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已經找出了衛星反饋器,但是空中炮艇卻依舊沒有停止對他們的狂轟濫炸,就像是知道他們位置一樣,時刻跟在他們身後,準確的對他們狂轟濫炸,當時他們以為是美軍的特種部隊追上來,用雷射定位器在給美軍發送位置。レ♠思♥路♣客レ
可是每當他們停下來準備伏擊美軍特種部隊時,卻發現美軍沒有出現,而出現的不是空中炮艇,就是無人轟炸機。
有一次轟炸范小學直接被炸昏迷了過去,要不是黑無常迅速將他背起帶離了原來的地方,估計下一刻他就會被一枚榴彈炮炸成肉泥。
幾天幾夜的追蹤,毫不停歇的逃跑,他們被美國人攆的像狗一樣,在山裡四處亂竄,毫無一點反擊之力。
吃喝拉撒幾乎都是在趕路中解決的,可距離他們的目的卻是遙不可及,直到一個星期後,他們終於受不了這種折磨了,黑夜裡他們躲過了最後一次轟炸,疲憊的躲進了某個隱秘的山洞裡生起了篝火。
乾糧早在昨天就吃完了,水早就更不用說了,每個人的嘴唇都已經乾裂,艾買提早已經半死不活,這些天黑無常一個人扛著范小學和艾買提在跑,只有他還保持著一些人應有的活力,這種情況,這種地形,這種yin魂不散的追殺,是個人都受不了。
b隊成員沒有哪一次任務像這次這麼憋屈的,甚至連敵人的蹤影都找不到,唯一能發現的可能是耳中那早已如同噩夢一般的飛機聲,只要一聽到這個他們幾乎下意識的就準備跑,因為不跑就會死。
伊拉克晝夜溫差極大,篝火升起在眼前,讓人感覺溫暖,也許他們現在能珍惜的,只有眼前的篝火,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許明天就會死,美國人已經把他們逼入了絕境,可笑的是他們卻沒有任何反擊的能力,在空中炮艇和無人機面前,他們是這麼的無力。
「這他媽還是人幹的事嗎。」沉靜的沈萬三突然打破了山洞裡的沉靜。
蘇甦臉上的微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疲憊,低沉的說:「省省力氣,明天還得跑呢。」
「你認為這見鬼的任務還能完成嗎,沒有人會來救我們了,原來犧牲就是這麼個鬼滋味,古代人被殺頭還能有一頓飽飯,媽的我們要死居然是空著肚子的。」范小學抬起頭抱怨道。
在空中炮艇的轟炸中,把他炸的不輕,雖然沒有被流彈擊中,可那劇烈的震動,讓他的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創,當時黑無常在落腳點把他放下來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因為他自己就是醫務兵,其他人也只是懂一些外包紮的常識而已,即使他們真懂,也沒有救治的東西。
可是黑無常照著他的脖子就打了一劑強心劑,然後就沒管他了,幾個小時後范小學這傢伙硬是挺過來了,可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槍,就準備給自己一槍,要不是白無常阻止的及時,可能他就真自殺了。
沈萬三和蘇甦當時覺得死或許是對范小學最好的辦法,因為他們也可能活不過明天,可是黑無常卻一改往ri的沉默用蹩腳的中文說:「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讓你死就不能死,還有,頭說了,讓我們要活著。」
「雖然有時候我很佩服中**人的這種作法,但自殺是很可恥的,即使要自殺,也得到最後一顆子彈。」連白無常也勸說道。
最後范小學放棄了自殺的念頭,而他並不是受不了這種痛苦,而是怕拖累他們。
那一刻連蝦米都動容了,他始終認為,這兩個外國人是不可信的,但是在關鍵時刻他們卻是最有用的,雖然b隊沒有一個弱者。
這讓他突然想到了蒼龍,如果是他在,現在又會是怎麼樣呢。
很多次,蝦米都覺得自己比不上蒼龍,可越是如此,蝦米便越要超越他,但是,那時他卻突然發現自己這麼可笑,因為他超越不了的並不是蒼龍,而是自己的內心,他一直把自己的心困在一個自己設下的牢籠里,所以他永遠也無法像蒼龍那樣去想很多事情。
「是我的錯,如果我早聽白無常的,或許就不會出現現在的局面。」蝦米低著頭自責道,雖然語氣依舊是那麼毫無感情,但所有人都被這句話給驚到了。
因為他們了解到的蝦米,是不會道歉的,甚至可以說固執的和糞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
「如果我們走公路,可能遭遇到的襲擊更多,不過,我覺得唯一可能的是,我們不用像現在這麼餓肚子。」白無常坐在一邊一臉無所謂,並沒有得理不饒人。
「你的意思是,問題的關鍵並不是出在我們身上。」蘇甦突然發覺了什麼。
「什麼意思。」蝦米問道,「不是我們能力不足,還是其他什麼不成,美國人的特種部隊yin魂不散的給空中炮艇發坐標我們卻連根毛都沒找到,還能怨別人太厲害不成。」
「老白的意思可能是」沈萬三謹慎道,「我們身上的衛星反饋器還沒有除完」
於是,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身邊的人,沈萬三之所以這麼謹慎是因為誰也不願意聽到這句話,如果衛星反饋器還沒有拆乾淨,那這個藏著反饋器的人是什麼意思,想把整個b隊都帶入絕境嗎,他們寧願相信美國人厲害到了連他們都無法發覺的地步,也不願意相信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會把自己代入絕境。
這一刻連蝦米都不願意相信,雖然他的目光瞥向了白無常和黑無常,但很快又收了回來。
「在發現衛星反饋器時,我們都拆乾淨了,我不相信有人故意藏著一個。」蘇甦一臉堅定道。
「我也不相信。」
「我也不信。」
「誰會信啊。」
幾人紛紛表態,黑無常嚼著草根雖然沒說話,卻也搖了搖頭。
「如果我們身上沒有衛星反饋器,就只有美國人的特種部隊在跟隨著我們,可是我一路過來裝了很多詭雷,我不相信美國人會厲害到發現我的每一個詭雷,有些甚至我做了特別的處理,一旦觸發我會知道,可是這些詭雷卻一個也沒有觸發。」白無常冷道。
「根本沒有美國人的特種部隊在跟隨嗎。」蝦米突然想到了什麼。
於是,所有人都望向了正睡的跟死豬似的艾買提,幾乎所有不信任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但是誰也不願意相信他們護送的目標居然出賣他們,而且還是把自己也身陷到這種危險的境地,去得到出賣後所獲得的錢,難道他真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嗎。
他們不相信,不過總有一個理由,是會讓艾買提出賣自己,也出賣大家去為美國人辦事的,只是這個理由他們還不知道而已。
誰也沒想到,最先動手的是黑無常,他走過去,一隻手提起瘦弱的艾買提,拍了拍他的臉,用伊拉克方言說:「到伊朗了。」
艾買提下意識便清醒了過來,一臉的驚慌失措道:「什麼,我們到伊朗了,怎麼可能。」
但是,他很快便發現他還在山洞裡,而且還被一隻手黑無常一隻手提著,一群中國士兵正看著他,雖然他不相信這個黑人和那個俄羅斯人也是中國士兵,可他們確實在看著他,而且還是一種他見慣了的不信任目光。
「你你想幹什麼,省省力氣,放我下來。」艾買提冷靜下來,臉上又浮現出那令人厭惡,又狡猾的微笑。
黑無常同樣回了他一個憨厚而可人的微笑,下一刻就是一耳光,直接把艾買提扇暈了過去,隨後眾人只見他把艾買提丟在地上,利索的把他的衣服全都扒光,仔細的找了起來,終於他如願以償的找到了一個衛星反饋器,就藏在艾買提的長袍里。
幾人看著這個衛星反饋器,又想到這幾天像狗一樣被美國人攆的死去活來,殺氣逼人,如果艾買提還清醒的話,現在估計會被嚇尿褲子,蝦米冷靜道:「別亂來,他是目標,殺了他對我們沒好處,恐怕回去還得」
「他媽的,這傢伙想錢想瘋了嗎,居然拿自己的命去賺美國人的錢,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美國人眼中的刺嗎。」蘇甦冷道,手中的軍刀似乎已經饑渴難耐。
「也有可能他在給美國人表忠心呢,弄死他,媽的,正好大爺我渴了,不喝他的血,我渾身不自在。」沈萬三冷道。
「對,烤了他,媽的,這樣哥幾個不餓了,有可能還能回到中國。」連范小學也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
儘管他們恨不得扒了艾買提的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可誰也沒有動手,只是嘴巴上的威脅。
「那好,咱們烤了他。」白無常卻是真正的饑渴,他抽出軍刀拿出水壺就準備割喉放血。
但是,所有人突然又緊張了起來,可就在此時,艾買提突然一個機靈,醒了,他看著距離自己脖子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嚇的直接尿了褲子,可馬上臉上卻沒了恐懼,雖然是面如死灰,卻十分無奈。
「為什麼出賣我們。」蝦米問道,「如果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解釋,或許我們會饒你一命,如果你的解釋不能讓我們滿意,那就只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來成全我們活著了,別懷疑我的話,做為一個真正的特種軍人,吃生肉已經成習慣了,很想嘗嘗人肉是什麼滋味。」
「呵呵。」艾買提不但不害怕,反而突然笑了,他說道,「很簡單,因為美國人手裡有我的妻子和女兒,還有我的母親,也許你們會覺得見慣了死亡的伊拉克人會不在乎這些,但是我,艾買提·本·海珊在乎。」
聞言,b隊成員都愣住了,很快白無常收回了軍刀,坐回了篝火前,其他幾人也沒說什麼,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告訴艾買提,那是同情。
「你們不懷疑我在騙你們嗎。」面對這一幕,艾買提有些不解。
幾人都沒說話,到是白無常看著眼前的篝火像是自言自語:「見慣了死亡的人,才越害怕死亡,只不過害怕的不是自己死亡,而是身邊的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