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芳菲本想轉移話題,但是又害怕顏惜的思緒一直都陷在這個話題里。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認真地回答顏惜的話。
「郁總和顧森燁還是有些不一樣。」
顏惜抬眸看著陸芳菲。
「哪裡不一樣?」
陸芳菲也聽說了這段時間顏如瑜和顧森燁之間的一些事情。
顏如瑜解除婚約的速度又快又狠,完全不給顧森燁一點機會。
「你出國的這三年,郁總從未收留過趙雪兒。」
「要不是趙雪兒一直揪著不放,他們之間的那段感情,早就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顏惜,他們分手六年了,再過幾個月,翻過了今年,他們就分手七年了。」
顏惜輕輕點頭,苦澀一笑,「是啊,我和他也離婚了三年了。」
陸芳菲看著她那糾結又複雜的神色,伸手在顏惜的肩膀上拍了拍。
「他畢竟是意意的爸爸,還是觀望觀望吧。」
顏惜陷入沉思。
陸芳菲還想說什麼時,有人走到了顏惜的辦公室門前,她當即住了嘴。
顏惜抬起頭來,就看到顧文臣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
他的臉色不太好,眼神被陰鬱覆蓋。
顏惜頓了一下,看向身邊的陸芳菲,輕聲說道。
「我們改天再聊。」
陸芳菲點頭,離開顏惜的辦公室。
陸芳菲走後,顧文臣走進顏惜的辦公室內,他把手機給拿了出來,遞到顏惜的面前。
手機內是Ken發給顧文臣的消息。
Chen,我來到了你的國家,很想見你一面。聽說你的家鄉在雲城,我將在周二傍晚抵達雲城,希望你能抽出時間,和我見一面。我真的很想你,也很想見到你。
顏惜看到這條消息,微微蹙眉。
這條消息是昨天深夜發過來的,很顯然為了這條消息,顧文臣困擾了一個晚上。
顧文臣把手機給收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今天就是周二。」
顏惜擰眉。
「你想去見他?」
顧文臣死死咬唇,許久都沒有回答顏惜的話。
顏惜深吸一口氣,輕聲對他說道。
「文臣,Ken已經結婚了。」
顧文臣低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
顏惜看著他此刻的狀態,深吸一口氣,還想勸說兩句,顧文臣卻抬起頭來看向她,輕聲說道。
「小惜,我就過去看他一眼。」
「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行了。」
顧文臣說話的時候,眼眶很紅,那痛苦的表情,讓顏惜心裏面也跟著有些難受。
「文臣。」
「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讓我勸你不要去看他嗎?」
顧文臣死死咬唇,眼神有那麼幾秒的糾結,然後很認真的對顏惜說道。
「可是我想見他。」
「或許這是一個我們可以說清楚的機會。小惜,我想去說清楚,說明白。餘生我和他可能就再也不會見到了。」
顏惜看著顧文臣那堅定的眼神,抿了抿唇。
顧文臣去見,或許只會難受那麼幾天,如果不去見他,那可能會一輩子都被這件事情給困擾。
顏惜理解他那複雜的感情變化。
畢竟她也是深陷其中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他極為認真的說道,「我怕你見了他之後,反倒是放不下。」
顧文臣剛回國的那段時間狀態很差勁,甚至還割腕了,作為朋友,顏惜不忍心看著他再陷入泥潭。
顧文臣沉默了幾秒,然後下定決心一般,堅定地對顏惜說道。
「我想好了,我要去見他。」
「就當做是最後一次見面。」
「這一次見了後,我就徹底放下這段感情,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顏惜緊緊蹙眉,認真地看著他,沉了口氣,卻也只能吐出一句。
「文臣,他已經結婚了......」
顧文臣苦澀一笑,「我知道。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就當是最後的告別。」
顧文臣說完,從顏惜的辦公室離開。
顏惜看著他的背影,揉了揉眉心,穩定了情緒後,她便把所有的心思都給放在工作上。
下班後。
顏惜進入電梯裡,手機響起提示音,她拿出手機一看,是一條新聞推送。
安古萊姆·肯攜新婚妻子瑪德琳出遊......
顏惜看到這條消息,皺了皺眉,點進去看了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Ken摟著他的新婚妻子在海灘上拍攝的照片。
兩人看起來非常登對,笑意滿滿,更重要的是瑪德琳眼神之中對Ken的喜歡和依賴呼之欲出。
顏惜緊緊皺著眉。
Ken是帶新婚妻子來的雲城,卻發了消息要約見顧文臣。
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瑪德琳對待Ken的態度,完全不像是聯姻家族,沒有絲毫感情基礎,各玩各的狀態。
顏惜退出新聞,給顧文臣打了電話過去。
顧文臣並沒有接聽。
電梯門打開,顏惜走出去沒幾步,就看到了顧文臣進入了他的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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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立即追了上去。
「文臣。」
顧文臣已經上了車,正要啟動車子,看到顏惜過來,深吸一口氣,說道。
「小惜,你不要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要去見他。」
顏惜連忙把手機給拿出來,點開新聞,遞到顧文臣的面前。
「文臣,你清醒一點,你們已經分手了,他是帶著新婚妻子來的雲城。」
顧文臣把顏惜的手給推開,看都不看一眼新聞的消息。
「小惜,你不要相信新聞裡面的內容,他們一點都不恩愛,他們只是家族聯姻,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顏惜看到顧文臣現在這樣的狀態,只覺得他魔怔了。
「文臣,他帶著妻子過來,怎麼可能抽得出時間來見你,你如果過去,你.......」
顏惜的話還沒說完,顧文臣就直接啟動了車子。
顏惜沒有反應過來被車子給帶了一下,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顧文臣踩了一腳剎車,見顏惜沒事,重新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顏惜看著顧文臣的車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呆愣地站在原地。
看到顧文臣這副模樣,顏惜已經確定他見了Ken之後只會越陷越深。
Ken來見他一面,很快就能抽身,但是顧文臣不行。
顧文臣上次就已經割過腕,這一次短暫的相聚過後那無限的空洞的寂寞他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熬得過來。
沒能阻止他跳入火坑,顏惜有些挫敗,她深吸一口氣,走到自己的車旁,打開車門彎腰上車。
她坐在車內,給顧文臣發了幾條消息,勸說他理智一些,顧文臣一條消息都沒有回。
在角落的車位里,陳助理坐在駕駛室內,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扭頭看向坐在座椅後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