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說著話,餘光隱晦地向夏家坐席打量過去,傅思瀅悠悠道:「真叫小女子大吃一驚。」
夏家人齊齊不復之前的淡定平靜,俱是驚色,尤其是夏素昔,一臉的不可置信,仿佛與慕王不相配的結果壓根就不在預料之中。
對於傅思瀅半是誇讚半是調侃的話語,漠蒼嵐沒有理會,目不斜視地牽她回席。
皇上與太后見慕王如此示意,自然也順水推舟,假裝慕王與夏家姑娘的八字測算為不合。
不僅如此,皇上還以凌厲的目光警告夏太傅和欽天監閉嘴慎言。不管此事的真相日後會不會流傳出去,反正在眼下太后的壽辰上,就是不能公之於眾!
欽天監連聲應是,夏太傅面色憋屈。
皇上扶太后轉身回御台高座,太后蹙緊眉頭,很是煩愁:「怎麼是這般結果?母后本來還想提醒你,儘快給慕王和傅家長女定下婚期。可眼下有了天機板異象,別說是定下婚期了,就是這婚約……怕是也得……」
正踏上御階,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不知怎的,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倒頭就向前栽去!
「母后!」
幸好有皇上攙扶著,將將為太后穩住身形,太后這才沒有倒下。
「御醫!」皇上一邊扶太后回座,一邊高聲傳令御醫。
太后突然的踉蹌驚得滿殿眾人齊刷刷看去,一片緊張靜默。太后回座後,以手扶額,神情煩躁而痛苦。
見太后身體不適,傅思瀅有些擔憂:「之前給太后請安時,太后也出現了不適之症。」
漠蒼嵐一直目光緊盯著太后的方向,見御醫把脈良久卻不向皇上和太后有所言語,他對傅思瀅輕道一句「你安生待著」後,便起身上前去。
傅思瀅摩挲著花梨木的扇柄,安穩靜坐。
太后的身體一向康健,活得可比她要長得多,也安穩得多。反正前世在她死時,太后仍然居住在靜思庵里頤養修行,未曾聽說有過疾病麻煩。
因此,傅思瀅沒有太大的擔憂。而且雖然前世不曾與太后多有幾次見面接觸,但今生太后對她很和藹很親近,所以她下意識里也不會去往惡劣之處想。
無數道目光聚集御台之上。秦醫正把脈良久,迷茫發愁地搖頭:「臣通過把脈,實在看不出太后的身體抱恙在何處,安神藥也吃了兩日,不知太后為何還會有如此嚴重的頭暈眼花。」
這話可真是叫皇上生出一肚子的氣:「廢物!太醫令何在,傳太醫令過來!」
漠蒼嵐低聲詢問太后是何感受,太后聲音虛弱地說:「頭昏腦漲,集中不了心思,仿佛有人在把哀家的腦髓往外抽扯。」
太醫令匆匆趕來,聽說太后如此痛苦難受,趕忙當成天塌一樣的大事對待。然而認真把脈許久,同樣是毫無頭緒。
「從脈象上看,毫無問題。」
「正是啊,可不知怎的,太后近日總有頭痛暈眩,」說罷,秦醫正小心翼翼地說:「您說會不會……不是因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