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自己把自己嚇跪了!

  耳聽著眾人用著各種羞辱的詞,辱罵責備著聞拾柒。

  看她的眼神,也猶如在看什麼噁心的垃圾一般。

  夜明卉這會兒卻是完全沒有了奸計得逞的暢快和得意。

  她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連雙唇都沒有了血色。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剛剛,她在看見聞慕遲和聞拾柒兩人時,確實也留意到了在他們的對面還坐了一個男人。

  但由於男人背對著她們的方向,她根本沒認出是誰來。

  她也根本沒有在意這第三個人是誰。

  如果早知道,這個背對著她們的男人是夜藺校。

  打死她,她剛剛也不敢當眾說出那些模稜兩可的話來。

  更不敢引起這麼大的騷動,讓聞慕遲幾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

  她聽著周圍人越來越不堪的議論,整個人瑟瑟發抖,根本不敢抬頭。

  她根本不敢去看,這個時候夜藺校和聞慕遲是什麼樣的表情。

  至於聞拾柒的反應……

  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現場的氣氛,隨著聞拾柒三人的黑臉,頓時變得壓抑沉悶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三人的氣壓實在太強大,竟是慢慢地眾人的議論都不覺小了下去,漸漸整個餐廳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大家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什麼叫「噤若寒蟬」。

  「這是你幹的好事?」

  夜藺校看著夜明卉,語氣冰冷地問。

  夜明卉低垂著頭,夜藺校只能看到她的一個頭頂。

  她也完全看不到此刻夜藺校的眼神和表情。

  但她就是莫名感覺到了一股無盡的恐懼,竟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

  「不、不是的……我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我不是故意的……」

  她這會兒顯然已經嚇得神志不清了,說話顛三倒四。

  雖然口中在為自己辯解著,但是,一句「沒說」一句「不是故意」,早就已經把自己的所作所為交代得清清楚楚。

  在場一眾圍觀群眾,看她的眼神也不由多了幾分怪異。

  只覺得這女人蠢得沒救了。

  自己明明是正牌未婚妻,是站在「道理」這一邊。

  結果,渣未婚夫和小三還沒怎麼樣,她倒是自己把自己嚇跪了!

  是真、跪、了!

  簡直無語……

  你倒是給我站起來啊!

  拿出你正牌未婚妻的氣勢,給渣男和小三一巴掌!

  「看來,你是忘了我對你的交代。」

  夜藺校冷冷道。

  明明聽起來只是一句很尋常的話,跪在地上夜明卉竟然眼前一黑,直接嚇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圍觀群眾:「……」

  聞拾柒:「……」

  何升:「……」

  這一下,聞拾柒對夜藺校是愈發感到好奇了。

  她沖夜藺校微微挑了挑眉,問道: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啊?把人嚇成這樣?」

  夜藺校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緩緩道:

  「我只不過是身為長輩,提點她這個晚輩幾句,讓她安分守己,不要惹事、鬧事。」

  雖然他的臉上依舊還是沒有多餘的表情。

  但是,對上聞拾柒的時候,他周身的氣壓明顯柔和了許多。

  「真的?」聞拾柒狐疑。

  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幾句提點,就能把人直接嚇得昏過去?

  「確實如此。」夜藺校道,語氣淡淡,一本正經。

  聞拾柒半信半疑。

  但就她和夜藺校為數不多的相處中,這人好像還真沒怎麼發過脾氣,放過狠話。

  也許,真的只是這樣?

  興許?

  大概?

  聞拾柒暗暗想著,暫時打消了疑問。

  眾人卻被兩人低語的樣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不是被戴綠帽的男朋友,和出軌的女朋友嗎?

  怎麼氣氛這麼和諧?

  怎麼看也不像是抓姦談判的現場啊?

  他們總覺得,自己好像一開始就想錯了什麼。

  不對。

  他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眾人正這樣想著,突然瞥見了倒在地上的夜明卉……

  眾人:「……」

  眾人:「!!!」

  有人昏過去了喂!

  你們不關心一下的嗎?

  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人關心……

  聞拾柒還是看了一眼的。

  她沖面前兩個男人揚了揚下巴,道:

  「這要怎麼辦?」

  聞慕遲厭惡地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夜藺校不咸不淡:

  「淺昏迷,用水就能潑醒。」

  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這邊情況的鐘徽聞言,忍不住微微動了動。

  雖然夜明卉剛剛一系列的小心思和舉動,已經讓她有點心淡,讓她再也沒有辦法把對方當成朋友。

  以前,她只覺得夜明卉雖然有些敏感多疑,但那也只是因為她性格和遭遇使然,為人還是良善的。

  但從她剛剛幾次三番變臉,又妄圖利用她來打探消息,甚至還當眾秀了那一波騷操作來看……現在的夜明卉,顯然已經不是她以前認識的夜明卉了。

  又或者說,她其實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只是,以前聞慕遲的身邊沒有出現別的女人,她沒有危機感。

  所以才沒有生出歹念。

  但,事已至此,不管是自己以前識人不清,還是夜明卉變了……她們之間也就這樣了……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也是為什麼,她剛剛在看到何升將夜明卉請走時,她並沒有阻止的原因。

  可即便已經下定了決心。

  兩人到底相交了這麼久,眼下見夜明卉昏迷,還要被人當眾潑涼水,她到底還是有幾分不忍。

  只不過,她才剛一動,就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道視線。

  她抬頭看去,就對上了何升的眼神。

  他的表情是難得地嚴肅。

  他朝她微微搖了搖頭,這是在示意她不要多管閒事。

  鍾徽頓了頓,猶豫著,到底還是重新又坐了回去。

  何升見狀,這才收回目光,從旁邊拿了一壺涼水,直接照著夜明卉的臉就澆了下去……

  「啊!」

  夜明卉驚呼了一聲,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別說,這涼水的效果還真好。

  夜明卉從昏迷中驚醒。

  她坐在地上,大腦還有一瞬的茫然,直到對上周圍人或戲謔、或鄙夷、或看好戲的眼神,她這才徹底清醒。

  「啊——!」

  她又是一聲驚叫,猛地抓緊了胸前被水打濕的衣服,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整個人既狼狽,又無助。

  夜藺校卻是在這個時候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看,就說涼水有用。」

  夜明卉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夜藺校:

  「小……小舅舅,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我?」

  其實,剛剛何升是對著她的臉澆下去的。

  除了脖頸上有少量水珠之外,大部分的水都集中在她的臉上和頭髮上,身上也就零星地濺到了幾滴。

  還真不至於到走光的地步。

  所以,夜明卉這樣抓著胸口的樣子,在這個時候只顯得滑稽又可笑……

  偏她自己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