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虎離山之計。記住本站域名
引清祀出小鎮,然後去傷害修為不夠強悍的阿詞。
「你可以試試,試試能不能傷阿詞分毫。」
老祖宗厲聲呵斥,「不知死活!」
御劍飛離,帶著輕微的法術波動,在虛空中破開一道口子,下手的位置就在阿詞背後……
嗡——
同剛剛在那片林子偷襲清祀一樣,偷摸鬼祟的一擊讓若木劍擋下,而還應該在林子裡不能抽身的清祀,同老祖宗一樣出現在鎮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清祀從虛空走來,「我才是那隻黃雀!」
「四方之鎖,聽我號令,咒縛!」
四道天柱降下,鎖住還龜縮在虛空中的老祖宗,虛空的裂縫逐漸皸裂同時老祖宗也顯露真身。
螳螂捕蟬,請君入甕。
「清祀,你小心。」阿詞被推開,清祀自己跟老祖宗纏鬥在一起,上古天貓一族,在墮神之淵時日許久,禁法邪術信手拈來,跟清祀打了平手。
「天貓一族龜縮在墮神之淵多年,為什麼現在忽然現身?」
老祖宗在跟清祀鬥法,面色猙獰可怖,「想知道答案,等你死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就算老祖宗不說,清祀也能猜到一二,「帝師轉世在即,你可是受了西王母蠱惑,想要伺機而動霍亂六界?」
「哼,要論霍亂六界,我可比不了那位。」
鬥法之時老祖宗顯得很從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清祀在逐漸占得上風,不知多少次平手時,老祖宗拉開距離。
「我承認你很強神女,如你所言,天貓一族藏身墮神之淵多年,所以我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好事!」
「上古一脈早已羽化隕落,我族受的委屈跟屈辱是時候討回來了!」
「附魔大陣!」
附魔大陣是一個很邪祟的禁法,需要許多的生命獻祭,所以這些日子小鎮上失蹤的百姓,道行淺的生靈全部死於天貓一族?
作為巫山神女沒能及時發現,是她的失職,並且有這麼多無辜的人枉死。
「阿詞,你先離開。」
「我不……」
就算阿詞如何堅持,清祀已經有法術把她送出陣法範圍,結界之外阿詞想盡了辦法就是沒能突破。
「清祀你別逞強,上古禁法不是你能抵抗的。」
「你先出來,我們去找帝師想辦法。」
「清祀!」
附魔大陣開啟,這塊埋屍之地給與很好的加持,就算神女清祀邪祟不侵,遇見超過自己的陣法也不可能百分百扛下。
這樣的邪祟污穢,在陣法的加持下給清祀帶來的影響很大。
哀鴻遍野,鬼哭狼嚎,枉死的生靈跟巫山百姓,充滿了怨恨不甘個個都撲向清祀,想要訴苦,想要撒火,許多埋怨。
「為什麼不就我們,你不是巫山神女嗎?」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們是無辜的!」
「狗屁神女,你不配!」
「是你害了我們,是你害了我們!」
伏魔陣法強大能攻易守,清祀暫時找不到機會,只能先解決眼前惡靈的騷擾……
老祖宗盯著清祀,變幻出本相,一聲響亮的貓叫引來許多貓叫的附和。
那不只是貓叫,也是一種同族的交流。
老祖宗說:同我一起,誅殺神女。
「清祀,你醒醒,你小心!」
數不清的妖貓同一時間攻向清祀,露出本相的很多,化身的也不少,清祀受陣法影響且戰且退。
「西王母答應我,誅殺你,會給天貓一族機會!」
老祖宗不知什麼時候在混亂之中來到清祀後背,高舉鋒利的利爪,對準的是清祀纖細的脖頸。
這樣精純的法力,誅殺以後在據為己有,一定能夠修為大增。
「想殺我?」就在利爪落下之時,明明自顧不暇的清祀猛地側身,原本在禦敵的長劍忽然出現在手中,她清冷的眉眼高挑,那般高高在上。
「神滅斬!」
低吟般的三個字,隨著劍身入體,同一時間,一股強勁的法力從老祖宗背後來襲直擊神識。
勢不可當的附魔法陣頓時啞火。
被加持的天貓一族受到反噬,通通宛如雨滴墜地。
老祖宗不可置信,看了看貫穿自己的長劍,慢慢艱難扭頭看向後方,「你,你……」
她看不清來人,卻知道那是誰。
「跟西王母作對,於我便是敵人。」
沈寒衣踩著虛空而來,一襲雅白長袍,衣袂飄飄。
逆風而行,依舊勢不可當。
「白衣?」清祀挑眉略微驚訝,她壓根沒感受到附近除天貓一族還有別人氣息。
能夠隨意隱藏法力波動的,修為必定在她之上。
「尺玉,你錯不該同西王母為伍。」
沈寒衣來得很快,臉色波瀾不驚。
就在他即將靠近之時,老祖宗尺玉心灰意冷的低頭,「淵主說的不假,你果然是一隻餵不熟的白眼狼!」
「這世間什麼都好還,唯獨人情跟情債難還——」
「沈寒衣,你會後悔的。」
不知尺玉用了什麼秘法,在隕滅前再次發難一口咬向清祀脖頸,「神女清祀,跟我一起死吧!」
「我詛咒你,萬世萬代都是我天貓一族的死敵!」
「清祀!」
沈寒衣閃身而來,一劍直接劈開尺玉,從上古時代活下來的尺玉,哪裡想到有朝一日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她若身死,天貓一族就真的重振無望。
「老祖宗!」
那些被反噬存活下來的後生們,發出悽厲的慘叫呼喚著老祖宗。
「清祀。」
尺玉這一口咬不輕,入骨三分,鮮紅的血兇猛的往外涌。
「有點疼,但不影響。」
沈寒衣搖頭,「尺玉不可能只是咬你一口,一定藏了什麼手段。」
他太了解墮神之淵的手段了。
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清祀沒有反駁,直說,「幸虧你來得及時,不過你神識被重創,這麼快就痊癒了?」
「沒,只恢復了六成。」
恢復了六成法力也比神女強悍。
沉吟一會兒,清祀問出自己的疑問,「因為你神魔雙修?」
沈寒衣是純血脈神族,之後自願入墮魔之淵,按理說,身上的純血脈應該被洗滌殆盡沉底淪落墮神。
沈寒衣挑眉,眸色陰翳,「你一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
清祀說,「手釧是我的貼身之物,你每日戴著它靜修我多少能收到一丁點法力波動。」
「有很淡的墮神之淵氣息。」
沈寒衣正欲張嘴,清祀沖他一笑,「沒關係,我不參與五界爭鬥,你是誰,想要做什麼其實我不在乎。」
「只要你在巫山一日,我必護你周全,這從來不是假話。」
「西王母做的事,卑鄙下流令人不齒,就算有一日她被誅滅也是自找。」
沈寒衣的表情陰晴不定,目光定在她脖頸的傷口上,有很強烈的不安感,尺玉萬萬年的道行,隕滅前奮起反抗咬的一口哪裡會這麼簡單。
「抱歉,對你隱瞞身份實屬無奈。不過清祀,你當真覺得沒什麼不適,尺玉在墮神之淵潛藏許久,早已被墮神之淵邪佞之氣同化。」
「就算你邪祟不侵……」
清祀確實有一瞬的恍惚,不過稍縱即逝,她把這種感覺歸咎於跟尺玉鬥法太過疲憊。
「真沒事。」她岔開話題,「這陣法雖然消失,但污穢之氣太重,還有許多枉死生靈。」
「附著的墮魔之淵氣息我沒辦法消除,需要你來。」
沈寒衣點頭,追問,「餘下的天貓一族,你欲如何處置?」
清祀想了想,「送回墮魔之淵?」
「為何不誅滅?」
清祀淺笑著瞧著他,「尺玉隕滅,天貓一族再無任何庇護,放任他們在六界只會被西王母殺了滅口。」
「墮魔之淵自王族過世,無人敢犯。」
聽了她的話,沈寒衣嘴角拉開一抹弧度,自衣袖上扯下一角捏在指尖輕輕給她擦拭傷口。
「清祀,你很好,也很聰明。」
傷口很深,只是輕微的觸碰也疼痛異常。
「你也很好。」
沈寒衣前天帝,純血脈神族,擔任天帝當之無愧,是西王母跟帝嚳利慾薰心,以墮魔之淵為藉口屠殺他一族血脈至親。
那時的沈寒衣,正在界外界誅殺異魔,為保上仙界安寧,西王母跟帝嚳卻在背後如此狠辣惡毒。
當沈寒衣得勝而歸時,上仙界中大半仙家聯手以誅魔為由,對沈寒衣展開圍剿。
他在界外界鏖戰三天,大小傷無數,被上仙界圍剿時撐了兩日,心灰意冷跳進墮魔之淵。
這樣的人,能壞到哪兒去?
「我很好?」沈寒衣被這話逗樂,冷月之下,風姿獨具,「清祀,沒哪個會覺得墮神是好人。」
這話,清祀不置可否,「你是墮神,可你就是好人。」
「白衣,我活了萬歲,本性善惡我看得出。」
「留在巫山,等你養好傷,有了萬全之策,能夠誅滅西王母跟帝嚳之時,我陪你。」
「親族之仇不共戴天,西王母跟帝嚳就是上仙界的……」
沈寒衣正安靜的等著下文,可清祀忽的眼前一黑,冰冷透骨的邪祟之氣,從脖頸傷口處強勢侵略整個身體。
「清祀——」
沈寒衣說的不假,尺玉的絕地反擊暗藏殺機。
清祀被污穢之氣侵體,並且還中毒。
西王母準備了後手,就算尺玉沒這個能力誅殺巫山神女,她也不會讓清祀好過。
清祀的能力太過得天獨厚,九幽有一位已經是個麻煩,巫山還有一個,並且明目張胆救下沈寒衣,還如此欺辱帝嚳。
上仙界刑法執掌者,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尺玉留下的傷,讓清祀昏睡了五天,這五天中她把之前荒蕪的年歲重新活了一次。
巫山神女,最開始無人尊敬。
巫山臨海域,每年都有許多出海的漁民被混沌海域的鮫人戮殺,巫山是一座被上仙界忘記的位面。
活到現在,她經歷過許多戰鬥。
也有傷重得奄奄一息之時,被帝師救過,也被墮神之淵的,人人避之不及的邪惡救過。
與其說墮神之淵裡的都是邪佞,個個都該被誅殺。
不如說,他們是被六界拋棄,被六界逼上絕路,為了活下去不得已的選擇。
在那之前,清祀信上仙界,尊上仙界,在那之後她看清上仙界高高在上的眾仙家的虛偽。
受帝師指點,她修為精進,維護巫山逐漸打出名堂。
是她成就了自己。
清祀醒來那一日是夜幕,竹舍里死寂一片,唯有打開的窗戶外傳來三三兩兩蟲鳴蛙叫。
醒來的第一感覺是渾身非常疲憊,修為大減,不知幾日光景,脖頸的傷口仍舊疼入骨髓。
倏地——
「清祀!」屏風後傳來沈寒衣的聲音。
「嗯,我在。」
沈寒衣只是噩夢驚醒,沒料到能聽到回答,一個瞬步來到床邊,把她盯了好一晌,忽然俯身抱著她。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還有些恍惚,「我,傷的很重嗎?」
「你中毒了!」沈寒衣壓著嗓音,給清祀一種很奇特的感受,他似乎有些埋怨。
「中毒?尺玉給我下的?」
「除了她還能有誰?我不該一劍劈了她,給留著讓她苟延殘喘,萬般手段的折磨你。
「清祀,清祀……」感受到她氣息的阿詞急匆匆跑來,沒想到撞到這一幕。
沈寒衣這才鬆開,順勢坐在床沿替她號脈。
阿詞站在一邊,拉著清祀的手,「怎麼樣?」
「毒性已清,就是污穢之氣比起麻煩。」
阿詞鬆了口氣,脫口而出,「有你在,清祀的污穢之氣只是時間問題。」
意外的,清祀發現,阿詞跟沈寒衣的關係緩和了很多。
沈寒衣也很有眼力見,「你們先說說話。」
這兩人情同姐妹,他哪裡好杵在這兒。
等沈寒衣離開,阿詞才一個熊抱抱著清祀,真真喜極而泣,「你可算醒了清祀,你知不知道尺玉給你下的毒有多兇險!」
「我真的六神無主慌了神,帝師也閉關不見客,六界之中咱們舉目無親,就算有人送了靈丹妙藥來也無濟於事。」
「還是沈寒衣厲害,他不顧危險去到上仙界綁了帝嚳威脅西王母,是他替你尋了解藥,更是他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顧你。」
「污穢之氣加上墮魔之淵的氣息,就算是你也扛不住。」
清祀一愣,「白衣去了上仙界?」
「他不去上仙界,你就很危險!」阿詞忍不住加重口吻,抓緊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這是唯一能救你的辦法。」
「沈寒衣救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不管他是誰,想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他,幫助他。」
「阿詞,我知道你擔心我,但你不知道,白衣暴露身份有多危險,除了他連巫山都不能倖免!」
收留沈寒衣是她自己的主意,就算被西王母知道追究,她一人承擔即可,閒雜事情鬧大,難保西王母跟帝嚳不會以此藉口追責整個巫山。
「我昏迷多久?」
阿詞說,「五六日。」
「我昏迷五六日,白衣身份暴露,西王母跟帝嚳沒有動作?」
頓了頓,阿詞說,「有,不過都被沈寒衣攔下來,有他在,沒人敢進犯巫山半步!」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