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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元詞差不多半死不活的躺在浴缸里,昨晚喝得實在太多,就是這會兒胃裡也在翻湧著,頭疼的快要炸裂,整個喉嚨像乾裂一樣,不管是站著,躺著,睡著,趴著都十分不舒服。
「董叔叔啊,您藏的那壺酒可是把我害慘了!」元詞都快哭了,哪裡想到昨晚盛白衣把花清祀接走以後,董爺興致上來再度拉著她喝酒。
在酒桌上,那一個沒少夸盛白衣。
孫芮送了人回來,第一印象也是很滿意,不住跟董爺說,盛白衣對花清祀如何如何,看她的眼神怎樣怎樣,花清祀對盛白衣又哪般哪般。
聽著話勁兒,好像明天他們倆就要結婚一樣。
董爺那是越聽越高興,還跟孫芮說,「你抽空幫我點點給清祀準備的嫁妝,現在的年輕人說不準,指不定哪天她就跟我說要結婚了。」
「轉眼間清祀都23了,許多產業該轉移的也該轉移了,我就這麼一個侄女,結婚必定要弄得熱熱鬧鬧。」
元詞忍住笑,提醒,「董叔叔,他們倆還沒確認關係呢,您想的是不是太早了點。」
「你不懂。」董爺擺擺手,已經期待上了,「清祀性子靦腆,要不是真心喜歡沈寒衣,發展不會成這樣。」
「你剛剛也看到那小子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小詞啊,你董叔叔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哪個有那小子那麼好看。」
元詞趕忙挽著董爺胳膊,「叔,您年輕的時候也不錯,我可是見過照片的,甩那個沈寒衣八百條街。」
董爺被逗得高興,摸摸她腦袋,「乖孩子,真會說話,來,咱們接著喝。小詞啊,清祀現在遇到好人家啊,叔叔什麼時候能喝到你的喜酒啊。」
「……」
好像人老了到一定年齡就特喜歡催婚。
孫芮坐在對面捂著嘴笑。
「那叔叔,我什麼時候喝您跟孫姐的喜酒?」元詞這話鋒一轉,將了董爺一軍,把董爺跟孫芮都是鬧得一愣。
「你這孩子,說什麼渾話!」孫芮的臉色當時就有些不好看,就悄悄飄上一朵紅霞,風韻猶存的孫芮在燈下也是有韻味極了。
董爺抿抿嘴,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東子,把我那壇酒拿來,這丫頭沒喝醉,今兒非得把她給灌醉了。」
元詞哈哈笑著要躲,董爺拉著她不鬆手。
就這樣,她跟董爺兩人,把一壇年份很老的酒喝完了,這酒後勁兒太足元詞這小身板實在hold不住。
這陣泡浴缸里要死要活,像條死魚。
公司什麼的是不想去了,悽慘的給閨蜜撥了個電話,「寶貝,我要死了。」
「你怎麼了。」花清祀在跟盛白衣學車,一聽這話,差點把油門當剎車踩,秋雨下了好幾天,今天終于晴起來,趁著風和麗日就手痒痒。
元詞就絮絮叨叨把昨晚的事講了。
「要不要去醫院輸液。」
「算了,我要是去醫院,老頭還不得罵死我。」這個口中的老頭指的是元老爺子,曉得她喝酒喝成傻逼還要去醫院,絕對戳著她脊梁骨罵。
「寶貝,我現在迫切需要男人的關愛。」
「你家沈寒衣說,不是把聞韶送給我做交換?你跟他說,不管怎麼樣,今兒都要讓聞韶那個木頭疙瘩哄我開心。」
什麼『你家沈寒衣』……
車廂安靜就他們倆,盛白衣就坐在一旁不是什麼都聽到了。
「你,你少胡說。」臉還是忍不住紅了。
元詞蔫頭耷腦,「就算我胡說,反正我需要男人關心,你看著辦。」
「……」
盛白衣端坐在一旁,懶懶的盤著沉香木,沉吟會兒,「你問問元小姐,聞韶會針灸,要不要去幫她扎幾針緩解一下。」
捂著話筒,花清祀大吃一驚,「聞韶先生還會這個?」
「嗯,他家祖上是中醫。」
「聽說針灸能使經脈暢通。」
她不太懂,倒是聽奶奶提過幾次,在家裡經常念叨小叔,讓他沒事去找中醫推拿針灸一下,免得婚沒接,腰就出了問題。
「你也想試試?」
「有點。」
盛白衣說,「得空讓聞韶幫你試試。」
「那我跟小詞說。」盛白衣這人真是寶貝,他就已經很厲害,想不到身邊的人都藏龍臥虎。
事情跟元詞說了,她自然是百個答應。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叫上你男……追求者,我胃口不太好喝湯去。」
花清祀拿著電話眼皮直跳,生怕她說出『你男人』三個字,幸虧改口改得快。
「好,一會兒見。」
這邊通話結束,在家裡看書的聞韶轉頭就接到九爺電話,不是商量是命令的口吻。
「去元家給元小姐家針灸兩針。」
聞韶繃著臉,「不想去。」
電話里,盛白衣只是一笑,「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
很沒骨氣的聞韶馬上改口。
「我馬上就去。」
收起電話,旁邊的小姑娘笑盈盈的再看他,眼神溫溫,就像此時擋風玻璃灑落進來的陽光。
被盯的有些心癢和眼熱。
「怎麼了。」
她說,模樣有點嬌俏,「你好像有點『假公濟私』。」
他伸手過來,在她鼻尖颳了下,輕輕的笑著,眼神很是寵,「我這是愛屋及烏,祀兒。」
「來,調頭,在開一段距離。」
花清祀紅著耳根,嘴裡念念有詞,「踩剎車,掛擋,鬆手剎,打燈……」
盛白衣嘴角帶笑,看著她認真的小臉。
心裡甜滋滋的。
遠洲躺在沙發挺屍,等聞韶提著箱子到門口時起身看了眼,「你去哪兒,拿著箱子。」
聞韶面無表情。
「扎針。」
「……」
許久不做,都幾乎忘了他還有這個技能,「你回來時給我拔個罐兒唄。」
聞韶嘴角抽了抽,餘光飄過來怨念很重。
「外面沒拔罐兒的?」
遠洲坐起來抓抓頭,「我就隨口一提,你火氣怎麼這麼大。」
聞韶自然不會解釋,九爺為了討好花小姐把他都推出去,還能說什麼,未來少夫人,跟著九爺一道偏寵唄。
一小時後,按著發來的地址到元家,家裡傭人知道他要來,沒詢問開了鐵門,聞韶很是客氣,跟傭人道謝後就被領到二樓元詞臥室。
叩叩叩——
「小姐,針灸師傅來了。」
針灸師傅——
從來沒人這麼稱呼過他,還挺奇怪的。
「請進。」
傭人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聞師傅想喝點什麼,給您泡杯茶可以嗎。」
聞師傅。
一到元家處處暴擊。
他冷著一張臉,表情稀缺,「溫水就行,麻煩。」
傭人點頭,心道,這針灸師傅好客氣啊,就是表情嚇人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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