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會光明正大打聽槐樹所在、又會糊裡糊塗丟失耳墜的人,這也太不邪魔了。」
這麼粗心大意、單純懵懂、不知謹慎戒備,也有膽子去偷偷掩埋厭勝人偶?
傅思瀅的一番話,讓皇上和太后的面色緩和些許。但……
太后瞧著天機板,重重嘆氣:「天機板既然顯示槐府邪魔,想必便單純是指槐樹下被掩埋了邪物。哀家的頭痛欲裂是真的,可見的確有邪物作祟。看來,是有人不僅要害哀家、害皇室,還要趁機陷害傅宰相啊。」
一聽太后竟然會有這樣清明的判斷,傅家人齊齊驚喜,感念太后的信任。
當太后擺手示意今日作罷,表明此事還需耗費時日詳查時,夏太傅再次開口:「皇上、太后,天機板既然能顯出惡象隱患,自然也該有顯出小人的神力。何不命欽天監請天機板直接顯出施展厭勝術的小人?」
嗯?!
眾人齊齊一愣。遲鈍地反應過來,天機板還能這麼用?
若是能這麼用的話,那還等什麼,快點顯出真兇結案!省得鬧人心惶惶的。
傅思瀅抬眼,瞧向一副莊重之色地夏太傅,冷漠地道:「不愧是太傅大人,果真心細敏銳,這麼快就知道天機板該怎麼用了。」
夏太傅覷她一眼,不屑於跟她解釋,而是看向皇上道:「既然是『槐府邪魔』,自然也牽扯到老臣家宅,讓老臣不得不心急憂慮,急於擺脫嫌疑啊。」
太傅位列三公,夏家府邸當然也是槐府。
瞧著夏太傅的裝模作樣,傅思瀅的神情愈加冰冷。手段還真高明,肯把自家也牽扯其中。這天機板定然有貓膩,叫什麼天機板,擺明了是人定板!
只是她暫時無法看穿天機板的把戲,只能咬牙受此鉗制。
視線轉向欽天監,那儼然是一條夏家的走狗。
皇上並不在意夏太傅的態度,只轉頭去問欽天監能否作法行事。
欽天監發愁許久,難言道:「微臣一試。」
說罷,將那些人偶邪物放在了天機板上,然後在旁邊神神叨叨地念一些道法,似乎是讓天機板感受邪惡的氣息。
無數目光放在欽天監的身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正當傅思瀅暗自琢磨天機板到底哪裡有破綻時,她的耳邊傳來蘊藏堅定的低聲密語:「莫慌莫怕,只要行得正坐得端,再黑的污衊也會煙消雲散。」
傅思瀅微側首,便望進白傾羽那一雙同他話語一樣堅定的眼眸。
她抿起唇瓣,微垂眼帘:「多謝。」
白傾羽繼續私語道:「在下隱約記得有聽說過一種磁石,但著實毫無了解,唯有出宮後再探知求解。貴府今晚若是難逃災禍,切勿傷身傷心,在下必會竭盡全力……」
話未說完,一隻大掌橫檔在二人的頭首間,隨即,包裹著寒涼的厚重裘衣將二人徹底隔絕。
漠蒼嵐將傅思瀅攬入裘衣中,聲音冷得像是能凍死人:「你聽他廢話?」
傅思瀅:……
白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