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風波漸息

  定風波里。

  一句『是我』把所有目光吸引了過去,大家算是看明白了,定風波這一局是坦白局和生死局。

  這些大佬們,表面上看波瀾不驚,各做各的互不干涉也沒有交集,其實私下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在調查。

  瞞得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密不透風!

  「怎麼會是你?」項鈞不太理解,看了眼盛白衣,再扭頭看倪虹,「你不是跟他們一起害死解爺,為什麼還會自爆?」

  秦雲偉跟項鈞的反應截然不同,倪虹出賣他們這件事,他好像早就瞭然於胸。

  「倪虹,果然是你!」

  沉默數秒,秦雲偉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失了氣度,「你自己去死就好,為什麼要托我們下水!」

  「女人果然壞事,我當年就不該留你性命!」

  「你留我性命?」倪虹也是拍案而起,對秦雲偉那是恨不得剝皮拆骨的恨意,「是你留我性命還是憑我自己本事活到現在?」

  「秦雲偉你這個天殺的王八蛋,我以為喬毅死了以後,為了逃脫你追殺好不容易才去解家跟解夫人搭上關係。你做了什麼?」

  「當年的事你敢不敢講出來,讓大家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人面獸心!」

  喬毅跟倪虹有過一段,但是這次回來以後對倪虹的態度冷漠得像個陌生人,一點舊情都沒有。

  這其中原因喬毅知曉,隱忍不發不過是因為大家在同一條船上。

  倪虹看清楚秦雲偉臉上的憤怒,冷笑聲,「不敢說是不是?反正今天大家都要死,我豁出這張臉不要。」

  「秦雲偉你老婆怎麼死的?對外稱是意外過世,沒錯,的確是因為當年解月白年輕,不聽勸告半夜開車出去意外撞死你老婆。可沒有人知道,那麼晚你老婆怎麼會孤身一人在外對吧?」

  「你住嘴!」的確是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所以到了這時候秦雲偉還想阻止隱瞞,只是現在定風波的人,哪個不是孤家寡人,隨便一個人站出來就能阻止。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賢。

  他中了一槍,失血過多,要命的疼痛折磨的他臉色蒼白,可他攥著秦雲偉的手又是非常有力。

  「讓她說。」

  秦賢的一張臉白的像個死人,「我一直以為媽媽是車禍過世,並不知其中還有隱情。」

  「別聽她胡說!」秦雲偉還想要阻止。

  「一直都有隱情!」倪虹粗聲粗氣的吼了聲,「秦賢你知道你母親當年在東都有多受歡迎嗎?」

  「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你母親長得太漂亮。」

  「她嫁給秦雲偉並不是自願,而是秦雲偉強姦了她,一直到你母親懷上你,有了孩子的她別無選擇只能嫁給秦雲偉。一開始秦雲偉對她還不錯,可能是因為生了你,秦家有後秦雲偉高興,善待過你母親幾年。」

  「哼,也就幾年而已。」

  「其實秦家一開始就是秦雲偉在背後指點江山,秦士升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他裝出一副與世無爭只想做生意的樣子,潛移默化的影響,指點秦士升。」

  「整個東都,沒有比他更噁心虛偽的人。」

  秦賢攥著秦雲偉的手越收越緊,眼裡的情緒一點點冷下去,秦雲偉著急了,「秦賢,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倪虹她就是——」

  「你住嘴!」秦賢受了槍傷的那隻手帶著血,重重砸在秦雲偉臉上,「你是什麼人我比誰都清楚。」

  「現在,你閉嘴,我要聽倪虹把話講完。」

  「秦賢,我是你爸爸!」

  秦賢只是這樣,沒什麼情緒波動的盯著他,「你再多嘴一句,我現在就殺了你!秦雲偉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嘴臉,倪虹還沒講完,你就已經把你自己出賣。」

  「你一直給我洗腦,蠱惑我,是解月白撞死母親,讓我記住仇恨找解家復仇,為了滿足你的權利的欲望,你把我丟給鳳棲梧,讓我學著……從小就殺人。」

  「秦雲偉這件事你不會忘了吧?」

  「……」

  聽到這兒,鳳胤挑了下眉扭頭跟盛白衣對視,「你知道這件事?」

  盛白衣點點頭,「剛知道不久,東都里的人都是鳳棲梧的棋子,其中藏得最深是秦賢,他是鳳棲梧養的兵器。」

  鳳胤聽完嗤笑聲,「親生兒子,送給鳳棲梧?」

  秦雲偉半跪在地,扶著椅子,「我只是想讓你給你母親報仇!」

  「呵,報仇?」秦賢扭開頭,被衣服包裹的那隻手在滴血,「倪虹,你繼續說,我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倪虹的目光追著秦雲偉,一字一頓,「你母親想帶著你離開東都的意圖被秦雲偉發現,他用你的命威脅你母親,除此之外,秦雲偉還讓你母親出去陪睡!」

  「凡是能給秦雲偉帶來好處的,他就毫不猶豫的把你母親送到那人床上。你不用懷疑我為什麼知道這麼清楚,因為當年你母親跟我是姐妹,她一直潔身自好,在酒吧賣酒賺辛苦錢……」

  「就是在酒吧,秦雲偉看上你母親,就在認識的那天秦雲偉就在包廂里強姦了你母親!」

  「你母親在秦家的事我都知道,那時候我跟喬毅在一起,因為這層關係秦雲偉奈何我不得。」

  「我很想幫你母親離開,可秦雲偉盯你們盯得太緊。她被送出去陪睡這件事最開始我並不知道,是有一天我看到她身上的傷,一再追問下你母親才告訴我。」

  「你母親出事那天……」倪虹哽咽起來,她跟秦賢母親命運很相似,都不過是東都苟延殘喘想要活著的人。

  那時候工作不好找,錢也不多,唯一比較掙錢的工作要麼去酒吧賣身,要麼陪酒能掙一點乾淨錢,要麼就是做犯法的勾當。

  喬毅雖然也不是個人,但跟秦雲偉比起來,至少不會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也沒有那麼下賤變態。

  「她,她說,秦雲偉又要她去陪睡,而且那個男人是個變態,很喜歡玩一些下流的手段。」

  「你母親之前陪過一次被折磨去半條命,這次又要去她不願意,秦雲偉就拿你的性命威脅,為了逼迫你母親就範,秦雲偉當著你母親的面竟然想要淹死你。」

  秦賢一雙冰冷的眼顫了兩下,「你說什麼?」

  「秦雲偉以教你游泳為藉口,想要淹死你以此威脅你母親答應!」

  「那晚我跟她商量好了,暫時先離開東都,我會找機會把你帶走在去跟你母親相會,我們都商量好了,秦賢!」

  「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你母親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說她不走了,不能丟下你,要回秦家保護你。」

  「我很著急,找了藉口偷溜出去,想強行把你母親帶走。我不知道一切是秦雲偉設計好,還是解月白剛好出現。」

  「你母親她的確是被解月白撞死,但,但是……」

  定風波里的人都在等著下文,花清祀動了下,湊近盛白衣低語,「她是自己跑向解月白的車,想要尋死。」

  尋死?

  這倆字,聽得盛白衣心裡咯噔,他下意識的握著花清祀冰冷的手。

  花清祀愣了下,搖搖頭,「我沒想,只是聽到這兒有種直覺是這樣,就像當年我左手被廢後的絕望一樣。」

  「秦雲偉逼迫她去賣身,還拿秦賢的性命威脅,好端端的一個人硬生生給逼瘋。」

  幾秒後,就聽倪虹說了後半句,「你母親,是自己沖向解月白的車。我現在也想不通當時的她是怎麼想到。」

  「或許,是看到秦雲偉,那時的她能看到的只有絕望,才選了這麼決絕的路。」

  自己沖向疾馳的車,該是多絕望啊。

  孩子都不要了,飛撲到車輪下,在無法言喻的痛苦之中終於找到一個解脫。

  這時候解月白才想起來,「原來,那個人是你母親?」

  那一晚沒有安排就是個意外,解月白一直想開車因為年齡還小,駕駛證就更不用說了,那晚她跟朋友在外喝酒,喝多了,在狐朋狗友的慫恿下開了朋友的車。

  凌晨的時候,其實路上的車已經很少,解月白也開的非常爽,酒精的催化不斷在加速,她也沒有想到一個拐彎之後就出了車禍。

  喝多了的她腦子不清晰,以為自己出了差錯撞上去,撞人之後半點沒有停下揚長而去,這件事沒敢告訴解誠豐夫婦,是庚慶私下幫她解決。

  解決得很乾淨。

  「你聽到沒有,聽到沒!」秦雲偉站起來,指著倪虹,「是你母親自己想死跟我有什麼關係,也是解月白撞人逃逸你母親沒有搶救過來。」

  「倪虹說的這些話你能信嗎?聽聽她說的那些,你母親過世後不是我在照顧你?又當爹又當娘。」

  「你就憑這個賤人的一句話就對你親生父親下手,我看你是蠢透了!」

  倪虹聽不下去,嘶吼著反駁,「秦雲偉你不是人,你害死了阿倩,現在死無對證你就想推卸自己做過的一切。我真是小瞧你了,以為你的惡毒變態到此為止,當你發現我就是暗中幫助阿倩,準備逃離東都的人時,你就不止一次想要殺我!」

  「那時候有喬毅,你不好下手,喬毅不在以後,你就露出獠牙各種伺機而動。你沒想到吧,我去了解家,解夫人看重我讓你找不到機會!」

  「解夫人保你,那你為什麼要聯同他們殺了解誠豐跟解夫人?」鳳胤眯著眼,手中把玩著一枚鴿子血的扳指。

  「也是因為權勢?」

  「不是!」倪虹扭頭大吼一聲,「不是,我是被他們逼的。」

  「逼你,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解誠豐?以他當時的能力,難道還不能保你?」鳳胤可不太相信那些『身不由己』的託詞。

  在他看來不過是再敷衍尋常不過的藉口。

  「他們,綁了我兒子!」倪虹終於繃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在解夫人懷孕之前我就有意接近,解夫人看我一個女人可憐,說動解爺給了我一些生意,在解爺的照拂下我能夠飽腹,也不用去跟誰搖尾乞憐。」

  「解爺並沒有因為我跟喬毅在一起過而對我區別對待。」

  「那時候東都安穩了很久,我跟一個來東都做生意的人日久生情,有了孩子以後,那時候我們已經在商量著結婚。」

  「沒有想到,秦雲偉這個魔鬼,這個魔鬼!從中找茬,故意找麻煩,我未婚夫就是這樣活活被逼死的。」

  「我當時怕了,怕他傷害我孩子,這件事就當作意外沒有宣揚,就連解夫人問起來我也半個字沒說。」

  「我偷偷生下孩子後,交給我下面一個姑娘幫忙帶,不敢跟任何人說那是我兒子。秦雲偉害死我姐妹,逼死我未婚夫的事我一直記在心上,慢慢有了權勢以後就在暗中調查,想要查清楚他做的那些事告訴解爺。」

  「但那時候秦雲偉忽然消失了,帶著秦賢消失在東都。」

  「我,我就僥倖了這麼一次。」倪虹情緒太激動,哭的跪倒在地,「我以為秦雲偉惡事做的太多遭了報應死在外面,我以為這個畜生自食惡果再也不會回來。」

  「可等他回來的時候,不止有他,還有消失了很久,都說死了的喬毅。」

  「我,我不知道他跟喬毅說了什麼。他從回到東都就恨我,甚至給我下藥迷暈以後……叫,叫人把我,把我給,給輪姦了!」

  眾人:……

  「他們錄了視頻,時刻找人盯著我兒子,只要我敢亂來,敢亂說一個字就殺了我兒子。」

  沉默許久的盛白衣忽然開口,「所以,那幾年在我解家時常能見到你,就是讓你在解家打探消息是嗎?」

  「……是。」

  「那時候碰見庚慶發現我可能是鳳胤的人,聯繫了鳳棲梧,秦雲偉是鳳棲梧的人,你們就藉由我的計劃,在那一晚去到解家殺了解誠豐跟他夫人?」

  「……是。」

  盛白衣的目光冷下去,「想必那一晚,喬毅跟秦雲偉都逼你開槍,為的就是讓你一起沾上解誠豐夫妻的血,讓你不敢出賣她們。」

  「是。」

  「兇手是我的這件事,也是你們造謠的?」

  倪虹剛準備點頭,喬毅站起來,「什麼造謠?九爺莫不是忘了,當年要是不您的計劃,我們哪裡有機會進去解家,不費吹灰之力殺了解誠豐夫妻?」

  「當年要不是庚慶臨時倒戈,那晚解月白怎麼會活下來,只是誰想到解誠豐真是太了解東都這些人的惡性,二十多年前的就謀劃好,找了個替身來做女兒,把親生女兒送出去……」

  「盛九爺,我勸過你,董仁傑藏著的秘密被揭開沒有誰能獨善其身。你在三年前的身份是南贏,潛伏在解誠豐身邊,可別告訴我只是為了那麼點權利。解誠豐食古不化,你們就算周旋一輩子解誠豐也不會妥協。」

  「我們殺了解誠豐奪權,其實也是變相替你掃清障礙。但人算不如天算,你居然跟解誠豐的親生女兒相愛在一起,你真不該摻和到這裡面來,只需要揪著我給你的假兇手替董仁傑報仇,帶著花清祀遠走高飛,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喬毅說著這些事,越說越覺得天意弄人的讓人發笑,「你以為殺解誠豐的不是你,就想從這件事摘出去?盛白衣你摘不乾淨的,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為而死,怎麼摘得乾淨?」

  「不是你的計劃,我們哪裡來的機會。」

  「你是兇手之一,鳳胤也是兇手之一。花清祀,你能想到吧,如果不是的當年盛白衣跟鳳胤的野心勃勃,你親生父母不會死,董仁傑,花家那位老夫人,孫芮都不會死。」

  「花清祀,你還能若無其事跟盛白衣在一起嗎?看見他的時候難道不會想到那些死去的人在你耳邊喊委屈嗎!」

  「畜生,別說了!」

  很多人可能會站出來阻止喬毅的花言巧語,卻想不到是倪虹,她握著一把槍對準喬毅滿心怨恨的開了數槍,把子彈都打完了她還不夠解氣。

  「一群畜生,死到臨頭還要攀咬別人!我早就該殺了你,事情也不會亂成這樣!」

  一陣急促的槍聲,把眾人的思緒全部打亂了。

  或許眼下就是個機會。

  秦雲偉,高國江,庚慶,解月白紛紛伺機而動。

  定風波一下子亂起來,盛白衣護著花清祀往外走,鳳胤在旁同行,誰也沒看背後凌亂的槍響。

  出了定風波,盛白衣才掃了圈,「鶴川呢?」

  「在裡面。」

  「還不把他拉出來,在裡面幹什麼,找死嗎!」

  明睿跟阿k點頭,轉身就跑進定風波,裡面亂作一團,各自為營都想找一條出路,解月白也不想死,也在掙扎求存。

  狄鶴川沒走,就是去找解月白。

  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狄鶴川對解月白已經沒了感情,只是事情到這一步,當年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孤兒被抱到解家成了今天這樣能怪誰呢?

  「你來幹什麼找死嗎,還不快滾!」解月白撥開狄鶴川的手,狠狠的推他,「快滾,你有盛白衣保護,沒人能動你,快滾!」

  狄鶴川沒走,躲在立柱後,「你要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殺了秦雲偉,高國江唄。我能怎麼辦,好歹解誠豐夫妻養我二十多年,除了用我給花清祀做替身這件事外,他們對我是真的很好。」

  「我身份卑賤做不了什麼,花清祀又是個乾淨的,還能讓她拿上槍報仇不成?」

  解月白也算是徹底想開了,大夢一場夢醒了,也是該有個了結了。

  狄鶴川就這麼看著她好一會兒,衝過來拖著她手腕,「我帶你去。」

  「狄鶴川你他媽瘋了!」

  秦雲偉已經不用追,他死在秦賢手裡,而秦賢也挨了很多槍,滿身血的坐在椅子裡,恍惚間看到狄鶴川拖著解月白的手從視野中經過。

  不知想到什麼,他笑起來。

  那一天解家酒會,解誠豐夫妻過世後,解月白扛起責任,邀請了東都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到解家。

  解月白那天好像一束光,照亮那個漆黑的夜晚,她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遊走在人群,遊刃有餘。

  秦士升一直在找機會,想把秦賢介紹給解月白,可她太忙了,忙的沒時間看秦賢一眼,直到他喝多了去後院散散心。

  在那間溫室旁,解月白在打電話,聊得滿臉嚴肅。

  突然地。

  一隻野貓竄進花園,嚇得解月白花容失色。

  秦賢忽然想起來:啊,那時候的解月白,也不過是個大學生,還是個小姑娘,被貓嚇得原形畢露,哪裡是在酒會中舉重若輕的大小姐。

  秦賢被逗笑了,同時也惹來解月白回眸。

  好漂亮的一個回眸,好可愛單純的一個姑娘。

  狄鶴川是怎麼想的呢?

  這麼可愛的一個姑娘居然不要。

  這不,便宜他了吧。

  氣若遊絲的秦賢長嘆一聲,模糊不清的視野中,伸手去抓視網膜里的解月白,「阿月,能不能……在看我一眼。」

  槍聲在耳畔。

  好像,解月白撲倒狄鶴川懷裡,替他擋了槍。

  看不清了,動不了了。

  身體冷了,僵硬了,他沒辦法……在護著那個被只野貓嚇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了。

  狄鶴川被帶出定風波時,身上都是血。

  「你怎麼,中槍了?」盛白衣臉色緊張起來。

  「不是。」狄鶴川扯著嘴角,蒼冷的很,沾了血的手背撣了撣衣服,撣不乾淨的,這麼多血。

  「是解月白的,她死了,替我擋槍。」

  驀地,盛白衣想起解月白到水榭時說的那句話:若有隱瞞,不得好死。

  她現在,算是這麼回事嗎?

  「東子跟楊逍呢。」花清祀看了圈沒找到,「那個高國江是什麼人,都沒太聽說過。」

  盛白衣說,「高國江跟董仁傑是認識很久的兄弟,董仁傑沒跟解……解爺決裂的時候,董仁傑提拔過他。」

  「上次,宴家那件事,高國江有替董仁傑出面。」

  花清祀明白過來,是一些舊相識。

  「他,也是參與殺董叔叔的兇手?」

  「應該是,想要董仁傑死的,不外乎是這幾個人。」盛白衣替她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怎麼還這麼涼,是不是很冷。」

  定風波里槍聲漸漸平息,花清祀就這麼看著,「是挺冷的,如果是往年,這時候我還在江南,要在暖和點才來東都。」

  花清祀心念一動,低著頭看血液乾涸的指尖,「突然想小叔了。」

  「等這邊解決完,我們就回江南。」

  鳳胤在旁看了會兒,也覺得冷,「先上車吧,找個地方。」

  花清祀仰頭,看盛白衣,「雪上霜還在嗎。」

  「在,已經恢復原樣。」

  「那就去雪上霜,阿k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去幫忙看看,東子跟楊逍在哪兒,如果方便還請你保他們平安。」

  阿k一擺手,「小事,少夫人放心。」

  槍聲結束之時,項鈞從裡面出來,看了盛白衣,在看向花清祀,「花小姐,有件舊事我想跟您聊一聊,不知是否方便。」

  花清祀嗯了聲,「我們要去雪上霜,項先生要不要一起。」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