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家,二樓辦公室。姐弟兩人相對而坐,均是愁眉苦臉。
「帶她去上學!」公孫策提出新的點子,「把教育的任務交給老師!」
真帆幽幽嘆氣:「在她被灌輸的概念中,只有有利於戰鬥的知識才是值得學習的。我擔心她本人牴觸普通的學校。」
公孫策又生一計:「放她到街道上自己走走,讓她有個與同齡人交流的機會。」
「空亡前不久剛引發了事件……我擔心旁人會誤解綾音,向她報復。」
公孫策深感頭疼,這一方面是因為綾音與當今社會差的實在有點大,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真帆那消極的態度:他提出的點子往往都被立即否定,帶著挑不出錯的充足理由。
可什麼都不做的話也就不會有任何改變,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兩人的矛盾也就不會緩解了。
公孫策決定換個角度:「真帆姐,你想要將綾音往什麼樣的方向教育?」
這一次,醫生的答覆毫不拖泥帶水。
「不要修行無常法,也不要碰空手道。遠離這些會讓她受傷的東西,能讓綾音過上平穩的生活就好。」
這樣啊……
在赤口計劃中經受了太多的苦難,因而絕不想讓她再參與這些危險的事情,只求平平安安度過一生。這相當符合真帆的性格,她本就是不願參與亂局,渴求保全自身的人。
說這話時,真帆的眼中帶著一絲陰鬱。公孫策察覺到了這點,卻沒說破,心中有了計較。
「我明白了。」公孫策一拍手,「交給我!那我們就讓綾音接觸接觸那些絕對無害的人與事!」
他走出辦公室,對著樓下的綾音喊道:「綾音,你對義工活動有興趣嗎?」
「義工是……?」小綾音放下手機。
「用自己的空閒時間幫助大家的活動。」
「沒……沒興趣!」綾音用沙發抱枕遮住自己,非常心虛地說,「綾音是,自私的壞孩子,不會去幫助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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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個赤法師殘餘影響還有那麼點麻煩……
公孫策靈光一閃,以一股子誘惑的口氣說:「能看到很多很多帥哥哦~~還能見到最新的格鬥技哦~~」
綾音慢慢露出半張臉。
「嗯……嗯!那也可以去看一看!稍等綾音去換衣服~」
綾音一熘煙跑去臥室了,醫生走出門外,戳著公孫策的後腰。
「虧你能想得到。」
「空亡都那副德行了你說綾音不喜歡帥哥我是不信的。」公孫策聳了聳肩,「稍等我給互助會那邊去個電話,對付問題兒童他們經驗最豐富。」
·
三十分鐘後,棘刺區。
「暑假促銷最後三天,鯡魚罐頭9折先到先得~買仰望星空派送胡蘿蔔小蛋糕或米布丁,下午兩點前咖啡廳均提供brunch歡迎品嘗~」
大型連鎖超市「沃里森」前,打零工的米來斯穿著露頭的獨角獸布偶裝,抓著個大喇叭,在大太陽底下有氣無力地吆喝著。
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呢,米來斯心想。一般而言布偶裝里的空調裝置壞掉已經算霉運當頭了,連帶著喇叭的自動播放鍵也卡死了是鬧哪樣啊?想起學長們自信滿滿說這是為省經費而全手工製作的裝備就好來氣,你們的手工根本就不靠譜嘛!
「唉……歡迎光臨沃里森,每日快樂好心情……」
米來斯喪氣地念著超市宣傳語,抓起手機看了眼群聊。
【生化·海豹】(群主):@全體成員,在華興街的兄弟聽好啊,魔人和醫生打算帶妹妹仔來體驗義工活動。有無自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會員自薦下當個嚮導。
【霹靂掃把頭】(管理員):有的會長,我推薦遲子敬會員。🐍🐝 ➅➈丂卄𝔲ⓧ.cσᗰ ♝☜
【紫色爆破】(管理員):支持遲子敬會員(笑)
【bgm工人】:支持遲子敬會員+1
…
【決鬥之王】:支持遲子敬會員+20
【生化·海豹】(群主):他媽的,你們的信任便讓我極為感動。可惜遲子敬會員在咖啡店吃早餐,這任務便就交予曹信了。
【霹靂掃把頭】(管理員):草了10點了才吃早飯真的懶死啊這個人。@麻麻小魚,米來斯在門口幫我看著點,我搬完這批貨過去。
——關我什麼鬼事啊啊啊啊啊!
米來斯只覺一口大鍋從天而降,差點慘叫出聲。他趕緊安慰自己,魔人與醫生都是見過的,雖說是災厄俱樂部成員但也不至於像死之翼那幫人一樣危險,再怎麼說也不至於為難他一個小小打工仔……大概吧……
「那邊就是連鎖超市了,以前有沒有去過啊?」
「沒有呢!以前,都是在山裡訓練的~」
聽到了!聽到了魔人那招牌性的喋喋不休的聲音了啊!
米來斯趕緊在群里回了句「公孫先生到了快來救我」,便擺著笑臉迎了過去:「早上好啊公孫先生,醫生小姐,請問今天是——」
「你好~」
魔人身邊的紅衣小女孩,笑眯眯地打了個招呼。
是錯覺嗎。
怎麼感覺這聲音有點熟悉,好像不久前聽到過一樣……我看看,這位是……
米來斯仔細打量著綾音的臉,這舉動徹底喚醒了6月底其親身經歷過的不堪回首的回憶。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秒鐘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划過天際,令超市內幫忙打工的互助會成員們神色一凝!「有人襲擊?」「新人超能力暴走?」
「我去看看情況!」水果區負責叫賣榴槤的曹鴻,戴著榴槤頭套一馬當先跑出超市大門!看到了在地上抽搐的獨角獸布偶裝米來斯!看到了綾音的模樣!「啊啊啊啊啊救命!」榴槤慘叫後昏迷倒地!
「怎麼了?!」倉鼠布偶裝的曹心綾擔憂地跑出超市大門!看到了昏迷的獨角獸與榴槤!看到了綾音的模樣!「——嗚。」倉鼠嗚咽後昏迷倒地!
「出什麼事了!」掃把頭曹信飛快地跑出超市大門!看到了昏迷的獨角獸與榴槤與倉鼠!看到了綾音的模樣!「鬼啊啊啊啊啊啊!」掃把頭慘叫後昏迷倒地!
南無三……南無阿彌陀佛!這實際悽慘的景象,正是一般人被喚醒了慘痛記憶後而出現的,自然而然的生理反應。為了保護自己而昏迷的應激綜合徵,可謂是赤法師·現實·震撼症狀!
「出什麼事了?!」x4
眼看蘋果橙子袋鼠與血腸正前仆後繼而來,公孫策趕緊轉身擋住綾音:「沒事他們中暑了!」
互助會成員們紛紛鬆了口氣,跑去口吐白沫的幾位身邊噓寒問暖。「哎呀快掐人中。」「喝藿香正氣水。」「都說了夏天出門注意保水的嘛……臥槽米來斯不開空調穿布偶裝這麼勐的?」「丟,他空調肯定又壞了。」
綾音露出個腦袋來觀察著大哥哥大姐姐們的騷動,好奇地問:「小真帆,義工就是大家跑過來大叫然後口吐白沫嗎?」
真帆面色憔悴:「我們回家吧……」
「真帆姐你別先放棄好嗎!」
「真是的,小真帆太懶惰了!」
·
五分鐘後,超市內的咖啡廳。
遲子敬放下咖啡,語重心長地說:「或許先讓她在家中歇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綾音有這麼可怕嗎……」綾音低落地說。
「你自然是不可怕的,不過這城市中的許多人便是十分十分膽小,見到紅衣小女孩便會嚇得發慌啊!」遲子敬遞給綾音一塊蛋糕卷,「這都是短期現象,過上幾天便不會有事。你剛剛在超市轉了一圈,感覺如何?」
「帥氣的大哥哥不多呢。」綾音說,「而且,為什麼大家都不去鍛鍊啊?」
遲子敬想都不想就說:「因為大家懶得鍛鍊咯!大好時光喝杯茶打打遊戲多好,何必天天練功。」
會長你能不能對小孩子起點表率作用!
綾音聽了這話,反問道:「那,如果有敵人要來了,不鍛鍊的話大家該如何保護自己呢?」
「這便是一個十分值得思考的問題。」遲子敬放下茶杯,「現在是永光歷2010年,世界和平許久。大家都認為不會開戰,因而少有驅動力去做讓自己變強的事情。
而你更也知曉,回天術與無常法均需要天賦。一般人再是如何苛責自己也無法飛天入地,他們去鍛鍊又有什麼意義了?那些有著實力與道義的強者,便會肩負起戰鬥的職責來。可這責任是他們自己選的,而不是被他人強制加上的。」
遲子敬悠悠說道:「人人均有平安度日的自由,若是我不想鍛鍊,又有誰能強迫我了?我想你與醫生,都是很理解強迫帶來的苦楚的。」
「嗚……嗚……」
綾音小口小口吃著蛋糕卷,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也就是說,現在的人們能夠輕鬆地生活,是因為有厲害的人替他們承擔了風險嗎?」
遲子敬微笑著點頭:「你說得就很通透。那些強者的意志阻止了戰爭的發生,他們的存在便讓世界穩定了。」
「那,我也要成為有實力與道義的強者!」綾音將手一拍,笑著說道,「這樣一來,我的願望也就能實現了!」
「如果你喜歡,你便大可去做——」
啪!
桌面上一聲震響,蛋糕碟被震得飛了起來。真帆沉默地站起,眼中滿是怒火。
「你在對綾音灌輸什麼?!這就是你的幫助嗎?!」
會長舉雙手投降,真帆一把抓住綾音的手:「綾音,不要想這些了,我們回家——」
「我不要!」綾音一把掙脫開來,「為什么小真帆要突然發脾氣呢!」
「你不應該再接觸這些了!」真帆焦慮地說。
「為什麼啊?小真帆變得好奇怪!」
「我是為了你——」
綾音氣呼呼地說:「是為了我好,這種話不是教官最常說的嗎!小真帆,你現在怎麼變成教官的樣子了!
」
「——」
真帆一下子失去氣力了,她的手垂落下去,臉上近乎失去了血色。
綾音說完這話,就撒氣般跑走了。可真帆沒能去追,她的嘴唇動了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醫生也跑走了,低著頭行色匆匆,像在遮掩自己臉上的表情,不想讓他人看到。
遲子敬維持著投降的姿勢,做了個鬼臉。
「不去追她們?」
「急什麼,冷靜些對她們都有好處。」公孫策用小勺攪著咖啡,神色平靜,「會長,你怎麼看?」
「這小女孩就比她的外表要成熟太多。她是明白世界變化的,可她就沒法那樣快的適應。而她當年的同伴友人均已不在身邊,能夠聯繫她與世界的就只剩下醫生一人了。」遲子敬說,「經受過苦難的人,最看重的就是手中留下的東西……她就想要去做些事情,讓自己擁有保護住這生活的力量。」
「醫生就不一樣了。」公孫策推了下眼鏡,「她有著能把大多數人瞬間殺掉的能力,卻心甘情願做個醫生。」
遲子敬一聲長嘆:「啊呀!女人便是如此的婆媽而麻煩,你又能有什麼辦法了?」
「笑什麼笑,我不信你家裡不給你安排相親。」
公孫策喝乾咖啡,走去櫃檯旁買了幾塊蛋糕卷,擺在桌上:「我先去追人了,幫我送幾塊蛋糕給他們賠禮道歉哈。」
「嗨呀,這點小事有什麼可道歉的?全當做幫他們鍛鍊心態好了。」
·
中部聯合大學,實驗樓頂。
暑假時間,校園內空空蕩蕩。除少數仍有研究任務的學生與披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就再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
蕾娜·塞西爾站在天台上,望著安靜的校園深感心曠神怡。她給自己點了根煙,從白大褂的衣兜里摸出罐咖啡,丟向不遠處水箱的陰影。
骨碌碌,骨碌碌。灌裝咖啡在地上滾動,碰觸到塗著黑色指甲油的腳趾。赤口真帆獨自坐在天台角落,默默無言。
「多大了還表現得像個傻不拉幾的小姑娘。」塞西爾博士吐了口煙氣,「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把小型生化·素體的修正桉交過來,新項目等著用。」
「我——」
「你不想幹了就直接辭職,想繼續干就辦你的公,早做決斷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塞西爾博士踩滅菸頭,從天台上離開了。
真帆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迴蕩,讓她有些想哭。
她沉默地坐著,大腦中一片空白,很多事情閃過,卻又什麼都沒想。赤口計劃的往事,陪伴著她的空亡,赤法師的末路,與綾音的重逢,再到現在……
「幼,你先買了啊?」一個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可惜,早知道我買一罐就好。」
公孫策挨著真帆坐下,手中抓著兩罐咖啡。自動售貨機常見的牌子,醫生偶爾加班時就喝這個。他收起一罐咖啡,自己開了另一罐,喝了一口。
「好苦!」公孫策咂咂嘴,引得真帆笑了一笑。
他沒再說話,直到真帆自己開口。
「我覺得一切都結束了。」真帆說,「空亡死去的那一刻我心想赤口計劃真正結束了,我再也不用擔心過去的危機了。我不用再努力地依靠金錢和地位去找安全感,因為沒人會再盯上我了。
我想這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場戰鬥。自此之後我可以離里世界遠遠的,過平澹安寧的人生,你們願意怎麼打怎麼戰鬥是你們的事情,我和以前一樣給你們療傷就好。」
「挺好的。」公孫策真心誠意地說,「力量和責任不是一回事,沒必要一定去打打殺殺。」
真帆盯著咖啡罐上的GG。無糖黑咖啡,社會人士的選擇。
「我也希望綾音能夠平安,可她自己不這樣想……」她小聲說,「綾音生氣的時候我才發現她是對的,我也在強求她去過我期望的生活啊。可我又該怎麼辦呢,公孫策?我不想再看到她受傷了。」
公孫策推了下眼鏡,慢慢悠悠地說:「這事啊,我看得你自己先想明白。就是說真帆姐,我覺得你退隱到後方不上前線這個思路沒問題。可你說自己這輩子就打完那一場再不打了,那就挺離譜的了。
咱們身份擺在這裡,大局勢也不算真的完全和平,一輩子遠離爭鬥,你說可能嗎?遠的不說,前幾天那次的幕後黑手就想順便偷龍種呢。」
真帆煩躁地說:「我不想戰鬥了!」
「嗯。」
「我不願意……誰也沒辦法強迫我,我……唉。」
公孫策搖了搖咖啡罐,用念動力將其拋來拋去。黑色的咖啡飄了出來,被念動力做成一個個小泡泡。
「真帆姐你有沒有想過,大家做得其實都和你差不多。」
「什麼?」
「是說安全感。我覺得人都一定要有安全感才能在世上過活。在一般人的生活中這種安全感來自於親情、友情、金錢、地位。但在我們的世界裡,最強的安全感總來自於自己的實力。」
一個天下無敵的人是沒必要感到恐慌的,除非他是靈相盡頭的那玩意。
「……你說得對。」真帆沉默良久,不情願地承認道。她隨後又立刻補充道:「可我也需要其他的安全感。」
公孫策拍拍胸膛:「公孫先生我隨叫隨到!保證第一時間提供安慰誇獎激勵服務啊。」
「吵死了,道化師。」
真帆抬起拳頭,像撒氣般一下下錘著公孫策的背部。
「……謝謝,笨蛋弟弟。」
灰發青年把飄在空中的咖啡喝完,說:「想通後有沒有感覺堅強一點。」
「哪有那麼快變化。」真帆說,「但可以繼續扮做堅強了。」
「那去跟綾音說說?」
「綾音在哪?」
「在本市最安全的地方。」公孫策說。
·
「叔叔不喝果汁嗎?」
「不太喜歡。」
啪嗒啪嗒,綾音在椅子上搖晃著雙腳。
「叔叔,那個本子裡記著的都是什麼啊?」
「細節,工作時可能要用。」
「叔叔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算是警察。」
小綾音用雙手撐著腦袋,眼中滿是花痴的味道:「呀……呀!警察很厲害呢。叔叔好帥啊……」
特工威爾一瞬想起那個邪祟般的女子,啞然失笑。
「謝謝。」
公孫策與綾音趕來之時剛好看到了這一幕。金髮的成年男子和紅衣的女孩面對面坐在棘刺區的露天咖啡廳里,風格相差極大的兩人完美融入進了這座亂七八糟的城市,詭異中透著和諧。
旁邊的女服務生們走過時竊竊私語,一個說必然是單親父親被壞女人騙了獨自帶著孩子打拼,一個說我的天這麼好的男人可惜了要不我去問問孩子缺不缺後媽,聽得公孫策滿頭黑線。
「咳咳!」公孫策咳了兩聲,帶著真帆走上前來,「麻煩您了,威爾先生。」
「不礙事,我恰好路過。」特工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綾音一看真帆來了,下意識縮起脖子,目光躲閃。
「……對不起,小真帆。」她走到醫生跟前,小聲說,「剛剛太激動了……我不該說那樣過分的話的。」
真帆蹲下身來,凝視著摯友的雙眼,恍忽間想起了那個總來看望自己的女孩。
「是我的錯,綾音。」她笨拙地抱住友人,「你從來都沒做錯什麼……你是對的。我們總要有力量才能保護自己珍重的事物。」
「呀?」綾音驚訝地說,「小真帆懂事了!」
「但血魔·空手道太容易傷到你自己,這會讓我很擔心。之後去練習更平和的技術好嗎?也去認識些新的朋友,嘗試作變強以外的事情。」
「嗯……嗯。」綾音煩悶地說,「可我沒接觸過其他的呀,小真帆。」
「我會幫你的。」真帆拍拍她的腦袋,「我們是朋友啊。」
「呀!那太好了~!」
女孩頓時喜笑顏開。
三言兩語之間,困擾真帆許久的難題竟就這樣解決了。
公孫策對這結果並不意外。關係真正要好的兩人之間,就很難存在無法解決的難題。在大多數時候,有效的溝通總比他人的幫助要有用太多……
家中瑣事就是這樣,只要將話說開,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公孫策拉開第二罐咖啡:「沒想到您會親自關照她,威爾先生。」
「總歸,是我將她帶了出來……總歸,我與空亡也認識許久了。」
威爾的眼中帶著旁人看不明白的神色,不知想到了什麼。
「還是永遠不要再有第二個赤法師為好。」
特工戴上禮帽,從桌旁站起,無聲離開了。公孫策伸了個懶腰,尋思著中午該帶她們倆吃些什麼。
或許該問問綾音的意見,他心想。畢竟,綾音的歲數比他還大呢。
小綾音的叛逆期,亦或小真帆的叛逆期,就在一片平和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