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拾柒看著他這個樣子,再也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
聞慕遲微微頓了頓,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唔。」
的確……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看來,存在即合理。
既然有咸豆腐腦,那肯定也是有人喜歡的。
安利成功,聞拾柒也莫名生出了一種成就感。
這一次,甚至都不需要她再安利,聞慕遲已經很自覺地也學著她掰了一根油條放進豆腐腦裡面……
虧得這個時候何升不在。
如果他在場,看到了這一幕,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大概永遠也想像不出,聞慕遲會有吃得這麼「埋汰」,還把「埋汰」吃得這麼噴香的一天……
兩人吃完了早餐。
聞慕遲這才開口說正事:
「醫院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聞拾柒的手一緊,但很快又放開:「好。那我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不用。」
聞慕遲道,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
「不用緊張。
「不會出意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聞慕遲的眼神太過堅定,還是他的話給了聞拾柒安全感,聞拾柒竟然真的沒有那麼緊張了。
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兩人一同出了門。
何升就開著車,等候在外面。
上車後,聞拾柒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什麼,問道:
「那夜……夜醫生那邊呢?」
提到夜藺校的時候,聞拾柒又打了一次磕巴。
她總覺得在稱呼夜藺校的時候,不管叫什麼,都有幾分尷尬。
既不能叫名字,也不能直接喊小舅舅……
到底沒有真正確認關係。
「放心,我已經讓何升通知過了。」
聞慕遲道。
殊不知,另一邊接到通知的夜藺校,雖然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內心卻是已經將他從頭到尾吐槽了一遍。
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親自通知!
只叫自己的助理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很好。
夜藺校用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默默又在心裡記了聞慕遲一筆。
聞慕遲卻是在回答完聞拾柒的話之後,突兀地打了一個噴嚏。
聞拾柒見他這樣,不免想到了前天晚上,自己跑出去後,聞慕遲冒雨出來尋自己的事情……
她不禁問道:
「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等下去醫院,順便看看?」
「沒事。」
聞慕遲搖了搖頭。
聞拾柒見他看上去確實沒有什麼不適的樣子,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行人,很快到了醫院。
幾乎在他們到達醫院的同時,這邊夜藺校也到了。
夜藺校一見到聞慕遲,就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當然,他的這些微表情在別人看來,幾乎微不可見。
所以,在別人看來,他就只是和平常一樣木然著臉而已。
醫院這邊早就在接到聞慕遲的通知後,將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噹噹。
所以,他們沒有任何等待直接進入了裡面做檢測。
和上一次一樣,檢查完,還需要一段等待結果的時間。
這段時間誰也沒有想離開。
只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地方坐著。
和上次差不多同樣的場景,差不多同樣的心情。
坐著的三人相顧無言。
又或者說,其實三人都沒有多少心情說話。
聞拾柒和夜藺校兩人是因為惦記著檢查結果,沒心思說話。
至於聞慕遲……
聞拾柒不說話,他才懶得開口。
就這樣三人安靜無聲地坐了一陣。
倒是把旁邊跟著的何升看鬱悶了。
他看了看靜默無言的三人,忍不住悄悄拿出手機,和自家女朋友吐起了槽:
【快要救救我,氣氛安靜得我都要窒息了~[狗頭求安慰表情.jpg]】
親親女朋友:【。。。】
【你點點點是什麼意思?你未來親親老公都要哭了,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寶寶生氣叉腰].jpg】
【寶寶生氣了!】
【非常不開心!】
【所以,你什麼時候答應嫁給我?】
【不結婚,今兒這事必須解決不了!】
是的,何升這個行動派,在決定回帝都就馬上向女朋友求婚後,就真的在回帝都的第一晚也就是昨晚直接向鍾徽求婚了。
親親女朋友:【閉嘴!】
【嚶嚶嚶~~】
親親女朋友:【滾!】
親親女朋友:【再嚶嚶嚶,今晚就鎖門!】
何升……
何升老實了,安靜了……
這邊,鍾徽放下了手機,嘴角卻是忍不住微微揚了起來。
眼底儘是化不開的幸福。
她也沒有想到,萬年不開花的自己,竟然會遇到何升。
然後,兩個人竟然就真的走到了婚姻這一步。
不過……
想到昨晚,這傢伙直接在兩人吃飯的時候,突然就張口來了一句:
「我們結婚吧?」
她就氣得肝疼!
她雖然也不是十分注重儀式感,但,求婚啊!那是求婚!
女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
怎麼能就這麼隨便?!
哼。
她才不會馬上就答應。
必須要好好拖上一拖,給那傢伙漲漲教訓!
「鍾徽?鍾徽?」
鍾徽正想著,突然就看到自己的面前伸過來一隻手。
她嚇了一跳,這才回神。
看向面前的人,有些歉疚地笑了笑:
「抱歉。」
「你剛剛在聊什麼呢?」
夜明卉問。
是的,在鍾徽面前的人,正是夜明卉。
「沒什麼,就是……」
鍾徽想說,就是何升又跟她耍寶呢。
但,想到夜明卉如今和聞慕遲的關係,她又覺得這個時候在對方面前,提及自己和男朋友甜甜蜜蜜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於是又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
「就是一個朋友,跟我吐槽呢。」
「哦。」
夜明卉顯然也並不是真的十分在意剛剛鍾徽在和誰聊天,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眼神暗淡下來:
「你……」
她張了張嘴,幾度欲言又止。
一副委委屈屈,又哀傷失落的樣子……
鍾徽也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麼,但想也知道,必定和聞慕遲有關。
她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寬慰。
如果說,在知道那天見到的人就是聞拾柒之前,她還可能站在夜明卉這個朋友的角度,替她抱不平,努力安慰她。
但現在……
既然知道了聞拾柒就是「聞太太」,那她就怎麼也都安慰不出口了。
聞慕遲為了聞拾柒,有多瘋狂。
她是親眼見過的。
那樣深刻,甚至到有些變態的感情,怎麼可能會忘記?
又怎麼可能會移情別戀,喜歡上夜明卉?
想著,鍾徽猶豫著試探地開了口:
「明卉,要不然……你還是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