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腦袋做什麼?」宋九兮笑著說,「起來吧,府里內外的兄弟這幾日辛苦了。【記住本站域名】方瓏從我帳上支點銀子,讓兄弟們拿回去好好吃一頓。」
段牧看向燕述白,燕述白淺笑著沒有出聲,段牧機靈地說:「多謝夫人。」
宋九兮進了屋,段牧趕緊將段昶拉走了。
他到現在還羞愧那日在七星門裡試探了夫人,但這些日子夫人一點都沒有跟他計較。
而且這次要不是夫人前前後後找解藥,又帶著他們守著明府,護著主子,否則主子的這一條命就懸了。
他段牧從此心服口服,心中對宋九兮的敬意已經提到了跟燕述白同樣的位置。
段昶像是知道段牧在想什麼,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都跟你說過了,夫人才不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就夫人這武功,我們以後聽她的就是了。」
段牧屈起手指在段昶腦袋上敲了一下,「我是你哥,別沒大沒小的。」
段昶不服氣,揉著頭頂就要跟他來打一架,但這時他們忽然注意到守在明府外的蘇名軒了。
而這時宋九兮已經讓方瓏過來,將蘇名軒請到府里。
燕述白聽了,斂著眉,慢吞吞地說:「你請他做什麼?」
「蘇指揮使這兩日也守在府外,總得感謝一下人家吧。」宋九兮剛說完,燕述白就不太高興似的伸手扯掉了宋九兮腰上的系帶。
宋九兮瞪了他一眼,道:「別鬧。」
「我鬧?」燕述白抬起眼,鳳眼微揚著,「如今家裡是娘子做主了,為夫是連說話都不行了?」
宋九兮咬了咬牙,皺起眉:「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燕述白的舌尖舔了舔牙根,手指上纏著宋九兮的素色系帶。在方瓏領著人往這裡走過來時,燕述白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慢慢地將系帶系了回去。
系好之後,他還調整了兩下,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蘇名軒走進屋裡,帶著一身冷肅的寒風。
外面雪雖然沒下了,但厚厚的積雪卻浸著寒氣。天地間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蘇名軒進來後,先是看了宋九兮一眼,隨後看向燕述白。「臣拜見明將軍,明夫人。」
他雖是錦衣衛指揮使,但在明梟將軍面前他還是得恭敬有禮。錦衣衛是聖上的人,而聖心在燕述白身上,他自然明白該如何做。
燕述白揮了揮手道:「坐吧。」
蘇名軒聲音冷硬:「既然明將軍已經沒事了,臣這便回宮稟報陛下。」
燕述白抬著眼,淡淡地看著他。蘇名軒也絲毫不以為杵,臉色冷肅。
他在心裡冷哼一聲,他認為燕述白請他來是想跟他拉進關係的。畢竟他是天子身邊人,不管是太子還是端王都對他有多番拉攏。
燕述白如今身上的毒已解了,有聖心在,他又知道燕述白隱秘的身份,覬覦大位是必然的。
但別忘了,燕述白如今還不是坐在高位上的人,而他只聽從皇命行事。
燕述白如今的命令,還吩咐不到他頭上。
燕述白輕嗤一聲,宋九兮這時笑著說:「蘇大人這兩日辛苦了,就算要回稟聖命,也等吃完飯再去。」
蘇名軒看了宋九兮一眼,本來冷著臉要離開的人,這會兒忽然不說話了。
燕述白眉心一跳,眼眸微微沉了下來。
沒一會兒飯菜就端上來了,燕述白坐在一旁倦怠得很,冷著眉眼,一句話都不說。qqxsnew
宋九兮跟蘇名軒也不熟,而且他們之前在三公主府還有過齟齬。雖然在獵場上宋九兮欠了蘇名軒一個人情,但宋九兮還沒想好怎麼還他。
蘇名軒話更少了,低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九兮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留蘇名軒了。
她在桌下用腿撞了燕述白一下,燕述白眼皮掀了起來,宋九兮看著他下巴微微往蘇名軒那邊抬了一下。
燕述白睨了蘇名軒一眼,神情冷淡。但他還是開口說話了。「蘇指揮使年紀輕輕怎麼一直沒成親呢?」
蘇名軒冷聲說:「臣每日都待在詔獄緝拿犯人,並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哦。」燕述白漫不經心地拖長了調子,「蘇指揮使這麼敬業,那改日我得跟陛下提提了。不然蘇指揮使忙著都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蘇名軒臉色冷沉,說:「不勞明將軍擔心,臣如今並不想成親。」
「別呀。」一雙丹鳳眼彎著,眼底卻看不到一點笑意。「蘇指揮使是不知道娶妻的好處,本將軍以前也覺得成親無聊,但自從有了娘子後,我就不這麼想了。不僅能溫香軟玉在懷,還能紅袖添香,是不是娘子?」
燕述白望向宋九兮,宋九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她不明白燕述白為什麼要說這些。
但蘇名軒放下了碗筷,起身行了一個禮道:「臣已經吃飽了,臣還有公務在身,告辭。」
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燕述白頓時輕笑了一聲。
宋九兮看著他問:「你和蘇名軒有過節?」
「算是吧。」
「算是?」宋九兮皺起了眉,但燕述白忽然幽幽地問,「娘子為何要留他在府里吃飯?」
宋九兮說:「我欠他一個人情,他在獵場上救過我。」
燕述白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只知道宋九兮曾經在獵場中受過傷,卻不知道這裡面還有蘇名軒的事。
他立馬冷聲喊:「段昶!」
段昶忙從屋外跑了進來,「主子怎麼了?」
「秋獵的時候夫人受傷了,你是怎麼保護夫人的?!」
段昶茫然地看向燕述白,立馬跪了下來。「主子,我……」
宋九兮皺起眉:「你這個時候來說這個幹什麼?再說我並沒有什麼事。而且當時是我不帶段昶進獵場的,你……」
燕述白怒聲說:「我把他留下來就是為了保護你,而他讓你受了傷就是他失職。」
「燕述白。」宋九兮放下了筷子。
段昶見狀不對,忙說:「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力,是屬下沒保護好夫人,屬下該死,主子怎麼罰我都可以。」
燕述白冷聲說:「自己去領罰。」
「是。」段昶忙應下,主子沒說具體的懲罰,那就是往重了罰。他暗暗齜了齜牙,忙退了出去。
屋子裡宋九兮看了燕述白一眼,轉身拿起三重雪出去了。
燕述白冷著臉,屋子裡的丫鬟們都不敢出聲。
府里主子貌似吵架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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