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司霆在顏父的病房內和顏父聊了一會,便帶著小映意離開。
他還要趕回公司開會。
顏惜送郁司霆到地下車庫。
小映意坐在安全座椅上笑著和顏惜揮手,臉上的表情很是燦爛。
顏惜也朝著她揮了揮手,目送他們兩父女離開後,顏惜才返回醫院內。
今天早上顏父要做一個檢查。
顏惜陪同顏父前往檢查室。
路上顏父很自然的就和顏惜交談起江河首府的話題。
「沈淮川在商業上很有頭腦。」
「之前江河首府隱藏的一些問題,我研究了很多年,才發現,他這才接手江河首府沒多長時間,就被他給摸了個清楚。」
「那些領導,各個都忌憚他的身份,倒也不敢卡他的項目進展。」
顏父說話的時候,狠狠的沉了口氣,言語之間滿是對顏如瑜的擔心。
「他這樣的手段和心機,你姐姐完全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往後兩人在一起,你姐姐恐怕是被吃的死死的那個。」
顏惜聽著顏父的話,暗自沉了口氣。
「爸,或許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顏父輕嘆了一口氣,看向顏惜,認真的說道。
「比起你,你姐姐是我最擔心的。」
「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從前有你姐姐給你撐著,現在有司霆給你撐著。」
「你姐姐要是遇到了問題,沒有人可以幫她撐著,所以她的終身大事,必須要謹慎再謹慎。」
「森燁雖然犯了錯,之前說了很多渾話,但是他那個人心沒有你姐姐狠,你姐姐完完全全可以把他給掌控在手裡。」
顏惜聽著顏父的這番話,沉默了許久。
畢竟她父親說的也有道理。
但是
「要是姐姐出了問題,顧總那邊恐怕也不會幫姐姐撐著。」
「他也很在乎他的事業,顧氏集團。」
顏惜小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一下,顏父也沉默了下來。
隔了好一會,顏父才低聲說了一句。
「但是顧森燁總不會把你姐姐啃得骨頭都不剩。」
「誰啃誰,還不一定呢。」
顏惜聽著顏父的話,沉默了許久,突然之間覺得她姐姐的人生,實在是太過讓人心疼。
她的婚姻,不能是單純的愛意,充滿著爾虞我詐。
顏惜輕咬了一下唇角,沉默了一會,然後扭頭看向顏父,輕聲說道。
「那江河首府的設計,你還參加嗎?」
顏父猶豫了幾秒,搖了搖頭,說道。
「不參加了。」
「人生哪裡有不遺憾的地方,況且我都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名譽什麼的,追求來了,也沒什麼用。」
「沈淮川不就是想借著這個項目,討好我,讓我放鬆警惕,然後追求你姐姐嗎?」
顏惜抿了抿唇,也沒有再勸解,輕聲說道。
「那晚上我就把圖紙給帶回去。」
顏父聽言,淡聲回了顏惜一句,「帶都帶過來了,就先別拿回去,我打發時間。」
顏父既然沒有讓她把圖紙給帶回去,證明他的心裏面,其實還是有所猶豫。
她父親的考慮和擔憂也並不是空穴來風。
她姐姐或許就是因為考慮到了其中的這些因素,所以才一直和沈淮川保持一定的距離。
就算是有細微的心動,在大是大非面前,只能控制住自己的那點私人感情。
顏惜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顏氏集團想要壯大,那海外的項目肯定是不能放棄。」
「Y國作為顏氏集團的首站,那之後姐姐肯定也會和沈總接觸很多。」
「爸」
顏惜想要勸勸顏父不要對他姐姐感情上的問題限制太多,但是話還沒說完,顏父就沉聲說道。
「我相信你姐姐可以分清楚工作上的正常接觸和感情的問題。」
顏惜輕聲說了一句。
「我也相信姐姐不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顏惜很想說如果顏如瑜之後和沈淮川在一起,肯定也是經過了很嚴謹的考量。
但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顧森燁帶著一個老者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顏惜看到老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閃過一抹驚訝。
顏惜身為醫學者,自然也知道這位老者的名聲。
他曾經在癌症學術這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差點喪命,所以退休之後,便回了鄉下養老,很少出現在醫學界。
能把他給請過來,可見顧森燁也是動了心思。
「蔣老先生。」
顏惜看到老人,立即上前,主動打招呼。
蔣老先生聞言,臉上帶著慈善的笑容,說道。
「很少有年輕人還能像是你這樣,一眼就把我給認出來。「
顧森燁見顏惜認識蔣老先生,也就沒有過多的進行介紹,而是輕聲對顏父說道。
「顏叔,我請蔣老先生過來給您看看。」
顏父見顏惜對面前的老者很是尊重,於是點了點頭。
「好,你有心了。」
顧森燁面色平常,低聲回答。
「都是我應該做的。」
顏父的檢查很快就結束,檢查結束後,顏惜帶著蔣老先生前往顏父的病房,把顏父之前的檢查報告交給蔣老先生檢查。
很快腫瘤科的醫務人員聽說蔣老先生來了顏父的病房,都前往了臨時會議室,聽蔣老先生給他們分析目前顏父的病情變化以及之後採用的治療方案。
蔣老先生絲毫都不吝嗇的分享自己的學識。
雖然已經白髮蒼蒼,但是態度卻很溫和有禮。
「我畢竟退休了這麼多年,雖然從前在這個行業有過一些成就,但那些都是過去式。」
「醫學在不斷的進步,這些年來我也一直都在關注國內對於肝癌的一些學術進展。」
「其實我過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被顧總的誠心給感動,所以特意來走這一趟。」
眾人聽聞蔣老先生的話,便知道蔣老先生這番話只是在客套。
誰不知道他對於這一行的傑出奉獻,就算是退休了,他的學子如今也是遍布五湖四海,都是行業中的翹楚。
只要他一通電話,他的學生又怎麼可能會拒絕自己的恩師?
眾人心裏面都明白這個道理。
「蔣老先生客氣了,您就算是退休多年,國內也依舊沒有人能夠抵得上您所積累的學識。」
「今天大家來,都是誠心聽您請教,還望您給拿拿主意,看看能不能開闢出一條新的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