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靈堂屍檢老夫人出殯

  靈堂里,無聲寂靜。【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花老夫人跟余姨的遺照,在搖曳的火光中,嚴肅正經的表情還想在那一刻變得仇恨,埋怨,狠辣不甘!

  早春雨水多,敲打在天頂,匯聚在廊檐。

  滴答,滴答——

  「瘋了,我看你是瘋了,花清祀!」劉麗媛怪異的喊一聲,不知是畏懼,害怕還是什麼,劉麗媛渾身都在發抖。

  「你簡直是瘋了!」

  「我們怎麼敢謀殺母親,我看你就是想要花家遺產,編排些莫須有的罪名給我們!」

  「如此狼心狗肺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花清祀挑起眉眼,杏眼似削薄的利劍,「是我狼心狗肺,還是你們畜生不如?離開江南前,我就私下找律所做了股權交割,全部轉移給小叔。股權都轉移,我能爭什麼?」

  「你們說奶奶是病逝,為何我跟小叔沒有接到任何奶奶病危的電話?如果你們心中沒有鬼,敢不敢把醫生喊來靈堂前對峙!」

  「你們還說,奶奶臨終前把我身世告知,如果奶奶還有餘力說這些,你們為什麼沒有致電給我?」

  「如你們所言,奶奶是因為擔心我引發舊疾,為什麼我跟奶奶視頻電話時她什麼都沒有說?」

  「奶奶過世在家裡,一點搶救手段都沒有,這些說辭讓我怎麼相信?」

  「母親的病事發突然,我們怎麼能料到!」劉麗媛仍舊堅持,「母親過世前本就舊病復發在家裡養病,是收到董仁傑過世的消息,母親憂思心急,我們也喊了急救車只是母親沒有撐到救護車趕到!」

  「你們可以去查通信,救護車趕來家裡時還做了急救……」劉麗媛講著竟然哭了起來。

  那模樣好似真的被冤枉一樣。

  「花小姐,我們確實見到急救車趕來花家。」花家附近的鄰居站出來說公道話。

  「老夫人過世當日,救護車來了花家,只是時間晚了沒有搶救成功。」

  「那時花家個個都亂了章法,沉浸在悲傷里,或許如此讓你有了誤會。老夫人對街坊四鄰,寬厚溫善,我們也不想老夫人過世,更不會睜眼說瞎話。」

  花晟被講的腦子混亂,扭頭去看沒作聲的盛白衣。花清祀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或許是真的查到了什麼。

  「很多事花轅拿不定還來我家找我母親商量。」鄰居家的鐘先生說,回想起當天的情形一陣嘆息。

  「那請問諸位長輩,奶奶過世當天,有誰親眼見到遺體。」按照江南當地的風俗,花家還保留著舊時一些習俗。

  花老夫人德高望重,過世後是需要請長輩來淨身,換上乾淨的壽衣,在請入殮師來整理儀容。

  老人過世,很多規矩。

  鍾先生一愣,「這,確實沒有。」

  劉麗媛抽泣不停,好不委屈,「都說了,當時母親過世大家都慌了神,母親最講規矩,一身狼狽怎麼能讓別人的人看見。是我帶著江晴跟映月幫母親擦拭身體換了衣服。」

  「那余奶奶呢?」花清祀忽然話鋒一轉。

  「余姨當時悲痛至極,悲傷過度在確認母親過世後,就一頭撞向床柱隨母親去了。」

  「也是我帶著江晴跟映月替余姨淨身換衣。」

  「是嗎?」花清祀彎了下嘴角,忽然沖向花江晴,「你來說一說,奶奶過世那天發生了什麼?」

  「花轅、花致為什麼會在家沒在公司,花玄可不是個願意呆在家裡無所事事的人……」

  「不是周末,剛好說有人在家,剛好奶奶在那天病逝,剛好救護車沒有趕得及。」

  「花江晴,昨晚你聽到了吧後院的動靜?你說會不會是奶奶死不瞑目,怨氣不散,趁著夜色想要回來,報仇呢?」

  花江晴其實就是個大小姐性子,驕縱跋扈,自視甚高,論花家三小姐千金花江晴是最廢物的一個。

  前有花家眾人謀害花老夫人,現在花清祀又像個瘋子盯著她。

  「你幹什麼,花清祀!」劉麗媛扯開她胳膊,把花江晴護在身後,「你嚇到江晴了,不要胡說八道。」

  花清祀才不管劉麗媛,毫無理由一巴掌就打過去,那麼柔軟的一隻手掐著劉麗媛的脖頸的時候居然那麼用力!

  「你——」

  「清祀!」花晟心中猶疑不定,說是家裡人謀害了母親,他更加相信是母親真的病逝。

  「花先生,不要阻攔清祀。」這時盛白衣攔了花晟,「如果真出了事,不過是都一副棺木。」

  「盛白衣,你真的有證據,證明母親的死另有隱情?你別想利用清祀做任何事,她就是個孩子。」

  「我利用清祀做什麼?」盛白衣側頭,眼眸半斂,「花先生,你若一再堅持,我會把你當做嫌疑人之一!」

  「你!」

  「花清祀,你放手,你還想殺人不成!」花玄衝上來箍著花清祀手腕,再這麼掐下去,說不定劉麗媛就真的被掐死了。

  明睿在旁邊保護,哪有花玄展示的機會,一招就鉗制住花玄簡單如對待一個孩子推得老遠。

  花清祀不想找劉麗媛麻煩,她要找的是花江晴,花家心理防線最弱的人,別人扛得住壓力,花江晴不然。

  「清祀——」

  花映月一個箭步攔在花江晴前面,「那天我在家裡,你有什麼想問的問我就行,江晴真的被嚇壞了。」

  「奶奶跟余姨淨身,是我跟大伯母,江晴雖然在臥室卻因為害怕傷心只是在旁邊幫忙。」

  花清祀歪了歪頭,「那你說一說,那天發生了什麼。」

  「好。」花江晴從容的點頭。

  「自從你隨沈先生離開江南奶奶就一直掛心……」花映月果然厲害,那天發生的事有條不紊的講出來,眾人留在家裡的原因也是合情合理。

  從頭到尾聽來,一點嫌疑都沒有。

  眾人就這麼靜靜聽著,直到花映月講完,眼中帶淚,模樣更是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清祀你真的誤會了,奶奶病逝大家都很傷心,你在外地沒有及時聯繫是我們的失誤。但你不能因此就懷疑,是我們害了奶奶。」

  花映月說得好不真誠,如果不是盛白衣找到些破綻,花清祀都相信了。

  「奶奶的病發得很急,余奶奶喊我們的時候就已經喊了救護車,如果有一絲能夠救回奶奶的機會,我們也不會放棄。」

  「請你相信我們。」

  花清祀也沒急著否定,「劉麗媛剛才說,奶奶跟余奶奶的遺體都是你們處理?那你見到余奶奶身上的胎記了嗎?」

  「抱歉,當時心慌意亂沒有看見。」

  「不可能,余奶奶身上的胎記很明顯,有一年我陪同她們去泡溫泉一眼就看見,余奶奶說那是小時候不小心摔跤留下的。」

  「疤痕有一指長,那麼明顯的疤痕,你跟劉麗媛不僅是淨身還幫著換衣服,不可能看不見!」

  花映月坦然的看著花清祀,「抱歉,真的記不清了。」

  「花映月沒看見,劉麗媛你也沒看見嗎?」花清祀扭頭,目光銳利,「是真的沒看見,還是你們剛才說的是假話!」

  「淨身換衣服的不是你們!」

  「你……」劉麗媛眼神閃爍,居然心虛了。

  「花清祀,你在詐我們!」劉麗媛實在說不出來,花轅只能站出來穩住場面,「事發當日你沒有在場,僅憑你的猜測就以審訊的方式詢問我們。你真以為有盛白衣撐腰,就能在花家私設公堂,欲加之罪!」

  「那個時候,母親跟余姨過世,我跟老二忙著聯繫殯儀,幾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半點忙幫不上,是麗媛站出來操持了一切。你以為淨身那麼簡單,大家悲傷慌亂,一個胎記哪個記得住。」

  「如果就因為不知道胎記在哪兒,就咬定是我們謀害母親,這個理由會不會太過牽強附會!」

  花清祀的面色從容不迫,「我說了,胎記在很明顯的地方,就在肚臍上方,像個小月牙。」

  「那時年幼在花家,余奶奶給奶奶端湯摔倒以後,摔在破碎的碗碟上留了這個疤痕!」

  「肚臍上方還不夠明顯?難不成,劉麗媛跟花映月都是瞎子?」

  劉麗媛聽得認真,聽到傷痕位置時顯然有了想法,是離得很近的花映月制止了她。

  「清祀,是你記錯了,余奶奶沒有這個疤痕。」

  「怎麼,剛剛說不清楚,現在就這麼確定?」花清祀側頭,冷冷一笑,「你不過是給余奶奶淨身換衣,而我從小就在余奶奶身邊,余奶奶身上有沒有疤痕我還不能不知道?」

  「你們找了不少藉口,悲傷慌亂,驚慌失措,沒有那份心思。現在又這般篤定了——」

  「既然我們各執一詞,不如開棺檢測一下。」

  「停靈時棺槨沒有封死,余奶奶腹部上有沒有疤痕驗證一下就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們敢不敢!」

  花清祀真的好聰明,好算計啊。

  盛白衣推測,花老夫人身上可能藏著死因,這就是花轅、花致一拿她非花家血脈一事說事的原因。

  花老夫人的遺體不能看,余姨可以吧,畢竟有可能致命傷口在腦後,而現在只需要揭開衣服看一眼腹部。

  話是劉麗媛跟花映月先咬定,沒有按照規矩請長輩來淨身換衣,這其中可能存在什麼貓膩,現在為了一個疤痕爭執不清。

  在花家,確實是花清祀跟老夫人,余姨關係最親近,所以疤痕一事就成了爭執點。

  盛白衣不動聲色捅了花晟一下,意思是讓他出言幫襯。

  「疤痕一事,我更相信清祀的話。別說晚輩,就是劉麗媛你都沒在母親身邊伺候過,清祀說的那個疤痕你們倆都說沒有,這事我不相信,想要知道開棺看一下最清楚不過。」

  「余姨看著我們長大,更是對清祀疼愛有加,她一定能夠理解!」

  「如果你們在否定,我就真的要懷疑,清祀的猜測是不是真的,母親的事另有蹊蹺!「

  「開棺是大不敬,花清祀胡鬧就算了,老三你也跟著胡鬧!」花致想要岔開話題,阻止這件事。

  如今看來。

  花清祀後退幾步,盛白衣上前握著她冰涼卻汗濕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太冷。」

  「有點。」

  高手過招,一言一行都是致命的。

  花致這一句話惹來花轅狠辣的凝視,「老三,花清祀我問你們,是不是確認過疤痕你們就不在胡鬧!」

  「那是她的想法跟我沒關係,你們兩邊口徑不同,我肯定心生懷疑。」

  花轅不爽的哼了聲,「你呢,花清祀。」

  「確定疤痕,我們再無任何懷疑。」這話是盛白衣講的。

  「好,盛九爺一言九鼎我信你。希望一切到此為止,你們別再生什麼事端。」花轅這話的意思,就是答應了開棺驗明真偽。

  「花轅不能這樣,這是對余姨的不尊重!」

  「你別說了。」花轅推開劉麗媛,好一番裝模作樣的拉扯,「老方,開棺!」

  開棺後,大家圍上來。

  「老三,公平起見,你來。」

  花晟沒說話,來到棺邊,若有所思的看著余姨,余姨終身未嫁陪著花老夫人,把花家四兄弟當自己孩子。

  可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跟長輩之間的關係疏離。

  花老爺子過世,老夫人跟余姨相依為命,後來花璟英年早逝,抱回早產體弱的花清祀。

  老夫人跟余姨悉心照顧——

  回想起這些,花晟紅了眼,「余姨,得罪了。」

  花家是做製造的,壽衣兩位老人是一早就準備好,面料好又精緻,花晟抖著手掀開余姨腹上的衣服。

  乾淨的一片,確實沒有疤痕。

  「花清祀,你看到了,沒有疤痕!」劉麗媛指著余姨的腹部,聲音提高,占據上風的勝利。

  「我知道余奶奶身上沒有疤痕,我要看的是……」她兩步衝到棺木前,動作很快解開領口。

  淤青的痕跡一覽無遺。

  「我要看的是這個!」她猛地扭頭,怒火中燒,「我給了你們很多機會,開棺之前你們都沒有提一句,余奶奶身上有傷痕!」

  「我要看的並不是什麼疤痕,而是這些淤青!」

  「你們說余奶奶是自己殉主,那麼除了前額的撞擊痕跡就不該有別的傷痕,為什麼在余奶奶說身上還有淤青。」

  「你們,還敢說奶奶的事病逝!」

  「這,這是……」花晟溫熱的指腹摸上余姨冰涼的脖頸,他不是傻子用手比了下,確實是扼住脖頸後留下的痕跡。

  「你們,你們真的,殺了母親跟余姨!」

  花晟的三觀碎成了粉末!

  「開棺,我要看奶奶的遺體。」

  這只是引子,花清祀的最終目的還是要看奶奶的遺體,到底藏著什麼她要親自看一看!

  「不住!」花轅撲上來阻攔。

  盛白衣歪了下頭,「明睿,把人轟開,誰再敢阻攔一下,直接——殺了!」

  「是,九爺。」

  花清祀做到了,眾目睽睽之下開棺驗屍。

  聞韶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慕容徵領了一隊人進來。

  「這是幹什麼?他們做什麼的?」

  花清祀趴在棺木邊,看著奶奶的臉,心裡一陣陣絞著疼。

  「我要驗屍,我要確定奶奶的死因。」

  「……」

  花晟一怔,沒能講出話。

  「開棺驗屍,花清祀你這個畜生,你怎麼敢對母親做這種事,你是想讓她死不瞑目嗎!」

  「花家從小把你養到大,你怎麼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事情到了生死關頭,花轅開始演戲,跪在棺槨前嚎啕大哭,一句句數落著花清祀的不孝。

  「九爺?」慕容徵問了句。

  「驗屍。」

  「花清祀你是畜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讓母親死不瞑目,我跟你沒完,我跟你沒完!」

  「花晟你看見了,這就是你心疼的侄女,這個野種是要徹底毀了花家,你還不攔著她!」

  這時候花清祀再沒心思去鬥嘴,解刨的地方就定在後院,慕容徵帶來的人除了法醫還有痕跡檢測。

  她想要的不止是奶奶跟余奶奶的死因,還有在這個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花清祀要驗屍的消息很快被傳遞出去,同時她非花家血脈的身份也被大肆宣揚。

  那個曾經是江南的第一名媛,如今背負罵名,成了別人口中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

  是個禍害,畜生,災星,孽障,畜生!

  在後院進行屍檢,痕跡檢測的時候,花轅已經帶著人離開花家,在外不留情面的大肆宣揚,抹黑,造謠。

  晚上十點多,痕跡檢測,跟屍檢完成。

  先拿到報告的是花晟,看過之後撲通一聲跪下,「媽,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從反應來看,不用再質疑。

  花老夫人跟余姨都死於非命!

  「奶奶——」

  花清祀面色發怔的跪下,「奶奶。」

  「祀兒。」

  她發狠的摳著盛白衣手臂,面容憎恨到扭曲可怖,「我,我沒有奶奶了,白衣,我沒有奶奶了!」

  「我沒有奶奶了,是他們殺了奶奶,是他們!」

  「我,我,我要……」

  花清祀匍匐在地,悲慟過度,手指在地板上抓出血痕,一陣陣嘔吐,吐到渾身痙攣。

  「我要,殺,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祀兒,祀兒。」盛白衣保她箍在懷裡,「九哥向你保證,傷害奶奶的人都要死,我保證。」

  一個都不會逃掉,他發誓!

  翌日,八點整,送葬隊伍從花家離開,聲勢浩大,浩浩蕩蕩,花家老夫人德高望重,巾幗英雄,辭世出殯決不能讓任何人看扁了。

  花清祀抱著兩位奶奶的遺照坐在殯儀車裡,陪她的是凌晨趕來的元詞,殯儀車前壓陣的是盛白衣。

  長龍的車流緩緩慢行,一直除了城快到墓園。

  「九爺。」聞韶抬頭看後視鏡。

  好奇怪啊,花轅、花致謀殺花老夫人的事情已經敗露,沒有逃走就算了,現在還敢來攔路。

  不止是他們,還要許多被蠱惑的花家外戚,也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另加大抵江南城內所有能請到的媒體記者都來了。

  攔路扯橫幅,想要在媒體前創造一下人設,想要借媒體之力把花清祀跟盛白衣拉下馬。

  「先停車。」盛白衣撈過一旁的外套推門下車,走到殯儀車旁,「祀兒,花轅、花致在前面攔路。」

  隨後下車的花晟小跑來,「你們等著我去處理,他們喊了媒體,你們暫時別露面免得擴大事態。」

  昨天在花家,花清祀一意孤行已經被全程詬病議論,今日出殯在鬧事只怕——

  花清祀靠著玻璃,仰頭看天空。

  今日出殯,天清地明。

  「好舒服的陽光。」

  「清祀,聽小叔的話,我去處理,你別再出面了。」

  她垂下眸光,溫柔包含著暖色,「小叔,你跟他們是親兄弟,能決絕到哪一步?我不同,我是花家血脈,做什麼,做到哪一步都是可以的。」

  奶奶的死,是花轅、花致謀財也好,被蠱惑也罷,始終要付出代價,但其中肯定牽扯到東都那邊。

  不然不會董仁傑前腳死,花老夫人後腳就遭暗算。

  「我來吧。」

  「小詞,替我護好照片。」

  「清祀。」元詞想攔她又覺得攔不住,只說,「注意安全。」

  花清祀下了車。

  一襲黑色連衣裙,頭髮盤的整整齊齊,戴了頂黑色的禮帽,黑色的網紗遮住了半張臉。

  渾身上下,不見一點別的顏色。

  她跟盛白衣同行,腳步緩慢,不疾不徐。

  「我實在是不懂,到底什麼秘密,什麼原因,以至於殺了董叔叔以後,還要禍及花家。」

  「我也不能理解,花轅、花致,為了權勢地位,可以對親生母親下手。」

  「我很早就去了東都,在東都見過許多心狠手辣,不能以常理去理解的惡劣事件……」

  「以為見過太多人性黑暗,大抵不過如此。」

  「卻沒想到,還有更喪心病狂,令人作嘔的事。」

  盛白衣牽著她冰涼的手,聽了這些話扯了扯嘴角,「人心如淵,最是深不可測。」

  「爭權奪利,弒父殺兄,在許多權貴家庭普通平常。」

  「花轅、花致利慾薰心,隨人翕張,謀財害命,作繭自縛。他們眼中哪裡還有什麼親情血脈,已經殺紅了眼。」

  「祀兒,你不用親自出面,我知道你想做什麼。」

  「九哥。」

  「嗯?」

  「在東都,那次跟聞韶被人圍堵時,你問我怕不怕還記得嗎?」她偏過頭來,網紗下的眼,靜水波瀾。

  盛白衣點頭,「我記得。」

  「現在換我問你,你認識我的時候,我溫婉端莊,很在乎禮節教養,被人捧成了江南第一名媛。」

  「倘若我現在跟你說,其實我骨子裡就不是個淑女。」

  「你會怕嗎?」

  盛白衣低聲一笑,「怎麼會怕。」

  她靜水波瀾的眼中有了漣漪,「不怕就好。」

  「你看今天天氣多好,我覺得大抵會見點血,雖然在兩位奶奶面前動殺心真的很不好。」

  「可我真是恨透那兩兄弟。」

  「閻王索命我管不了,但普通人索命——」

  「我還能管上一管!」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