位。

  在很多人眼中,趙鴻鈞是茫然被從南方接了回來,按上了太子之位,因此二皇子謀反一事也不了了之了。

  如今賢王再提,燕述白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賢王說:「我查到當初從二皇兄府里抄沒的,據說是前朝叛黨賄賂給二皇兄的一百萬兩黃金,實際上根本不足一百萬黃金。即使戶部帳面上記載的是一百萬兩,但我查了流出的帳。

  這麼多年過去,那些人以為沒人會查這些了。於是這筆黃金後來就不翼而飛了,國庫里沒有,而流出的黃金數量最多只有二十萬兩黃金。」

  至於剩下的八十萬兩黃金去哪了,無人知曉。

  或者說有沒有八十萬兩黃金還不一定。

  賢王道:「我說我有私心是因為,我不想三皇兄坐上那個位置。他不配,從一開始那個位置就不是他的。」

  燕述白指尖捏著棋子,神情意味不明。「賢王殿下告訴我這些是想做什麼?想讓我把太子拉下馬?還是您想坐上那個位置?」

  「述白!」賢王語氣有些急,「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朝廷里這些爭鬥的,若不是知道三皇兄登位後,等著我們的不會有好日子,我不會插手這事的。」

  「你我都知道,我們實際上是兄弟。我知道你坐上那個位置,不會為難我的,我依舊能做一個閒散王爺。而且父皇也屬意你……

  燕述白冷聲打斷他的話:「賢王殿下是天潢貴胄,金尊玉貴,臣只是一個脫離了燕府無家可歸的人。賢王所說的,恕臣不能理解。」

  賢王靜靜地看著他,沉默了下來。

  半晌後,他揉了揉眉心,道:「我知道你對那個位置也不感興趣,是我想多了。這樣也好,你就當我今天沒說過這樣的話。」

  賢王站了起來,喚來自己貼身的太監,將一個錦盒遞了上來。

  「我聽聞明夫人受了傷,這是父皇賞我的百年人參,給明夫人補身體用吧。」

  「多謝賢王殿下。」

  燕述白也不拒絕,直接收下了。

  只是在賢王離開後,他看著剛才賢王落下的白子,眼底漸漸深了起來。

  儘管賢王盡力隱藏,但他的棋風裡已經透露了他的「進攻」意味。

  他真的像他說的,只想當一個閒散王爺?

  燕耍白揮了棋局,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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