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君訥訥地笑著,然後靈機一動,「是福寶!福寶說想蔚然妹子了!」
小福寶眨巴著眼睛,周文野放低了聲音,「來,跟叔叔一起進去。,-*' ^ '~*-.,_,.-*~ ➅➈sⒽ𝐔ˣ.ςσ𝓂 ~*-.,_,.-*~' ^ '*-,」
「周叔叔,不是的,媽媽是聽別人說姐姐....唔唔!」
福寶被羅婉君一把捂住了嘴,順勢抱了起來,「這孩子,胡說什麼呢,我忘了灶台上蒸著雞蛋羹,得趕緊回去,別再糟蹋了!」
羅婉君不等周文野說話,逃跑似的離開了。
周文野看著兩人背影,若有所思。
他讓戰友回了,自己轉著輪椅往屋裡去。
林蔚然正低頭縫針,聽見聲音也不抬頭,「等做完手裡這點活,我就去食堂打飯。」
周文野看她幾天都在忙做衣服,時不時就揉脖子,按手腕。
他沉聲說。
「之前太倉促,沒有置辦結婚的東西,我想讓飛躍幫忙去買點大件,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蔚然聞言,詫異地抬起頭看他。
「你要買什麼大件?」
周文野滾動輪椅進了臥室,「等我下。」
沒一會,他拿出一個帶鎖的盒子,拿一串小鑰匙打開後遞給林蔚然。
林蔚然結果一看,厚厚一疊的大團結,至少有幾十張。
她連忙還給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文野捏著盒子,眼神不自然地撇了開。
「這些錢應該夠了,你拿著,明天去買縫紉機,讓飛躍給你搬回來,如果你想看電視,也可以買。」
縫紉機?!
林蔚然咂舌,她早就動過心思,可現在縫紉機堪比天價,要一百多塊才拿的下來。
一輛縫紉機能省她多少事,至少不必這麼一針一線地考驗基本功了。
等趙延成那邊的分紅到了,她第一時間就是要買的。
可她怎麼好意思,用周文野的錢去買呢?
他殘疾以後只能吃軍隊的補貼,又沒有工資。
況且,他們可不是真夫妻!
再說周文野天天早出晚歸,誰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心思,都坐著輪椅了還不安分,說不準哪天他就提出散夥了。
林蔚然連連擺手,「不用,縫紉機還沒有我的手腳靈活,不花那個冤枉錢!」
兩人之間的氣氛總算緩和了點,周文野沒有勉強她。
那眸子瞧著她,情緒交雜,林蔚然被他看得不自在,說了聲就出去打飯。
周文野看著她的背影出神。
他剛剛在床頭看見了一身新衣服,針腳細密,比他在商場裡買的還好上很多,用的料子也舒服,顯然是用心了的。
心裡的歉疚,更是一陣煎熬。
再等等,等他把該做的事做完.......
門口一陣噠噠的響聲,周文野回過神,她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福寶趴在門邊探出個圓溜溜的腦袋,聲音刻意放得很輕,奶聲奶氣的:「周叔叔,林姐姐在家嗎?」
周文野笑了,招他進屋,「剛出去打飯了,你進屋來等她吧。」
小福寶聽了鬆了口氣,忙搖頭,「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周文野想起下午羅婉君那遮遮掩掩的樣子,詢問他,「福滿告訴叔叔,是不是你林姐姐出了什麼事?」
福寶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學著大人長嘆了口氣。
「周叔叔,你能不能和林姐姐永遠在一起,別讓她和別人走啊?她們都說林姐姐要和男人跑了......」福寶撅起小嘴,「福寶喜歡她,不想讓她離開大院。」
周文野坐直了身體,嚴肅地看向他,「福滿,你告訴叔叔,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福寶見周文野臉色變沉,說話都不利索了。
「福寶不知道,周叔叔不要生福寶的氣......」
眼見著小福寶把嘴一癟,嚇得要哭了,周文野收斂了神色,在他小腦袋上揉了揉,「周叔叔沒有生你的氣,叔叔是氣那些說閒話的人,男子漢,不哭鼻子。」
福寶忍住了眼淚,「那叔叔答應福寶,不讓姐姐離開!」
周文野知道林蔚然在做生意,免不了跟異性接觸,他不信她會背著這個婚約起了其他的心思。
縱然她要悔婚......
周文野低頭看了看自己偽裝的雙腿。
那她也會和自己說清楚,而不是像閒言碎語裡說的那樣。
周文野一字一頓,眼裡閃動著微光。
「嗯,不讓她走。」
林蔚然打了飯回了院子,福寶已經被周文野勸走了。
兩人面對面吃著,林蔚然總覺得今天的周文野怪怪的。
那道視線一直在她臉上徘徊,弄得她也心煩意亂。
她一口青菜下去,不留神差點咬住了舌頭。
「嘶——周文野!」
林蔚然把筷子一放,對上周文野注視的目光,「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周文野咽下嘴裡的飯菜,「沒什麼。」
沒什麼你盯著看?
臉上有錢可以撿嗎!
林蔚然看他油鹽不進的,索性不理會,拿起碗筷埋頭乾飯。
周文野猶豫半晌,小姑娘白白淨淨,人也清爽伶俐,一院子的女人哪一個不比她彎繞多。
周文野帶著深厚的濾鏡,他知道林蔚然聰明能幹,可她這么小的人,身體纖瘦得仿佛被風一吹就倒了。
他怕林蔚然受了別的婦女欺負。
他是男人,不好去跟婦女們理論。
但他也有別的的辦法治她們。
「如果聽到些風言風語,你不要往心裡去,大院兒里家長里短,捕風捉影的事情多,有幾個軍嫂嘴碎也是常事了。」
林蔚然一怔,「有人說我閒話?」
她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除了跟羅婉君扯兩句家常,幾乎和別人沒來往,這都能成為別人的話茬子?
周文野沒否認,「我會想處理,你別擔心。」
林蔚然笑了,她有什麼可擔心的?
要是怕人說,前世多少張嘴要把她從名利場上拖下來呢!
周文野要想辦法,無外乎是給軍嫂的丈夫施壓,就像是對付張翠玲那個潑皮,那晚上老金和張翠玲打架,一院子都聽得一清二楚,張翠玲更是連周文野也恨上了,沒少嘀咕難聽話。
想到這,林蔚然不禁動容。
周文野從前是風光無兩的年輕軍官,前途無量。
現在失了勢,再要替自己出頭,恐怕也頂著很大壓力。
心裡那股子氣就散了些。
林蔚然看他碗裡的飯沒怎麼動,催促他,「快吃飯吧,我才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你也不用去找她們男人,女人的事,自然要用女人的方法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