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蘭迪亞在白板上寫上全新的標題:「創界之路」。💜🍫 ➅9ѕᕼᵘχ.Ć๏m ♞♨她隨後在下方填上一行小字:從恆理開始。
「從恆理到放棄。」公孫策沒管住嘴。
「策,先入為主的觀念障壁會對修行造成強烈影響。」艾蘭迪亞認真地說,「如果你認為自己做不到,你就只能選擇放棄。」
「別這樣我就貧嘴一句。」
「我提醒過你多次說話要看場合。」
「我們是在什麼不得了的國際會談上嗎?」公孫策揉著頭髮,「好我不搗亂了,請吧艾蘭迪亞大教授,我迫不及待想跟您在知識的海洋里遨遊了。」
「很好,保持你的學習積極性。」
公孫策響亮地「嘖」了一聲,秦芊柏與時雨零悄悄交頭接耳。
「阿策的陰陽怪氣完全沒有效果。」「看見沒這就是一物降一物。」
艾蘭迪亞敲了敲白板:「我們先從創界法的基礎開始講起。問題,什麼是創界法的共性?」
優等生秦芊柏舉手作答:「能夠製造由靈光而生的廣袤『世界』,在短時間內大面積影響現實世界,起到中和巨龍現象的效果。」
「正確。顯現法使可以製造領域,創界法使則能將狹小的領域延伸為廣袤的世界。世界是創界法使的絕對主場,他或她可以如臂指使地影響、操控世界內的每一寸空間、物質與能量。
請注意,創界法使的世界是一個有別於現實世界的異空間,即使兩者間看上去再是相似,它們的根基也全然不同。」
艾蘭迪亞敲了敲白板,以提醒這是重點:「在現實中我們知道1+1=2,質能守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在創界裡,1+1可以等於3,質量可以憑空產生能量可以憑空出現,相互作用力可以不存在。」
綺羅驚訝道:「那常規武器對創界法使不就失去意義了嗎?創界內部的物理定律都可能與外界不同!」
「常規武器這玩意在里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啊。」公孫策說,「打巨龍沒效果打創界法使沒用,這些破爛的唯一作用好像就人類自相殘殺。」
「常規武器還能提供全新的模因,不要忽略我們上節課的內容。」艾蘭迪亞點頭,「言歸正傳,創界內部自有另一套自洽的內部邏輯,這套自我定義的規則就是世界得以存在的根基,我們將其稱之為『恆理』。」
艾蘭迪亞在白板左下方畫出一個橢圓表示「世界」,在橢圓正中畫出微小的正圓表示「恆理」。她看向時雨零:「時雨小姐,能否請你描述自己創界時的感受?」
「想聽交錢,一人一億。」
「中午給你多做個布丁。」秦芊柏說。
「成交!」時雨零愉快地點頭,「其實我之前和小惡棍說過一次了,心靈與自我的存在變得無限廣闊,如果沒有束縛就將要升去遙遠的地方。要是再更前一些的感受……我想要自由,就這麼簡單。」
「你對自由有著自己的認知與理解,那份執念與感悟就是你的恆理,夢幻國則是你實現這一追求的手段,我們能從中看出恆理與世界的關聯。」
她在橢圓與正圓間畫出指向彼此的雙箭頭。
「恆理在世界內部,世界被恆理支撐。世界依恆理而運轉,恆理被世界所成就。」艾蘭迪亞做出總結,「這就是所有創界法使的共性,也是真正的創界法使與憑龍機,常龍軀等強力作戰單位,以及策的本質區別。」
「那些玩意雖然也有很大的影響範圍但沒恆理是吧,所以它們可以被輕易解決。」公孫策撓頭,「我其實也算個超高出力偽創界,只不過配置高到能跟正派打架。」
「正確。在擁有恆理的基礎上學會掌握模因心意,就可稱之為一位正式的創界法使。」
時雨零眼角一跳一跳:「等會學了模因心意才算正式?那我之前算什麼?」
公孫策友善地提醒:「學前班創界?」
「絕不可能!」時雨零強烈否定,「我要是比其他創界低一頭我能混到現在?那我打虛光之龍的時候就該敗了。」
「時雨小姐的夢幻國擁有掌握時間的力量,這是極為罕見的性質,因而難以針對。請注意,創界戰不是比大小,切記不要抱著以力壓人的思路去進行這個等級的戰鬥。👻♕ ➅❾𝓼ħⓤ𝕏.ᑕⓄm 👺♥」
「你這是為難我好吧,我們寂相法使特徵就是一個大力出奇蹟。」
「公孫策你之前還說寂相法使特徵是自毀哎。」綺羅說。
「不矛盾,把自己出了才有更大的power解決對手。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艾蘭迪亞在白板上寫出一個個人名,「說到創界法使間的不同階段。策,你已接觸過許多創界法使,其中停留在恆理階段的有以下幾位。」
「恆理」下方寫有三個名字:時雨零,奧莉安娜,以及帶黑框的【安妮女王】。
眾人一齊默默哀悼了三秒,公孫策回想著王國的往事,感到有些奇怪。
「我記得王冠能繼承無常法來的……格蕾繼位到現在還沒突破創界嗎?」
「策,你現在應稱其為格蕾陛下。」拂曉騎士指正,「格蕾陛下天賦卓絕,且奮發圖強。她已經掌握了權能,進入了創界法的下一個階段。」
「她進步這麼快?」公孫策吃了一驚。他印象中的格蕾·莫頓仍是四年前那個戴眼鏡的學徒,常常抱著本大書穿著袍子走來走去,替她惡劣的大哥收拾爛攤子。他很難將當初那個溫和聰慧的女孩和如今的女王聯繫在一起,更想像不出來搖身一變成為權能強者的格蕾會是個什麼派頭。
「艾蘭迪亞老師,權能是什麼樣的力量?」優等生秦芊柏舉手,「掌握權能的創界法使有多強呢?」
「權能離當前的策與時雨小姐還稍顯遙遠,與你則毫無干係,因此它不是這節課的主要內容。」
秦芊柏聽到這話略有些失望,轉而問道:「那,回天術士的恆理是怎麼樣的?」
時雨零瞪大眼睛:「回天術也有恆理?」
「他們有。」艾蘭迪亞點頭,「回天術士中的最強者也擁有恆理。與創界法使不同,回天術士們會將恆理融入身體之中。他們的身軀因此而成為了最高級的心相武裝,他們自身也有著擊破絕大多數術式的力量。」
「武道的『最終境界』……」秦芊柏追問道,「還有更多信息嗎?」
「很抱歉,我所知曉的信息僅限於此。我的回天術修行止步極境,尚不如你。」艾蘭迪亞建議道,「最善於此道的大師是你的叔叔『暝客』秦暝,我認為他很樂意與你分享經驗。」
秦芊柏道了聲謝,沒有再問。公孫策心說秦暝倒是樂意教,但秦芊柏願意問嗎?幾個月前在零島的時候秦暝指點一下都給這孩子氣得半天,她要是能低下頭去找秦暝不恥下問那心結也該解開大半了。
他估計著再想下去這姑娘該不大高興了,趕緊轉移話題:「那艾蘭迪亞老師,我們不講權能光講恆理對提高水平似乎沒什麼用啊?特意科普這麼段沒意義的干甚?」
「我們今日的真正主題是象徵術式,它是在無常法的應用中尤為實用的高級技巧。」艾蘭迪亞解說道,「講解恆理是為了引出權能的認知,而象徵術式在一定意義上可稱為權能的前置,我認為了解這一背景這會讓你們更有學習的動力。」
公孫策對權能沒什麼認知因而沒感受到多少學習的動力,但隔壁的幻月尊小姐一聽立馬眼冒精光:「象徵術式這種爛大街的玩意還能有助於修習權能嗎!」
「餵我本來以為要學什麼創界法使不傳之秘結果你這一張嘴就給我把期待值拉到無常法生活實用技巧100篇了。」
「本來就是好吧,你真以為是什麼高端玩意啊。」時雨零撇了撇嘴,「記得出雲理奈在召喚鏡女房時用過的儀式嗎?」
公孫策從記憶里扣了半天,想起師姐當時的做法來。理奈曾經在石階上鋪了層白紙放上鏡子,在鏡子前放上供品,再用白紙拉了個注連繩以製造簡潔的祭壇,做完這一切後她很輕鬆就將鏡女房呼喚出來了。
按理來說這儀式和她的無常法都沒啥關係,是個值得深究的點,只是在那之後就是時雨十七的突襲與幻月尊被吸手指的難忘場面,導致公孫策對之前的操作都沒什麼印象……
「師姐用的那個就是象徵術式啊?這什麼原理?」
「嘖嘖嘖,門外漢。趕緊的用白質把那些玩意復現出來,再搓個小神社。」
公孫策依言照做,在桌上做了個還原出參拜道的微凋神社模型,又做出鏡子、石階、白紙與注連繩。💔♜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科普欲旺盛的時雨小姐抓起白質鏡子,一個個講解起來。
「巫女祭祀神明這一儀式,本是要在神社這一特殊環境中才能完成。神社中有本殿有神像有賽錢箱還有區分神域的注連繩,在這裡受到供奉的神明得以與巫女溝通完成儀式。」時雨零的指尖點著神社微凋,轉而指向其餘小道具,「可當時出雲理奈身在外部,別說神社了手頭連根御幣都沒有,她是怎麼召喚出神明的?」
公孫策撓了撓頭:「她用這些玩意搭了個假神社?」
「悟性很高嘛少年。鏡女房出沒的鏡子,可視為神像的替代;鋪著白紙的石階,有著與本殿相似的形狀;在小巷口拉起的注連繩,同樣能作為區分內外的象徵。」時雨零用手划過這一圈小東西,「條件這就湊齊了,這就是可以舉行儀式的另一個神社。」
秦芊柏很不理解:「但理奈小姐僅僅是用這些東西製作了一個與神社相似的環境,他們本質上依然是鏡子、石頭與紙啊。」
「為什麼要一模一樣?」時雨零壞笑,「有相似就夠了!」
其餘人一同疑惑地看向艾蘭迪亞,她正在白板上寫上新的標題。
象徵術式:相似=相同。
「啊?」公孫策說。
「這就是象徵術式的核心要點,也即時雨小姐在方才的例子中所說明的現象。鏡子、石頭與紙單獨看來只是孤立的存在,但當它們以特定的形式組合在一起時,它們就能夠表達出『神社』這一原本不存在的信息。這是因為他們成為了神社的『象徵物』,由無常法使主導的信息混淆使得相似成為了相同。」
「謝謝你艾蘭迪亞,我更湖塗了。」
「讓我們再舉一個例子,從先前的模因心意開始。」艾蘭迪亞調整了一下帽子,「策,如果你想要構建一個以『太陽系』作為表達方式的術式……」
「我很確信自己沒這麼大能耐。」公孫策誠懇地說。
「只是舉例,你會怎麼做?」
公孫策伸手比劃著名:「就像之前我開發獨想印那樣啊。我先找一個合適的模因心意——家園或者搖籃之類的,我不知道,我覺得這玩意能承擔的信息太複雜了——然後我做一個太陽系……」
「你要如何製造太陽系?」艾蘭迪亞追問。
「我肯定用白質造個小的……」公孫策說到一半開始沉思,「對啊,我肯定會做個迷你版本,就像這個一樣……」
他隨手一敲,在桌上做出個迷你星系模型。那些白色的球體組成了一目了然的「星系」,單獨來看卻不過是一個個白色的圓球。
綺羅此時正在吃水果,艾蘭迪亞從她的手中接過果盤,拿起一個橙子。她用橙子替換了正中央的「太陽」。
「現在呢?」
綺羅抓著個吃到一半的水果,呆呆道:「我覺得更像了哎。你看,它是黃色的。」
「所以我們甚至能用果盤做個小太陽系?」公孫策撓頭,「以單獨的視角來看它們就是些果子,但總體看來它們確實能表達出這個信息,而且比用白質直接做的表達效果還更『強』。」
這樣的相似構造無疑可以作為模因心意的載體,在表達複雜概念時所起到的效果可能還遠超於單純的復現。就像帝國古書中記載風水師用房屋勾畫出祥瑞的動物圖形,家宅中的人們則得以享受好運與安寧。如果那些風水師都是無常法使,那他們就真的能讓相似變化為相同。
「這就是象徵術式的作用,以更簡潔,更高效的方法表達出更複雜的信息。」艾蘭迪亞點頭,「現在請回答我的問題,如何表達出『睿智』這一概念?」
「我想想……」公孫策絞盡腦汁,「睿智是個很難概括的玩意,它不像孤獨那樣一目了然。所以我們可以從各個方面去解釋它,它可以是『博學』,是『敏銳』,是『預見性』,是『有問必答』,甚至可以是『高情商』……」
說著說著公孫策恍然大悟:「我可以把這些分解後的結果當成『水果』,用他們去拼成『睿智』這個太陽系?」
「從這個思路出發去打造心相武裝,你就能夠得到洛寧勒斯閣下的『睿智法杖』。」艾蘭迪亞向他微笑,「但這離現在的你還太過遙遠,你可以思考的是如何應用象徵術式修補污穢聖杯。」
「那之前提到過的創界尊名妙用也是這個道理?」公孫策腦洞大開,「我通過尊名對一位創界法使進行了清晰且強力的描述,我所描述的這個對象對創界法使本尊達成了象徵效果,我就能降神了……見鬼了這不是師姐當年打櫻舞時用過的招嗎!」
葦原城大戰時理奈用儀式與符咒召喚出了尹豆能賣降神,為決戰提供了助力。如今看來這根本就是借力量的高級應用,公孫策隱約幻視到遙遠彼方的小狐狸師姐壞笑,擺著手說小策你們還差得遠吶之類的話……
「降神術式在本質上也利用了雙方間的相似性質,因此它是一種高級的象徵術式。」拂曉騎士解釋道,「但請注意,只有擁有恆理的創界法使才能作為被『象徵』的對象,因而你用不了這種手段。」
公孫策搭著女獵人的肩膀,感慨道:「見鬼了我們兩個創界知識還不如師姐一個通神。」
「你孤陋寡聞不要拉我下水……」
時雨零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一變。
「嘿,拂曉騎士。」她換了副口氣,「我們剛剛一直在說物品和人類,那行動呢?」
公孫策此時也想到了:「行動上的相似性能用來做象徵術式嗎?」
「當然,它可以。」艾蘭迪亞面色不變,「還有其他問題嗎?」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問題,於是拂曉騎士宣布下課。公孫策與時雨零均若有所思地走開了,綺羅跑去上網了。秦芊柏卻沒急著走,她等大家都走出艦橋,才向留下來擦白板的拂曉騎士發問。
「艾蘭迪亞小姐,我有一個私人問題。」
「請說,秦小姐。」
「恆理入體的回天術士有多強?」秦芊柏認真地問。
拂曉騎士沒第一時間回答。她先將白板擦乾淨,示意秦芊柏在沙發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紅茶。做完這一切後艾蘭迪亞坐回自己的位置,秦芊柏與她對視了片刻,忽然間感到不安,那雙灰色的眼童好像能看穿人們的心底,讓所有秘密無所遁形。
「如果你需要,秦小姐。」艾蘭迪亞開口,「我可以為你做一份詳細的名單,其中包括我對所有創界級戰鬥力的個人評估。那份名單里有冠軍,有暝客,也有策。我可以為你提供他們與每一位創界法使的模擬戰鬥過程與預估勝率,從而為你判斷他們的實力提供參考。」
秦芊柏愕然道:「我沒有……」
「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艾蘭迪亞的注視毫無波瀾,「只要你需要。」
空調的溫度隔絕了外部的炎熱,啟明星號內溫度適宜,可秦芊柏的心底里卻升起一股冷意。那位友善而睿智的女騎士此刻顯得像一台無感情的機器,她的回應中不摻雜個人觀點僅有客觀的結論,如同一台永遠正確的問答機。
美麗的女子在她的眼中逐漸異化,好似一台純白色的鋼鐵人形。她知曉對方早已失去力量,可直覺告訴她這位騎士真能做到她所說的那些事情。只要秦芊柏開口,她就能以最簡單的方式得知自己渴求的一切。
只要她向這台機器提出問題。
「……不。」秦芊柏艱難地說,「我不需要。」
這時她才發覺自己的後背被冷汗浸透了,僅僅數秒的交談卻讓她感受到了生死戰中也未曾出現的恐懼。她微微喘息了數秒,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沖澹心中的冷意。
「秦小姐,你是一位自強堅韌的武者,也是一位敏感纖細的少女。」拂曉騎士說,「敏銳的洞察力與直覺讓你在武道境界上一日千里,同時也為你帶來了困境。你能輕易察覺他人的本質,理解他人的思想,因此你很容易受到他人的影響。這是推動你前進的動力,也是讓你猶豫的阻礙。」
秦芊柏捧著茶杯,有些低落:「我不想成為不在意他人的武者。」
「當心過猶不及。」艾蘭迪亞指出,「我在上課時刻意略過了你所好奇的內容,是因為知曉他人的強大對於你自己的修行並無益處。即使我為你詳細描述最終境界的力量,你也無法因此而得到領悟,反而容易影響自身的狀態,這顯然並無意義。」
秦芊柏喝完了熱茶,感覺心中的冰冷逐漸散去。想像帶來的不適感消失無蹤,桌對面的女騎士一如既往。冷靜,友善,坦誠,與機械沒有一絲干係。
「雜念過多才會有無用的思索,是我的心亂了。」秦芊柏放下茶杯,「謝謝你的告戒,拂曉騎士。」
「修行是自我的事業。」艾蘭迪亞鼓勵道,「祝你成功。」
她們又聊了些與修行無關的事情,隨後秦芊柏從艦橋離開,回到房中靜修。幾秒鐘後另一道門打開,公孫策鬼鬼祟祟地走進來,手裡還抓著一個蘋果。
「你看你怎麼還嚇唬人家小姑娘。」
「我認為自己並不可怕。」拂曉騎士一板一眼。
公孫策在沙發上坐下:「才沒有,你有時候嚇人得要死。我當年跟在你旁邊的時候經常說笑話逗你就是因為你不笑的時候像個冷冰冰的刺球,句句都刺到別人心底里去。」
「現在呢?」
「現在情商由無到有了,說話時也顧慮他人感受了,已經是完美無缺的女騎士了,要放在四年前我已經開始籌謀怎麼追你了。」公孫策舉起雙手,「別說教我我就開個小玩笑,你覺得她為什麼不高興?」
艾蘭迪亞極確定地說:「她很少輸。」
「我想也是。大小姐是個必須一路贏過來的人啊。」
說話時公孫策用念動力把蘋果皮削好,將蘋果切塊後放在盤裡,遞給辛苦上課的拂曉騎士。做完這些後他離開艦橋,走到秦芊柏的房門前,悄悄將門推開條縫,像個偷窺狂一樣望向屋裡。
秦芊柏在床上盤膝而坐,面無表情地說:「阿策,像個變態一樣。」
「桀桀,我來單槍匹馬闖女生宿舍壞你修行了!」
公孫策傲然一笑,爬上床在女孩身後坐下,像件外套一樣裹著她:「看動畫還是玩遊戲?」
「看擦邊球動畫!」
「餵你這興致有點高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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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策抱著軟軟的大小姐充當了兩個小時的人肉坐墊。他心想這該是相當新穎的體驗,畢竟少有女孩會樂意與男友一起看擦邊球動畫,興致還比男性顯得更為高。
「這部動畫的關鍵場面,作畫質量意外很高啊。」
「是啊公孫先生我壓得很辛苦。」
「實際上完全沒有效果。」秦芊柏鄙夷地瞧著他。
「人總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好吧。」公孫策撥弄著她的耳垂,女孩的耳朵有點發紅,「記不記得你剛來蒼穹之都的時候跟我看動畫,問你想看什麼你準確無誤選中好幾部經典的擦邊球。」
「阿策,那時你居然讓女孩子看到這種東西,真是太惡劣了。想必是打著不經意間打開限制級動畫,吸引無知女孩觀看,在她因羞澀好奇而不知所措時趁機下手的低劣盤算吧。」
「用硬幣玩催眠術成功率聽上去都比這個計劃高十倍哎。」
秦芊柏揮舞著拳頭,興奮道:「其名為,三次元擦邊球作戰!」
「把這三次元和擦邊球兩個詞拼到一起的時候這作戰就已經變成笑話了!」
屏幕上的動畫進入了片尾曲階段,公孫策把動畫關掉,用念動力將電腦挪到一旁,抱著女孩在床鋪上躺下。
「有點驚訝。」秦芊柏說,「阿策居然沒趁機動手動腳。」
「摸女朋友就不叫動手動腳叫情趣了。」公孫策戳了下她的額頭,「開玩笑的,陪你減壓嘛。不開心的時候看看動畫心情就會好。」
「親一下心情會更好。」
「好哦。」
親吻她的時候公孫策心想,大小姐有時想得很多,有時又單純得過頭。她會因為許許多多的因素陷入煩惱,卻也會因為些在旁人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快樂起來。比如看動畫,打遊戲,亦或者跟貧嘴的鄰居一起出去走走。這樣的她無疑也是個怪人,還好船上怪人許多,不差一個。
「都都都都♪,秦芊柏的精力,完全恢復了。」
「別學旅館的bgm好嗎我笑出聲來了!」
女孩從床上爬起來,瀟灑地一撩長發,宣布道:「魔頭快快退去,我要繼續修禪。」
「好好好,中午記得來幫魔頭做飯。」
公孫策揉揉她的腦袋,從房中倒飛而出,飄向自己的房間。
啟明星號今日的午餐很豐盛,或許是因為廚子們的心情都變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