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蟲子。」
睡夢中的李少峰隨手扇飛譚馨捉弄他的木條,身後的譚幼發出一聲嗤笑。
笑聲吵醒睡眠不深的李少峰。
「嗯,嗯...」
李少峰睡眼朦朧,看著白花花的天空李少峰誤以為回到自己房間內。
「媽,哥哥呢?」
「還沒睡醒嗎?」
譚幼一句話直接讓李少峰三魂七魄瞬間回身,他坐起身不可思議看著身旁兩位女子。
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李少峰臉頰開始發熱,恨不得現在挖個洞鑽進去。
「你們...你們...你們怎麼在這?」
譚幼和譚馨相視一笑,隨後開始今天第一場表演
「哥哥,有蟲子。」
譚幼用發嗲的聲音說出這句讓李少峰羞憤的台詞,譚馨在一邊捧腹大笑。
「沒想到還能看到你的這一面。」
李少峰惱羞成怒差點動手,好在最後理智回復才將拳頭鬆開。
「你最好有事,不然我就讓你有點事。」
「大哥哥真搞笑。」
譚馨年紀不大根本不怕李少峰威脅,她對李少峰有種莫名的信任。
「有事,昨天岩胖有事沒跟你說。」
「何事?」
「皇帝為祭奠源溪村死去的村民,修建一座祠堂在村中,平時由三名倖存者輪番去打掃護理。
今天我去找岩胖,發現正虛弱躺在床上無法動彈,我一猜就知道他忘記將這件事告訴你。」
「帶我去,今天我來打掃護理祠堂。」
......
祠堂建於村南,平時無人經過這裡,背後就是懸崖,懸崖下是滾滾長河。
李少峰買上一包香和一袋紙幣踏入祠堂大門。
擺在中央是村長一家的牌位,李少峰為其點燃三柱香,感謝村長多年守護與陪伴。
李家牌位列於左側第二排,代表他們的地位僅次於村長和譚家之下,譚家則是一家十七口人全部立於第一排。
李少峰為每門每戶都上一炷香並在牌位前跪拜一磕,感謝他們的一口熱飯養活自己哥哥李少山。
「你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不是我,是我哥哥靠這些村民每人一口熱飯活下來的。
我哥哥已去,這些自然由我這個弟弟代勞。」
一切事務完成後,李少峰並沒有為自己父母和哥哥上香磕頭,取來掃把將祠堂里外打掃一遍。
「歸家遊子到家後,為父母做飯洗腳後才肯開口說話,為父母述說這些年所作所為,是否懲惡揚善,是否行兇作惡。
同時代表著他未來還要再出遠門,多年不會再回來,只有他還在遵守這個規矩。」
譚幼在源溪村居住過兩年,前源溪村的規矩她略知一二,唯獨這個她記得十分清楚。
二女看著李少峰上山一桶一桶挑回清澈山泉,將每一座牌位擦乾淨。
「走吧。」
譚馨點點頭,伸出手要譚幼抱她。
「多大的孩子,還要抱。」
譚幼輕輕彈一下譚馨的額頭,譚馨委屈巴巴看著譚幼。
「站久了,腿麻。」
譚幼無奈笑笑,抱起譚馨往祠堂外走去,留給李少峰一個獨處的空間。
「我回來了。」
李少峰說完這短短一句話後,盤膝坐下目光緊盯著家人牌位,心中裝有千言萬語卻只能說出一句我回來了。
「哥,你能不能託夢去譚欣雅的夢境,告訴她你的真實想法,你親弟弟都快被你們一紙婚約逼瘋。
爸媽,你們經常告訴我,做人要留一線,不可趕盡殺絕,可現實往往與之相反,留下的一線往往就是自己滅亡的開始。
你們在地下安好,孩兒不孝不記你們的教誨,馬賊的後代,我一個不留。」
李少峰等待著父母說出不一樣的意見,等候許久,連一股安慰心靈的風都沒有吹入祠堂。
「我知道了。」
沒有意見便是認可。
這是李少峰的第一次得到父母的「認可」,儘管只是自欺欺人。
李少峰每次要做出選擇時將自己選擇告訴親近的人,尋求他們的意見。
跟自己相同意見他會採納,與自己不同意見他也不會去據理力爭,自然也就不會去聽。
因為這點,李少峰小時候沒少被父母管教,每次都是李少山出面擋在身前,替他擋下父母指責。
李少峰一直坐到傍晚,一動不動盯著家人牌位,意識陷入冥想。
「哎,別去打擾他。」
譚幼,岩胖以及其他兩名倖存者來到祠堂,岩胖看到李少峰下意識想去打聲招呼。
「他在冥想,此時最不能被人打擾。」
「李哥是修行者?」
譚幼點點頭,其餘三人都是滿臉吃驚,隨後又是一番欣喜。
「不是修行,而是修仙,踏入通往雲端之路。」
李少峰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面前,將眾人嚇得不輕。
「臥槽!」
「李哥你走路沒聲音的。」
李少峰一個腦瓜崩彈過去,用手指向地上,眾人順著指引才發現李少峰竟是浮在空中,飛過來而不是走過來。
「踏空而行,真是仙人手段。」
鐵牛興奮搭上李少峰肩膀,突如其來的重量讓李少峰眉頭一皺。
一個凡人能讓他感覺到重量,李少峰喚出系統掃描一遍眼前的鐵牛。
【姓名鐵牛,天賦萬鈞之力,肉體堅不可摧。】
「也是一個修仙好苗子,可惜年紀太大路不長遠。」
李少峰落於地面將鐵牛雙手輕輕拍落,三人熾熱的目光流露出真實的想法。
「李哥,帶我們去復仇吧!」
「對,去復仇!乾死那群狗娘養的東西。」
三人明明都未曾殺過人,提起當年之事,身上卻爆發出不弱於劊子手的殺意。
「他們已經死了,死在十五年前的雪夜。魂魄俱滅,斷絕轉世投胎的機會。」
三人一愣,隨即爆發出驚天的歡呼聲。
「好,好啊。」
「爹娘,你們安心投胎吧,仇人已經消滅了。」
三人衝進祠堂,跪在父母牌位前磕頭,告訴他們這個驚天好消息。
「你跟我來,有件事我想問你。」
李少峰揮手將譚幼帶到老石頭旁,用陣法將她雙手雙腳捆住。
「你幹什麼!」
「二十年前,源溪村的滅頂之災,是不是譚家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