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鶴樓的聚會,來得稍稍晚了些。Google搜索
盛白衣在家裡,手機開的擴音,空出的手正在泡茶。
「他們沒商量出對策?」
下面的人回,「沒有,主要是沒確定到底是三爺的人還是我們的人。今日人該來的都來了。」
盛白衣輕笑了下。
「那位大小姐沒現身?」
「沒有,庚爺出面了,雷家只來了雷豹,雷虎沒有到場。」
盛白衣笑容更多,「雷虎現在無暇分手,三省那邊忙的焦頭爛額……繼續盯著吧,給魏曜打聲招呼,讓鳳胤先背個鍋。」
意思就是,要把南洋的人,製造成鳳胤那邊的假象。
「現在雷虎沒在東都,是個好機會,找兩個能力好的,探探雷豹口風。」
「是,九爺。」
盛白衣正準備掛電話,對方又提了件事,「九爺,有個事。」
「說。」
對方說,「察覺到事情或許跟南洋有關係的,是倪姑姑,她以前是……」
「我知道她是誰。」盛白衣打斷。
對方應了聲就掛斷。
屋裡,在玩兒手機的遠洲,跟在看書的聞韶都放下手裡的事來了廊下,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他。
「倪虹她,還是那麼敏感。」盛白衣嘀咕句,從話里不難聽話,他們是認識的。
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放過,得不到答案就寢食難安。
幾年前,遠洲跟倪虹照面過一次,確切的說是動手不是照面。
「九爺,這人會不會壞事。」
連九爺都稱讚,那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盛白衣無所謂的聳肩,「事情肯定要壞,但鯊了她,東都也不會太平。是利刃,還是著險棋看看再說。」
「告訴明鶴說,推進太慢。」
遠洲點點頭,轉身進屋打電話,這是東都,手下的人辦事非常顧及確實進度緩慢,可事關花璟夫婦被謀殺真相。
「九爺。」
聞韶沒離開,反而在旁邊坐下,盛白衣給他倒了杯熱茶。
「九爺,您是不是想等花先生夫妻車禍案查清,在跟花小姐說您的身份?」
看他眼,盛白衣說,「你有什麼好建議?」
聞韶默了默,直言,「我的建議提早坦白為妙。花小姐不知您的背景,不代表董仁傑不知道。」
「他當年可是謝先生身邊的二把手!」
謝先生,解誠豐!
一個名字都這樣諱莫如深,可想而知,這人沒死前在東都有著怎樣的地位。
這是個有趣的問題。
盛白衣呷了口茶,目光遠眺,「聞韶,你說當年的董仁傑大權在握,謝先生一死,他為什麼沒有逼宮掌權?」
「傳說,當年兩人鬧掰的時候,董仁傑還朝謝先生開了槍?」
「我過世的岳父幫過董仁傑,提攜救助過他,花老夫人也陰差陽錯的救過。為此,董仁傑一直不死心的追查岳父被謀殺的真相——」
「如此知恩重義,當年為什麼會跟自己一起打拼的兄弟刀劍相向?」
聞韶喝了口茶,沒說話,但表情再說:九爺關注的重點錯了。
董仁傑跟解誠豐,當年發生過什麼沒有人感興趣,雖然是一起打拼,可最後成王的是解誠豐。
這種亂世下拼出地位權勢的人,總會在成功後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何況,解誠豐當年可有個外號。
謝屠夫!
「你說……他們倆是不是假鬧掰,在密謀什麼?」盛白衣忽然側目,半眯的眸子裡噙著零星明顯的笑意。
不是在說笑,他是真的來了興趣。
「……」
晚上六點,花滿樓。
譚經理離開茶捨去盯著晚餐,這會兒兩叔侄才有功夫閒下來喝茶聊天。
「姑娘,你覺得沈寒衣這人怎麼樣啊?」
花清祀在泡茶,心裡一顫,面上淺笑盈盈,「沈先生博學多才,謙儒君子,貼心細緻很好啊。」
「小叔怎麼忽然聊起沈先生了。」
花晟盯著侄女,一晌才低頭,「是啊,怎麼忽然聊起他了。」
他沒有問出那句:你覺得沈寒衣適不適合交往這話。
才見面,剛認識,了解的不多,怎麼就生出這樣想發來,太倉促糊塗了。自家侄女這麼優秀,何愁找不到男朋友。
何況,沈寒衣都32歲了。
花清祀不知叔叔在想什麼,也不敢貿然多問,很隨口的一句,「小叔對沈先生似乎很感興趣,家裡兩位姐姐還沒定親,小叔要是覺得沈先生不錯……」
「呵,她們倆,配麼?」
花晟一句話結束聊天。
花家還有兩位千金,在花晟眼裡,那就是命好,含著金鑰匙出生,被嬌生慣養,愚蠢無知的兩個驕縱千金。
別說沈寒衣如此優秀,就是路邊的乞丐都配不上。品性太過惡劣,就該單身一輩子,省的去禍害別的男人。
花清祀笑了,原來就是個玩笑話,探小叔口風的。
「姑娘,小叔明天就回江南了。」
「這麼快?」花清祀一驚,被熱茶燙了嘴皮,就很自然的舔了舔嘴皮,然後小臉唰一下就紅了。
現在這個動作,會讓他聯想到盛白衣。
不止是這個人,還有他俯身下來吻她的那一幕。
花晟在玩兒茶杯,沒注意到,「電台事情多,我沒敢跟你奶奶說來東都,就說是出差,要是讓她知道了,肯定不管不顧的來東都。」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記掛著么弟和弟妹的事,但姑娘……小叔還是希望你往前看。」
這東都,確實不是任何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一直都沒所謂的真相正義!
就像當年他勸說弟弟一樣:東都雜亂,不適合做生意,更不適合和那群人攪合在一起,東都的生意不做也罷!
花璟很固執,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
他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做絲綢生意,從東都走海運外銷國外要划算便宜很多,比起從江南走要解約很多成本。
花璟只是把東都當做一個跳板,在努力創造家族事業。
誰想到,有一天忽然接到夫妻倆出車禍的消息,而當時花夫人懷孕七月由於!
花清祀安靜的喝茶,空杯了,茶杯卻攥著。
她說,「小叔,25歲為限。如果還沒查出真相我就不查了好不好,您再給我一年,最後一年。」
花晟哪裡捨得否定侄女。
「好,那就25歲為限,不管真相如何,都不在提這件事。」
都說18歲,25歲都是人生轉折點。
未滿18她來了東都,不管遭遇了什麼苦難她都沒有抱怨咬牙挺過,現在又在25歲做了約定。
花清祀對自己未來的規劃一向明確。
她想在25歲前查清父母死亡的真相,27歲結婚,30歲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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