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升一愣，久久都還在腦子裡回想著剛剛聞慕遲說的那一句話。
「他」得到了，就是我得到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總裁已經知道了那個「零」的真實身份？並且，兩人關係還不菲？
再想到總裁一直以來對「零」特別的態度，以及，這種特別他只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還有，「零」身上偶爾透出來的那種熟悉感……
突然！有什麼東西從何升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難道……
「零就是總裁夫人？！」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實在太過驚訝了。
但仔細想想，似乎又沒那麼驚訝了。
這樣才合理嘛。
他就說嘛，總裁怎麼可能會對一個莫名其妙的少年特別對待，敢情就是人家老婆……
自個兒的老婆，自己不寵，誰寵？
聞慕遲沒有回答，只給了他一個「你才反應過來」的眼神。
何升：「……」
不是，您老既然早就知道了，幹嘛不說啊？
瞞著他好玩兒嗎？
好吧，也許人家覺得好玩呢？
「夫人說的那個『修』，你查的怎麼樣了？」聞慕遲突然問道。
提到這個事情，何升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根據調查，那個修，就是『阿修羅』。」
聞慕遲微微挑了挑眉，顯然對這個話題也有了幾分興趣：
「哦？是他？」
當初學生時代時，他也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在網上取了一個代號「空」，和當時的……陳言煜一起，在黑客界混得風生水起。
當時，與他們一樣名聲大噪的，還有另外一個叫「阿修羅」的傢伙。
倒是沒想到，時隔幾年，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遇到對方。
「正是他。
「他這幾年開了一個工作室，代號『修』，專門替人調查一些隱私。
「之前，總裁夫人找到他幫忙，想要調查顧雪漫這幾年在國外的事情。
「不過，後來總裁夫人應該是取消了訂單。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並沒有立刻停止調查，反而還在私底下繼續偷偷追查……
「大概就在前段時間，趁著警方抓捕組織成員的時候，他趁機查到了那個組織的內部……大概是觸及了一些機密……」
後面的話，何升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是，兩人都已經心知肚明。
雖然聞慕遲告訴聞拾柒，關於那個跨國犯罪組織的成員，已經全部被抓獲。
但其實並沒有。
他只是不想讓她惶恐，才那樣說的。
其組織背後的老大，帶著一批核心成員，以及他們這麼多年來的犯罪交易帳本，失蹤了。
當初綁架聞拾柒的那伙人的首領，其實是老大的乾兒子——陸一。
也就是聞拾柒口中的「阿黑」。
如此推斷下來，阿修羅的失蹤，的確很有可能和他追查這個組織的事情有關。
如果讓聞拾柒知道了這件事情，怕是又要自責……
聞慕遲暗暗想著，微微蹙起了眉。
另一邊，會場裡。
聞拾柒正如聞慕遲所說的那般，毫無意外地奪得了冠軍。
她也終於將此行的任務目標——毓復丹，拿到了手。
與其他獎品、獎盃不同，毓復丹是比賽結束之後，單獨將她叫到一旁，由文老親手交給她的。
在場除了她和文老兩人外，只有莫老和戴鳴另外兩名評委老師。
當看到毓復丹的真容時，聞拾柒不由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毓復丹，竟然還真的是一顆丹！
「這……」
她端著手裡散發著檀木香氣的木盒，詫異地看向面前的文老。
不是說「毓復丹」，其實是玉石修復——液嗎？
怎麼是一顆丹藥？
文老溫和一笑，解釋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外界人都傳，這『毓復丹』是修復液，大家便以為是液體。
「但如果真是液體，又怎麼會命名為毓復『丹』？」
難道不是大佬任性嗎？
聞拾柒在心裡默默想著，大概是她的眼神太過直白，即便是隔著面具也讓人瞧得分明。
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
戴鳴當即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啊，這性子與比賽時表現出來的倒是大不相同。
「你以為人家老前輩是這麼無聊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分明是「液」，人家故意要取名叫「丹」？
就好像現在的年輕人，給個貓兒取名叫「汪汪」，給個小狗取名叫「喵喵」？
聞拾柒的臉不禁微微有些泛紅。
她……還真是這麼想的。
她以為，能夠做出這種東西的人，必定是當世奇才。
奇才嘛，有些個怪脾氣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沒想到人家前輩還真不是。
「其實啊，這『毓復丹』，就是丹。
「不過呢，外界的傳言不完全錯。
「它雖然現在看似是一顆丹，但真正要用的時候，卻是要先將其化成液體，才能起到修復的作用。」戴鳴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聞拾柒恍然，看著毓復丹的眼神也愈發充滿了好奇。
說真的，如果這不是聞老夫人要的東西，她其實也很想研究研究，這個毓復丹里到底是些什麼成分。
為什麼能起到如此神奇的作用？
想到這裡，聞拾柒忽然一愣。
不對啊，既然這個東西這麼好用，為什麼沒有流傳開來呢？
既然有人能夠將它做出來，肯定是有其配方的啊。
但是……
在此之前，她一直只聽說過這個東西，甚至不確定它是不是真實存在。
為什麼？
聞拾柒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問出了口。
現場的氣氛卻一下沉默下來。
尤其是文老，表情明顯有些沉重。
聞拾柒一怔，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道歉的時候，文老開了口：
「其實，這個『毓復丹』，我們也想過將它的成分完全復刻出來。
「但是，其中有一種物質，以現在的科技根本無法分析出來，更別說找到替代品了。」
聞拾柒聽完，心中一驚。
以現在的科技，竟然都還分析不出來？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
要麼，其中所包含的物質是現在的人類暫時還沒有發現的特殊物質，可能是「天外來物」；
要麼，就是已經徹底消失了，不存在了。
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顯然都不可能將其復刻出來了。
難怪……
聞拾柒心中了解，也愈發察覺到了自己手裡這一顆「毓復丹」的珍貴。
但這也就讓她更加好奇了，既然這個「毓復丹」如此珍貴，怎麼會有人將它拿出來當做獎品呢？
這……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我能問一句嗎？這顆『毓復丹』，是誰提供的？為什麼？」
她頓了頓，忍不住問道。
文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
「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事情，也算是我這個老頭兒對你的一個請求吧。」
他說著，竟然朝聞拾柒深深地鞠下了躬。
嚇得聞拾柒一跳，急忙扶住了他：
「使不得！文老您是前輩，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一聲。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我必不會推辭。」
文老見她答應得痛快，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沉沉地道：
「我想請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