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傅思瀅,求你救我。我求你了……」
幾步之遠,傅思瀅面無表情地看著,等到衛蘭靈又一次眼皮沉重地幾乎要完全閉合之際,才冷冷開恩:「去尋郎中救命罷。」
等待已久的清伊如蒙大赦,痛哭流涕地跪地:「多謝傅大小姐開恩!」
此時,得到下人通稟的杜娘子匆匆迎至府門口:「連還王爺恕罪、傅大小姐恕罪,侯爺需要可以信任的人照料,妾身只好命小四季在此監看家法,妾身迎客來遲,望二位貴人見諒。」
說罷,邀傅思瀅與連王入府。
步入侯府的路上,杜娘子詳說了衛蘭靈和徐氏勾結給侯爺下藥、加害侯爺性命的陰謀,小四季時不時幫襯兩句,情緒憤恨氣怒。
連王皺眉:「也就是說,徐氏早趁無人注意的時候,就給湯藥里下了毒藥?幸虧小四季和冬兒告發,郎中來得及時,侯爺這才逃過死劫?」
杜娘子點頭:「正是。我還以為徐氏是臨時良心發作,所以沒下藥,沒想到是早就下了手!王爺您說,這種毒婦,侯爺如何能再寬容?」
連王被衛侯府的糟亂事鬧得心煩,一時沉默不語。
等及至衛侯所在屋舍,杜娘子請連王和傅思瀅稍等片刻,傅思瀅抬眼瞧連王,低聲道:「衛蘭靈今日差點害死侯爺,衛侯鐵定在氣頭上。王爺你此番救人,難度著實不小啊。」
連王眉頭緊皺,很發愁等會兒應該怎麼對衛侯開口。
想了想,忽然一臉愁容地問:「傅思瀅,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衛蘭靈已經求助於本王,只等著本王來救她脫困便好,可怎麼又迫不及待地勾結徐氏釀下這種害人陰謀?」
傅思瀅眉峰微抖,不以為意:「兩手準備罷了,有什麼好奇怪的?正巧趕上衛侯偏癱這種最適合害命的好機會,以衛蘭靈的蛇蠍心腸,不動心思才叫奇怪。」
「唔,說得也是。」連王重重吐口氣煩躁鬱氣,拋開這茬。
過了片刻,杜娘子請二人入屋。
「試了幾次,侯爺實在難以下床,只能有勞王爺和大小姐了。」
連王揮手:「無妨。」
衛侯躺在床上,看到連王和傅思瀅步入視野,艱難拱手行禮,左胳膊連連打抖發顫,說也說不清楚。一看侯爺如此慘樣,連王更難開口表明來意,只好先問問如何處置徐氏母子。
「我、我要他們死!」
眼歪嘴斜的衛侯重想方才被原配和親兒子害死的那一幕,氣得全身都開始顫抖。反正他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倒不如大家都死了!一了百了!
而連王一點也不顧忌侯爺此時不宜激動的身體狀況,直言道:「你想要徐氏和寧瑞成償命,這恐怕不行。雖說你已休徐氏,但和寧瑞成的父子關係總是在的,哪怕是謀害,這也是家事。你如果死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主要是你沒死,那就無法要求徐氏和寧瑞成償命,頂多是坐牢或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