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袁悉說:「只要小師妹能將內功心法練成,輕功修煉起來絕對是事半功倍、不在話下!」
如此,李氏更為期待:「如此甚好!」
然而,在小半個時辰之後,幾人只見傅思瀅是皺巴巴著臉,拿著書走出來,一副拜讀過天書被繞暈了頭腦的模樣。
她一臉的苦大仇深,張口第一句話便是:「這上面寫的都是啥呀這都是!」
好生苦惱抱怨的鬱悶,惹得袁悉頓時哈哈大笑:「看來小師妹是沒有看懂了!」
傅思瀅無奈抑鬱地搖頭:「看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的。我試著照做一下,發現根本不知道從何起下手。」
「練功一事最是急不得,」見傅思瀅一臉難色急色,過仙真人平和看淡地勸誡道,「剛開始都是循序漸進得來,切勿急躁冒進,省得釀下根基不穩的後果,會導致日後練功輕則緩慢難長進,重則走火入魔、丟掉性命。」
之前傅思瀅背著管家偷偷和師兄溜出府的時候,還曾拿「與師兄在屋內討論功法,不准旁人隨意打擾以防走火入魔」為由矇騙管家,哪曾想這麼快就到了真的要小心謹慎行事的情況。
「徒兒知道了,」話語一頓,傅思瀅道,「但無人教導,徒兒也不能保證自己所學切合書上所記。若師父無事不忙碌,不如在府上小住一段時日,好將徒兒教導一番。」
過仙真人本意是將袁悉留下,讓袁悉指導傅思瀅練習功法。但顧忌傅思瀅體質特殊,萬一有袁悉應付不了或者不懂的情況發生,兩個沒什麼經驗的年輕人容易釀下禍根,認真考慮後,便答應了傅思瀅小住的邀請。
只是,還得吩咐袁悉回觀行事。
「悉兒,你需要回觀去,到你大師兄的房中留下一張字條,寫清為師的去處。你四個師兄此番外出遊歷,最近該歸觀的。為師之前有交給他們任務,需要及時知曉結果,耽誤不得。」
袁悉點頭:「是。四位師兄在外遊歷快有小半年了,我也甚是想念。若是師父不需要我,我回山後便留在觀中,等候師兄們歸來。」
過仙真人一想,點頭:「也好。到時候你便可直接領他們前來,省去他們尋路的麻煩。」
傅思瀅本意是不想耽誤過仙真人的要事,聽到四個師兄遊歷歸來會有什麼任務結果要及時帶給過仙真人,她很過意不去:「師父如果有要事,還是以要事為重。我練功早幾天晚幾天也沒區別,先認真將這本功法研讀透徹才好。」
「不用擔心。我交給你這四個師兄的任務,不管得到什麼結果都還是要前來皇城的,所以留在皇城也省得多跑一趟。」
「那就好。」
由於過仙真人答應留在相府中小住,李氏和傅思瀅很高興細緻地給過仙真人整理落腳住處。
這時,看門小廝一臉煩躁地跑過來,稟道:「夫人、大小姐,那位衛夫人又來咱們相府門口哀求了!」
小李氏?又來?!
傅思瀅陡然蹙眉,眼神滿是厭惡和不耐煩:「她來求什麼?」
「說是來求情,求小姐准她女兒休息兩日。」
當即,傅思瀅一掌拍上一旁的桌子:「她們還有完沒完!以為我是活菩薩,三番兩次求我助她們萬事如意?!」
李氏皺眉:「你坐著,娘出去看一看。」
「不,」傅思瀅將李氏攔下,看一眼過仙真人和袁悉,「娘,您招待好我師父和師兄吧,我先出去看看。您性子軟,讓您出去也頂不了多大的作用。」
李氏無奈:「好吧。」
向過仙真人和袁悉表達了歉意後,傅思瀅帶上清伊和孫丹,大步朝府門走去。不過片息抵達相府大門,向外一看,小李氏果然正在門外不安焦慮地來回踱步。
見狀,傅思瀅佇立原地,雙手環胸,一言不發地冷眼看著。
很快,小李氏一扭頭,發現站在附近的傅思瀅,當即心頭一驚。直覺判斷傅思瀅的態度不是很溫和,但來不及多想,還是得快步走上前去,急切切地道出來意。
「傅大小姐,蘭靈前兩日因為憂勞過度再加上雨中掃街,病倒了!我想求衛侯寬恕蘭靈兩日工夫養病,衛侯卻說他管不得這個,讓我來求您,說您才能管!傅大小姐,我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給蘭靈兩日病養病傷的工夫吧,否則她真的會死的!」
估計小李氏也下意識知道自己前來向傅思瀅求情有些過分,所以她一口氣快速地將來意說完,生怕傅思瀅不給她時間聽她的解釋,不願意鬆口給衛蘭靈好過。
聽完小李氏的一番話,傅思瀅的表情更冷,她冷冷開口:「衛侯讓你來求我,於是你就來了。」
小李氏脖子一縮,怯怯道:「是。」
傅思瀅緩緩閉眼,環胸抱起的手不斷地手指急速抬落,反應出她活躍的思緒和內心的極度煩躁。
小李氏不敢說話地默默等了幾息,眼神緊緊盯在傅思瀅的臉上,等待傅思瀅表態。然而,她能等得,衛蘭靈可等不得啊。一想到自己的女兒現在還坐在衛侯府的門外,虛弱得要死,小李氏就不敢給傅思瀅太久考慮的時間。
「傅、傅大小姐……」
剛起了個頭,傅思瀅忽而抬手輕輕招起,示意小李氏上前。
見狀,小李氏心頭一個驚喜,以為傅思瀅是願意聽她詳說,於是連忙上前。等到了傅思瀅的面前,急急開口:「傅大小姐,蘭靈真的病得很……」
話剛說出口,「啪」!只聽一聲脆響,便見傅思瀅竟是猛然朝小李氏的臉上重重甩出一巴掌!
一耳光,直接將毫無防備的小李氏臉扇得歪到一旁,瞬間沒了聲息。
傅思瀅微微收起胳膊,手掌緊繃,每一個手指都緊繃發力地在空中動彈了幾下。她面若冰霜,終於任由語氣中的忍無可忍爆發。
「小李氏,你是把我當成軟泥,隨意拿捏了吧!」
說罷,她再一伸手,將還在歪過臉僵住身體的小李氏一把揪住衣領,狠狠將人拉扯到面前,在小李氏驚恐慌亂的目光中,滿目陰狠:「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打擾我!惹怒我!要我再多說多少遍,我並不想和你們母女二人再有半點牽扯!」
小李氏已經心神大亂。她見過傅思瀅凌厲的模樣,也見過傅思瀅和善偽裝的模樣,但唯獨沒有見過傅思瀅如此發狠動怒之態!原來,之前的生氣還只是姑娘家的動氣,眼下的怒火才當真是上位者勃然大怒!
一時間,小李氏的腦海中再無其他想法,所有思緒都被傅思瀅滿面怒火和陰狠的模樣占據。她的臉頰還在火辣辣地疼,滿心則是驚慌:「不、不,我沒有……」
傅思瀅根本無心聽小李氏再說,直接重重一打胳膊,扯住小李氏的衣領,將人用力一推。
「啊!」
當即,小李氏一頭向後倒去,從台階上滾了數圈到底也止不住翻滾。
渾身被石階磕得發疼,小李氏痛苦難過地趴在地上,抬頭望向傅思瀅,幾番哽咽,卻不敢再說出口一個字。她知道,她是惹得傅思瀅動了大怒了。
而傅思瀅也壓根不給小李氏趴在自家門前招惹旁人眼球的機會。當即,對下人一揮手,道:「把她綁起來,別讓她跑了。不是說要給衛蘭靈求情嗎,我親自帶她去府衙找府尹大人求情!」
相府奴僕不敢有所耽擱,應聲後,立即尋了麻繩將小李氏綁起來。
傅思瀅方才對小李氏動手,正是挑在府門口沒有外人在的時候。這會兒更是趁著無外人注意,命人速速將小李氏綁上,給小李氏的嘴堵上、頭上再蒙塊布,綁在馬車後面。
然後又吩咐晴音:「你帶人去衛侯府,在衛侯府門外找到衛蘭靈,直接帶去府衙與我匯合。」
「是。」
立刻,晴音招攬幾個下人,出發前去衛侯府尋找衛蘭靈。
「馮伯,你去知會我母親一聲,告訴她,我帶小李氏一同去府衙了,很快就會回來,讓她不必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馮管家現在都一臉擔心:「您謹慎行事,快去快回。」
「放心吧。」
傅思瀅一臉陰沉地帶孫丹坐上馬車,臨上車前,路過小李氏的身旁,咬牙低聲道:「我從未對你下過狠手,是以讓你誤以為我是個活菩薩!今日我要讓你瞧一瞧,惹惱活菩薩的下場。」
小李氏的腦袋被蒙著布,看不見周圍的一切,可聽也聽出來,傅思瀅現在是要去府衙,而她則被栓在馬車後面,這不正意味著她要被馬車一路拖去府衙?!
「唔,唔!」
不理會小李氏的掙扎悶哼,傅思瀅徑直走向馬車坐上去。
目光一掃,發現府門口院牆邊的乞丐大林正窩在地上,臉面正正面向這邊,如同觀察著這邊發生的一切。
沒有眼睛了還控制不住地往這邊看,顯然,是很在意這邊的動靜了。
傅思瀅冷笑一聲,一句話,對應許多事:「旁人都說我脾氣急躁,我倒覺得我真是個寬善大度的聖人,忍功了得。不要毫無眼色地把我招惹到動了真火,因為你的下場一定不會好過!」
聞言,大林的腦袋微微垂下,不知是避開的表示,還是思索的反應。
就這般,等到傅思瀅在馬車中坐好,孫丹一揮馬鞭:「駕!」
馬匹從一開始就不留腳力,猛然拉動馬車在長街上疾馳,也從一開始就將小李氏拉倒在地,把她像一個破爛麻袋一樣在地上急速拖動。
長街有行人,而不等大家細看馬車後面拖著的是什麼人,馬車就從視野中一閃而過,疾馳離去。
「不知是哪家權貴,竟然當街馬車拖人,手段真是狠毒,實在囂張。」
「這馬車跑得也太快了,被這樣拖著,那人不得磨破一層皮?」
事實證明,人還是很堅韌的。小李氏被馬車從相府一路拖拽到府衙大門,整個人除了梗著脖子讓臉儘量少一些蹭到地以外,身體的其他部位被摩擦了一路,渾身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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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路面不甚平整、常有石子顛簸時,馬車跑得那麼快,她的身體硬生生從大小石子、高坡矮坡上急急拖過,一身的皮肉骨頭被磕碰撞擊,十分疼痛。
而粗布麻衣太過耐磨,除了胳膊肘、膝蓋和鞋尖等部位被磨破布,導致這些身體部位有很明顯的擦破血跡外,衣服的其他地方完好無損,只是灰土髒污了些。
馬車在府衙大門前停下,小李氏被下人從地上拉起來,歪歪斜斜地站著。傅思瀅步下馬車,幽幽在小李氏面前站定。
看到小李氏表面上並無大礙,她心中很是不爽快,如同沒有解氣。
孫丹伸手,將小李氏臉上蒙著的黑布一下子扯開。小李氏一臉蒼白、面無血色,驚魂不定地看傅思瀅一眼,便渾身發抖,死死低頭。
「看起來還不錯嘛,果然是皮糙肉厚,這麼拖拽一路都能受得,」傅思瀅嫌惡地說,「怪不得會三番兩次來找我的麻煩,原來是厚顏無恥啊。」
小李氏顫抖地說:「我錯了,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話我聽膩了!」傅思瀅湊到小李氏面前,厲聲唾棄,「也不知是我拿你們當了好人看,還是你們把我當了傻子在耍!」
她忽然口氣一變,惡意模仿起小李氏的口吻:「『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饒過我吧』……結果等我真饒過你們,一轉身的工夫你們就會再出現,喊著『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吧』,喊著『傅大小姐,求你了』!小李氏,你怎麼能像狗皮膏藥一樣,一沾到人身上,便死命不下來!」
被嘲諷的小李氏無言以對,唯有縮起脖子任由傅思瀅責罵。
說了幾句,見小李氏現在真的越來越像是一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傅思瀅冷哼一聲,站在馬車一旁,靜候晴音將衛蘭靈帶來。
她雖然還沒有命奴僕上前請捕快通稟府尹大人,可不過一會兒,皇城府尹便大步從府衙內走出,徑直走向她。
「傅大小姐,有失遠迎!」
皇城府尹是個比傅宰相要年長不少的伯父,與傅思瀅也算是打過的交道不少,因而與傅思瀅說起話來神態親和。
傅思瀅行禮:「晚輩思瀅拜見府尹大人。」
「呵呵,思瀅客氣,」聞言,府尹立刻很自然地改了稱呼,與傅思瀅的關係顯得更親近,「怎麼來了也不知會伯父一聲,光在外面干站著?來,跟伯父進去吧,有事啊,坐下來慢慢說。」
「多謝伯父,」傅思瀅道謝,解釋道,「我需要在此等一個人到,所以沒有立時驚擾您。沒想到還是打擾了您操勞公務,晚輩愧疚。」
「無妨無妨,思瀅太客氣了。呵呵呵。」
剛笑兩聲,皇城府尹眼神一瞥,這才注意到傅思瀅身後站著的人有幾分眼熟。見此人被五花大綁上,身上也灰撲撲的,皇城府尹皺眉疑問:「這個人是……」
見府尹注意到小李氏,傅思瀅立刻給孫丹一個眼神。孫丹當即走到小李氏身旁,伸手將小李氏的頭髮用力一扯,強迫小李氏抬起頭來,對著皇城府尹露出全部臉面。
小李氏和王老嫗好歹被府衙關了十天,這才沒過去多久,府尹還是認識的。
「是她?」當即,府尹皺緊眉頭,「這個婦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思瀅你帶她來做什麼?」
「呵呵,」傅思瀅輕笑,「府尹大人誤會了,我想,不是晚輩帶她來做什麼,而是晚輩被她帶來做什麼!這婦人又是突然出現在我相府門前,口口聲聲向我求情,要我救救衛蘭靈。我是再難忍受了!」
聞言,府尹露出驚惱之色:「什麼,她還敢去驚擾相府?」
傅思瀅吐一口氣,滿臉無奈怒色。
府尹馬上看向小李氏,厲聲質問:「你這婦人,難道不知皇上已經下旨斷了你家與宰相府的關係?你們若是再以與宰相家人的親戚關係為由,要挾相府出手相助,便是抗旨,可遭殺無赦!」
小李氏顫抖如篩,「撲通」一聲跪地,對皇城府尹連連磕頭:「大人,不是民婦仗著與相府的關係就去驚擾相府,民婦知道已經和相府沒有牽扯,萬萬不敢仗著關係啊!哪裡還有關係!嗚嗚嗚!」
說罷,小李氏淚如雨下。
「那你又去驚擾傅大小姐作甚?」
「民婦只是想求傅大小姐網開一面,為我女兒蘭靈討得兩日養病的工夫罷了,實在沒敢求別的啊!」
越聽,府尹的眉頭皺得越深:「你女兒病了,行不得事,你去求衛侯爺才對,怎麼能求到傅大小姐的頭上?」
「是衛侯說皇上有旨,特准傅大小姐監管我女兒蘭靈的事情,衛侯說傅大小姐說話有用,才讓民婦去求傅大小姐的!」說到這裡,小李氏深感委屈和冤枉,「民婦沒拿傅大小姐當親人央求,只是拿傅大小姐當個管事人央求,大人明鑑吶。」
其言其行,真是令傅思瀅恨不得當著皇城府尹的面兒,一腳踹上去,叫小李氏好看。
「說得真是好聽吶,」她出聲冷笑,「只拿我當個管事兒來央求?你怎麼不想想我這個管事人樂不樂意管你的事?直接登門在我相府門前哭哭啼啼,吵嚷著要我寬善允准衛蘭靈休養,你是不是拿我這個管事人太隨意了點?」
小李氏一時語塞,沉默幾息,才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只是一時情急。我女蘭靈在衛侯府門前,病得要死了,真的是快要死了!若是尋常時候,我當然能規規矩矩等候登門拜訪,等候你肯見我一面,但蘭靈是真的等不了啊!」
對此,傅思瀅未雨綢繆地出聲警告:「小李氏,我警告你不要把衛蘭靈會不會死與我牽上關係!我見了你,她死不死與我無關,我不見你,她死不死也與我無關!你憑什麼會求到我的頭上,不就是以為我會心軟幫你嗎?」
說著,傅思瀅雙眼一眯,冷笑道:「我不信你不知道衛蘭靈能不能得到休息,是府衙才管的事情!即使你不知道,我也不信衛侯會不告訴你!小李氏,你要讓我連衛侯一起請來,當面對質嗎!」
剛音剛落,遠處傳來馬車靠近的聲音。傅思瀅扭頭看去,便見正是晴音帶人將衛蘭靈給帶來了。一同來的還有清伊和潤伊。
小李氏知道是女兒被帶來,著急地想要去查看女兒的病情,無奈身上還被綁著麻繩,還與馬車拴在一起。她朝衛蘭靈所在的方向沒走幾步就被牽制住,只能眼巴巴急切地詢問下車的清伊和潤伊:「蘭靈怎麼樣,如何?」
清伊謹慎到連看都不看傅思瀅一眼,很是乖巧聽話地回答小李氏的問話:「夫人您走之後,奴婢給小姐尋了吃食。小姐吃完東西後,精神好了許多,小睡了一會兒。」
晴音去帶衛蘭靈的馬車,並不是尋常那種車廂的馬車樣式,而就是一個板車。衛蘭靈被平平放在車板上。
此時,衛蘭靈還直直躺在車板上,毫無動靜。
小李氏沒有得到女兒的回應,心急如焚:「蘭靈怎麼不說話,怎麼沒有動靜,她怎麼了?」
說完,又急急看向皇城府尹:「大人您看吶,民婦是真的沒有說謊,我女兒真的快要死了,這什麼動靜都沒有啊!」
皇城府尹皺緊眉頭,問清伊:「衛蘭靈到底如何?」
「呃……小姐剛才還好好的,許是一路顛婆,小姐困了又睡了吧?」清伊遲疑的話語一頓,又補充解釋道,「小姐是病得很重的,精神不濟,也有可能是……昏死了過去。」
說完,這會兒目光才與傅思瀅對視一眼。
僅僅是一個對視,便能叫傅思瀅體會到其中的深意。晴音這個時候也回到傅思瀅的身邊,口吻不善:「奴婢去接人的時候,這毒婦還能精神十足地咒罵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