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兒緊張地看著他,問出口後便後悔了。
她臉色一僵,沒等郁司霆回答,就鬆開了手。
郁司霆滿臉冷漠,從她身側走過,薄涼又絕情。
趙雪兒僵著身體站在一側,表情失落又慌張,她想上前去追郁司霆,可是卻又不敢上去。
她紅著一雙眼,淚水搖搖欲墜。
顧森燁瞥了她一眼,跟著郁司霆離開。
路桑和賈文淵都像是沒事人一樣,從趙雪兒身邊走過。
賀岳坐在原位,從一側的煙盒裡面抽出一支煙點燃。
他把煙給咬在嘴邊,緩緩從座椅上起身,路過趙雪兒身邊時,從包裡面抽出一張紅色鈔票,塞到她手中。
「打車回去吧。」
趙雪兒看著手裡面的紅色鈔票,目光一怔,淚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賀岳,你什麼意思?」
賀岳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不是沒錢了嗎?」
趙雪兒咬唇,一股莫名的屈辱湧上心頭。
她沉了口氣,見賀岳還是往常的模樣,或許只是她想多了。
她把手中的鈔票給塞回到賀岳的手中。
「打車的錢,我還有,不至於那麼窮困潦倒。」
賀岳挑了下眉,掃了一眼手中的鈔票,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漫不經心地補了一句,「對了,借給你的那五百萬,你還沒給我打欠條,記得明天補一張欠條給我。」
趙雪兒臉色微變。
「你害怕我不還給你?」
賀岳搖頭,「不是,我是怕時間長了,我會忘記。」
趙雪兒沉默。
短時間內,她確實還不上賀岳這筆錢。
只是她沒想到賀岳會讓她寫欠條。
賀岳不是喜歡她嗎?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賀岳從她身側走過,神色淡然,仿佛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但是趙雪兒卻明顯的感覺到,他不一樣了。
不只是他,就連郁司霆對她的態度,也都不一樣了。
她深吸一口氣,忍著心裏面的難受,但淚水還是控制不住從眼眶掉落下來。
她的情緒有些崩潰,蹲在地上,忍不住痛哭。
顧森燁跟在郁司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直接上了他的車。
「真討厭她了?」
郁司霆冷眸瞥了他一眼,「不想坐車就下去。」
顧森燁笑了笑,系好安全帶。
「前段時間不是還挺喜歡人家的嗎?怎麼現在就對她這麼冷漠,真是無情。」
郁司霆掃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充斥著警告。
顧森燁見狀,訕訕一笑,立即做了一個封口的手勢。
郁司霆這才收回目光,啟動車子。
車輛行駛了一段路程,顧森燁還是忍不住地說了一句,「要是當真捨不得,就趁著這段時間去認個錯。」
「要是她去了F國,那才是真的沒機會了。」
郁司霆冷臉,把車給停在路邊。
「下車。」
顧森燁笑了笑,搖頭,「不嘛,人家只是隨口一提。」
郁司霆看著他一臉娘炮的模樣,臉色更冷,直接解開安全帶,把他給踹下了車。
賀岳的車就在後方,顧森燁被踹下車後,順利搭乘了賀岳的車。
他本以為趙雪兒會在賀岳的車上,上車後卻不見趙雪兒人影。
他掃了一眼一臉慵懶的賀岳,嘀咕了一句,「一個個的,都那麼無情?」
賀岳挑眉,悠悠地回了一句,「我什麼時候對她有過情?」
顧森燁:「......」
顏家。
顏惜昨晚睡得比較早,今天一早就醒了過來。
她支撐著身體下樓時,顏父正在院子內鍛鍊身體。
王阿姨從廚房走出來,看到顏惜,連忙走過去扶著,「二小姐怎麼不再睡一會?」
「早餐馬上就好了。」
王阿姨扶著顏惜走到輪椅上坐下,蹲下替她檢查了一下腳踝。
畢竟沒有用藥,所以腳踝還是很腫。
「怎麼一點好轉都沒有?」
王阿姨一臉急切,顏惜垂眸看向腳踝處,抿唇一笑。
「用藥都沒有那麼快,更何況沒有用藥。」
「可能需要一個周左右才能消腫。」
王阿姨嘆了口氣。
顏惜淡笑,「我去院子透透氣。」
王阿姨聞言,伸手就要去推輪椅,顏惜也沒制止,任由著王阿姨推著她到院子內。
顏父看到顏惜出來,停下鍛鍊,朝著顏惜走來,沒走兩步,門口的安保人員便帶著秦西城走了進來。
「老爺,二小姐,秦先生來了。」
秦西城看到顏惜坐在輪椅上,臉色不太好,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大步走了過去。
「顏叔,小惜。」
顏父點了點頭,邀請秦西城進去,「進屋坐。」
「好。」秦西城答應下來,伸手去推顏惜的輪椅。
三人進屋,秦西城便把自己帶的藥給拿了出來。
「聽說小惜扭傷了腳,所以拖朋友從一個老中醫處買了這款藥,這個藥對跌打損傷很有效果。」
他說話間,彎下腰便要去查看顏惜的腳踝。
顏惜有些不太自在。
王阿姨見狀,立即走了過來,客氣的伸手接過秦西城手中的藥瓶。
「謝謝秦先生,我家小姐剛上了醫院開的藥,您帶來的藥我晚上再給她上,免得兩款藥混合一起用,藥效起了衝突,浪費了您的一片好心。」
秦西城點頭,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
顏惜鬆了口氣。
顏父神色如常,邀請秦西城入座。
「西城,坐吧。」
秦西城微微頷首,在顏惜身側的位置坐下。
顏父嘆了口氣,語調很是遺憾,「要不是小惜受傷了,我們現在只怕已經到了F國了。」
「聽說你姐姐後天舉行婚禮,可惜我們趕不上了。」
顏惜對於秦西城姐姐結婚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此時聽到她父親提起,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惜惜姐要結婚了?」
秦西城點頭,「本來打算上飛機的時候再告訴你,然後我們一起去參加她的婚禮,沒想到出了變故。」
「她的婚禮舉辦在F國世紀公園的城堡酒店,今晚我就要飛回F國,如瑜姐也和一起過去。」
顏如瑜和秦惜惜是多年的好閨蜜,所以秦惜惜結婚,顏如瑜肯定會參加。
只是顏惜在聽到世紀公園裡的城堡酒店時,眼底閃過一抹失落。
三年前她和郁司霆剛領證的時候,也曾想過要把婚禮辦在那裡。
儘管那時,她已經諮詢了城堡酒店的空檔期,心裏面做了一個周全的婚禮計劃。
可是郁司霆明確表現出不願意公開他們的婚姻關係,她也就放棄了舉辦婚禮的想法。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想穿著婚紗走向自己最愛的男人,現在想起當時的心境,顏惜心裏面還是會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