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在藏什麼

  林蔚然臉都燒了起來,「小孩子家家,不許胡說!」

  福寶努了努嘴,「是媽媽告訴我的......」

  一大一小進了屋,林蔚然放下東西,又接了福寶手裡的布包,讓小傢伙在一邊的矮板凳上坐著,自己則去柜子里取了糖給他吃。♡💗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福寶捏著糖,想起媽媽的囑咐,奶聲奶氣道。

  「姐姐,你能不能和福寶回家吃晚飯呀,媽媽讓福寶請你去。」

  林蔚然還想拒絕,可福寶臉上期待太重,一副害怕她不肯去的模樣。

  輕嘆了口氣,林蔚然蹲下身子揉了揉他的小胖臉,「好!姐姐跟你去就是了。」

  福寶這才開心地笑了,把手裡的糖紙一剝,小胖臉一鼓一鼓的。

  林蔚然失笑,想著周文野這幾天治療回來都很晚,她去羅婉君家蹭頓飯也不妨礙什麼,只是空手去也不好看,便拿了糕點糖果用小籃子裝了。

  兩人出了院子往羅婉君家去,大院統共這麼大,沒多會功夫就到了,小胖墩邁著蘿蔔腿往前疾沖給林蔚然引著路。

  「姐姐,這是我家!」

  笑得正開心時,福寶突然僵住,整個人都有些瑟縮。

  林蔚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隔著兩戶的院門口走出一個婦女,見了他們,大大翻了個白眼,不是張翠玲還能是誰?

  林蔚然無視她,拉起福寶往前去,「走咯,咱們不理她!」

  氣得張翠玲在身後潑了一盆子水,罵了一句「晦氣!」,狠狠關上了門。

  羅婉君在廚房忙活著,從窗口看見兩人進了院,忙在抹布上擦了一把手,走到客廳去。

  「妹子,你怎麼來還帶東西呢!快坐,我給你倒杯茶。」

  林蔚然擺手讓她別忙活,羅婉君卻不肯,倒完水又去廚房忙活,林蔚然雖然廚藝不精,打打下手還是可以的。

  進了廚房卻知道羅婉君是真用了心思。

  案板上有隻被剁成幾塊的雞,一邊的灶台鐵鍋里還咕嚕嚕地燉煮著什麼,散發出陣陣肉香。

  羅婉君見她打量,笑說,「沒什麼好東西,你別嫌棄。」

  林蔚然心想,這比過年都吃得好。

  在原主記憶里,這麼多年也沒吃上塊雞肉,也就是過年林家殺了雞,剩下段雞脖子給林蔚然吃。

  「看來,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兩人說說笑笑,林蔚然在一邊給她扒著蒜,羅婉君話題一拐說到了周文野身上。

  「周長官是很好的人,可惜老天不長眼......」羅婉君看了一眼林蔚然,「還好,他娶到你這樣的好媳婦!從前那些個上大院裡獻殷勤的,現在連個影兒都沒了!」

  林蔚然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如果周文野沒有癱瘓,門檻怕都要被說媒的踩破了。

  她不由惋惜。

  羅婉君埋怨自己,「瞧我這張嘴,盡說點沒用的,你們把日子過好了就行,對了,周長官又出去了?」

  「對,這幾天都在外面做治療。」

  林蔚然也不由奇怪,周文野到底去的是什麼醫院,天不亮就走,天黑了才回來。

  回想起幾次提到,他都欲言又止,躲閃的樣子......

  還是說,他在隱瞞自己什麼?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林蔚然吃了幾天大院食堂,這會吃到羅婉君的手藝才知道飯與飯的差距。福寶吃得滿嘴是油,筷子還用得不太好,就非要自己夾一個大雞腿給林蔚然。

  →

  「姐姐吃!」

  又夾了另一個給羅婉君。

  「媽媽吃!」

  林蔚然逗他,「那福寶吃什麼啊?」

  福寶一臉正經地夾起一個小翅膀,「福寶吃翅膀,吃了飛高高!」

  逗得兩個大人樂不可支。

  吃晚飯林蔚然要幫著洗碗,羅婉君死活不讓,愣是讓福寶給林蔚然送到了門口。

  跟小傢伙「依依惜別」了一會才走回家。

  果然屋裡黑著燈。

  林蔚然打算晚上好好問問周文野,就坐在桌邊,拿出白天買的布料勾畫,等著他回來。

  周文野進了院子,大門開著,林蔚然靠著桌角睡著了。

  白嫩的臉蛋被桌面擠成了一團,看著有幾分稚氣可愛。

  他到了桌邊,用左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林蔚然,去床上睡吧。」

  林蔚然被吵醒,一張放大的帥臉近在眼前,不由地揉了揉眼睛,「你回來了?幾點了?」

  「十點了。」

  周文野用左手轉著輪椅,去向房間。

  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句質問,「什麼醫院十點還可以做按摩康復?」

  周文野怔住,沒有回答,輪椅也停在了原地。

  林蔚然心頭的無名火噌地被點燃。

  他一直在撒謊騙她。

  林蔚然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生氣。

  她知道自己與周文野不過是表面夫妻,可她以為,至少周文野和自己是互相信任,可以互助的。

  感情都是她一廂情願?!

  她氣沖沖地走過去,抓住周文野的右手,「你怎麼不編了?」

  沒想到那隻手,隔著厚厚的棉衣捏到了一塊硬板,牢牢地夾住了他的右臂。

  周文野臉上露出了隱忍的神色,眉頭也因此皺起。

  「你.....你受傷了?!」

  林蔚然趕緊鬆開手,蹲下身體想要檢查他的手臂,周文野卻搖頭,「我沒事。」

  林蔚然見他還是遮掩,臉色也沉了下來,她站起身冷冷地說。

  「去醫院做康復,把手臂做折了,這個醫院可真是駭人聽聞啊。」

  周文野還是不說話,他甚至扭過頭,沒有和林蔚然對視。

  林蔚然的憤怒漸漸在他的沉默里消退,湧上一點點委屈。

  說到底,她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又以什麼身份去質問他的隱瞞和不信任呢?

  林蔚然撒了手去收拾桌上的布料,周文野想叫她,張開口卻沒有出聲。

  他嘆了口氣,轉著輪椅進了屋裡。

  林蔚然手裡疊著布,還是聽著裡面的動靜。

  他一個癱瘓的人,現在又傷了右手,怎麼休息?

  想到這,她哼了一聲把布塊一扔,走進臥室。

  周文野坐在輪椅上看書,只是一頁看了大半個小時都沒動過,聽見林蔚然的腳步,他才緩了臉色。

  林蔚然沒好氣地讓他先坐輪椅上。

  她脫了鞋上床,然後從周文野的腋下抱住了他。

  靠的太近了。

  周文野聞到似有若無的清香,手臂上卻感覺不到痛,只覺得耳朵燙得不行。

  她的前胸緊緊貼著周文野肌肉繃起的後背,柔軟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