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婭男會來,林蔚然並不驚訝。💥😺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今天小店開業,郭老闆還要破費來捧場,真是有心了.......您是想買點什麼?」
她一開口就把郭婭男架上了,都到這份上了,不買點東西說得過去嗎?
郭婭男悻悻地提著雞子糕暗想,林蔚然看著年紀小,可是真不好對付。
「我...」郭婭男一眼看見了架子上的頭髮繩,隨手摘了一個,「我看這個頭髮繩不錯,多少錢?」
「今天打八折,只要一塊六。」
郭婭男慢吞吞地數出錢來,眼看著林蔚然收了,竟然一點沒客氣。
她還等著林蔚然免費送呢!
林蔚然看著她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表情,十分受用,連帶著語氣都柔軟了許多。
「郭老闆,你怎麼還帶了東西來?」
她像是才看見那一小盒雞子糕似的。
郭婭男臉皮抽抽,將雞子糕遞了過去,「一點小心意。」
「破費了!」
林蔚然收下,心裡打算著拿回去給福寶那個小饞豬甜甜嘴。
郭婭男賠了夫人又折兵,氣不打一處來,卻不好在她面前發作。
可要她就這麼回店裡,她也不甘心,花出去一塊六,還沒搞清楚這妮子咋賣的衣服呢!
郭婭男乾笑著賴在店裡喝茶,打量來回的客人。
林蔚然見她只是占個座,也不胡亂說話,就隨她去了。
半天過去,衣服只剩下一件,羅婉君來回補了好多次頭髮繩,筐里也只剩下小半存貨。
突然店門口傳來一陣女孩的哭聲,店裡還有幾個客人,一下被吸引了過去。
郭婭男是搶在最前頭的。
「就是這兒吧?我和你爹辛辛苦苦賺這點錢,你倒好!轉頭就花出去兩塊,你當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嗚嗚嗚嗚....媽,咱們回去吧,我錯了...」
一個頭髮半白的中年婦女叉著腰,在門口惡狠狠地罵了兩句,「不行!這錢非得退回來不可,我倒要看看什麼黑心爛肝的,一個頭髮繩忽悠你兩塊錢!」
客人們面面相覷,看向坐在裡面的林蔚然。
郭婭男更是焦急地驚呼,「不好,林老闆,有人鬧事來了!」
林蔚然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她走過去門口,請客人們讓讓,恰好和要進店的婦女撞了個正著。
那面色憔悴眼神不善的婦女手裡扯著半大孩子的花棉襖,直把小女孩扯個踉蹌。
林蔚然頓了頓,她沒見過這個女孩。
「嬸子,這是什麼了,您要不先把孩子放開,咱們慢慢說。」
婦女橫了她一眼,看向手裡還拿著頭髮繩補貨的羅婉君,「你就是老闆?」
羅婉君想要擺手又怕她刁難林蔚然,僵在那裡手足無措。
林蔚然嘆了口氣,「嬸子,我是林氏成衣的老闆,林蔚然。」
那婦女這才正眼看她,嘴裡沒好氣地嘀咕,「妖妖艷艷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你怎麼說話的?」
「就是!非得灰頭土臉才是好人了?」
羅婉君一開口,有客人也忍不住給幫腔。
林蔚然雖然不悅,但還是攔了攔,「好了,我聽您剛剛在外面說什麼頭髮繩,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溝通就行。」
婦女被說得更惱了,把哭得蔫了吧唧的孩子扯到跟前,直接從她頭上把頭髮繩薅了下來,舉在頭頂。
→
「大傢伙都瞧一瞧看一看嘞!什麼黑心的賣這種頭髮繩,騙了我閨女兩塊錢!連線頭都收不好的玩意,還敢開衣服店!」
客人們都圍了過來,郭婭男更是首當其衝,驚訝地說:「呀,還真是針腳都露在外頭了!」
說著幸災樂禍地瞥了林蔚然一眼。
客人們的議論也嘈雜起來,下意識去檢查剛挑選好的頭髮繩。
林蔚然一眼就知道,婦女手裡那個不是自己和羅婉君做的。
她拿起身後牆上掛著的隨意一隻,遞給婦女瞧,「您恐怕找錯了地方,這是我們店裡的針腳,若是能看出半點痕跡,我可以賠付雙倍的錢,您再看看您手裡那隻.....」
林蔚然似笑非笑地掃過郭婭男,「針腳粗,圖案抄得歪八扭七,也就是跟風我們家設計的仿冒品。」
婦女將信將疑地接過一比對,做工還真是天差地別!
林蔚然拿了一個素圈,動作輕柔地幫小女孩把頭髮綁起來。
婦女見她這樣,氣焰倒是被消下去了。
郭婭男還沒察覺到林蔚然看她一眼是什麼意思,只想著不能錯過這個壞了她店鋪名聲的好機會,又掐著嗓子挑撥,「這一塊兒不就小林老闆在賣這種東西嗎?總不能是把殘次品賣給小孩兒吧.....」
她這麼一猜疑,幾個客人也議論起來。
婦女把止了哭的女孩往身前一拉,「眼皮子淺的東西,給你個棗你就不哭了?」
又質問林蔚然:「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不是你家賣的啊?你說啥就是啥,當我傻子呢?!」
林蔚然看那女孩抽噎著欲言又止,微微屈身,語調溫和地問她,「小姑娘,你有沒有告訴你媽媽,這個頭髮繩,是在哪兒買的?」
「.....媽媽一直打我,沒有聽我講,我不是、不是在這兒買的......」
她聲音如蚊地道出了真相,婦女不可思議地推了她一把,「你說什麼?你怕不是被這個女人一個頭髮繩收買了吧!不是這兒買的,那你是從哪兒被騙的錢?!」
那女孩實在繃不住了,嚎啕大哭,「不是!我沒有!是一個胖胖的阿姨,她挎著籃子在咱們家門口賣的!」
胖胖的阿姨....可不就是「如花」成衣店的胡裁縫嗎?
林蔚然看向了神色慌張的郭婭男。
「郭老闆。」
「啊?!」郭婭男正打算趁人不注意,趕緊溜呢。
林蔚然一出聲,眾人的目光都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了郭婭男。
「我記得,您的如花成衣店就在賣頭髮繩,而且,店裡有個胖胖的裁縫,姓胡。」
郭婭男哪裡敢認,腳下抹油地跑了,「別血口噴人!跟我們店沒關係!」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客人們有去過如花的,都吐槽起來。
「那個店也就不愛說話的朱裁縫手藝好!你不知道,我去那做過兩次衣服,有一回是胡裁縫做的,針腳可粗了,還是最後讓朱裁縫給改的,不然我非得退錢不可!」
「我也去過,那老闆人也不咋地,我說剛剛那女人咋這麼面熟呢!」
見狀,婦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臉上又是紅,又是紫,把女兒頭上林蔚然送的素髮圈薅了下來一丟。
拉著孩子追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