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瀅鬱悶地感受著漠蒼嵐的手掌在她的發上輕柔撫摸。
他說:「彆氣壞了。」
於是,她就更氣了。
全身被漠蒼嵐制住,她平息鬱悶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發問:「你大晚上的來我屋裡做什麼?」
不等漠蒼嵐回應,又問:「你經常總這麼撬姑娘家的房門?老手?」
漠蒼嵐安撫她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很平穩地說:「撬房門是老手,但撬姑娘的房門不是。」
對此,傅思瀅輕哼一聲,一股子她不相信的味道。
漠蒼嵐又輕笑一聲,見她安分了,才緩緩鬆開對她的手腳壓制,並且慢條斯理地對自己的深夜造訪給出解釋:「今晚有事路過,想起白天聽聞你要找教習的消息,就來看看你。」
傅思瀅吸吸鼻子,完全忽視他提起教習的事情,活動活動身體,說:「還真是來看看我的。那你看吧,我繼續睡了。」
說罷,隔著被子再踹他一腳:「別嚇唬我!」
見她說完後當真閉住雙眼,漠蒼嵐的視線於黑暗中無聲地落在她的臉上,一時間竟也有些懶懶不願言語。
手掌像是在哄睡嬰孩般溫柔,一下又一下,緩慢輕輕地拍在她的被上,帶著一股子很有耐性的繾綣味道。
多安穩平和啊,他在朝野江山上奔波喧騰的心,總算能有一時片刻的安寧與歸屬。
多想將這種安寧與歸屬牢牢圈進自己的領地,不用擔心丟失,不用害怕別離。可是,他不敢。因為他無法回報同樣的安寧與歸屬。
他屬於動盪和不安,何時能掙脫這陰鷙命運的束縛,何時才有底氣出手,有勇氣給出承諾。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如同落雪時一片又一片雪花掉落的悠悠。
好一會兒後,傅思瀅終於忍不住臉冷,從被窩裡伸出兩隻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問:「你最近的解藥可有跟上?體內的寒毒有沒有緩解?」
說著,她伸出一根手指,試探性地戳向他的面頰。已經做好一觸皆是冰涼的準備,哪料,竟能涼得她瞬即打出一個哆嗦!
傅思瀅瞬間消散掉睡意,驚愕看他:「你還能動,可真是奇蹟。明明涼得都僵了!」
她只是指腹觸碰到那麼一丁點,都能感受到刺骨寒涼,可見他體內的寒毒已經嚴重到什麼地步!
看來自從花嬈逃走後,他的解藥也斷了!
「你是不是沒有解藥了?」她的語氣不由得加重。
漠蒼嵐抓起被子,將她的手包回去,平靜地說:「有。」
傅思瀅一頓,強調:「我是指花嬈給你找到的那種解藥!那種解藥不是很難找嗎?花嬈也是千辛萬苦才能找到一點的。」
「她能找到的便是含有火血烏的藥丸。那種藥丸……」他略一停頓,放低聲音,「的確沒了。不過本來也不是能時時尋到的藥,我一直很少吃到。」
頓時,傅思瀅心頭揪起:「那你現在服用的解藥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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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蒼嵐淡淡回道:「是……過仙真人研製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