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花清祀,跑了!

  南洋九爺盛白衣。記住本站域名

  老夫人跟花晟做夢都沒想到,盛白衣竟然隱藏著這樣的身份,現在最重要的是花清祀知不知道。

  而在老夫人看向明睿時,很多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花清祀知道。

  所以過年時,盛白衣的告白才沒有署名。

  知道盛白衣的身份,花清祀仍然想嫁給他,這……她還應該支持嗎?

  花晟幾步來到明睿面前,表情嚴肅深沉地盯著他,「你老實跟我說,清祀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盛白衣的身份?知道他是南洋的九爺,在知道這個身份的情況下,仍然選擇跟他交往。」

  事已至此沒什麼好隱瞞的。

  「是的花先生,花小姐跟九爺的感情不建立在任何基礎上,他們兩位是真的很相愛。」

  南洋的盛九爺是一個傳說,出名的時候與京城的鳳三爺並駕齊驅,而且外界對他的傳聞非常之多。

  但是所有傳聞之中,沒有一點誇獎,盛白衣很早就被人認定為是一個邪祟的人,跟他相關的人除了利益,只有利益。

  利益糾葛就罷,最重要的是在盛白衣身邊容易牽扯上生命危險!

  明睿很明白,在盛白衣身份被暴露的情況下,花家人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反對,沒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跟著一個隨時面臨危險的人。

  「花先生,請您稍安勿躁,也請您給九爺一個機會,目前最為重要的是救出花小姐,您覺得呢?」

  明睿在努力安撫花晟的情緒,「我不知道在江南這邊對九爺的傳言是什麼,但以我對九爺多年的了解,他對花小姐絕對是真心實意,沒有任何欺騙,並且是豁出了性命地想要去保護她,珍視她。」

  在得知盛白衣身份的情況下,花晟哪裡能聽進去這些東西?他壓根不吃這一套,緩兵之計是沒用的。

  「你別跟我在這巧言令色,盛白衣是什麼人?不只在江南,四處都有他的傳聞,他的身份根本不適合跟清祀在一起,而且現在清祀遭遇危險,說不定與他就有關係!」

  「我告訴你,你們最好求神拜佛祈禱清祀平安無恙的回來,否則我跟盛白一定勢不兩立。」

  花晟如此決絕的態度,在明睿意料範圍以內,也在大家的意料範圍之中。

  所以花清祀才不惜撒謊,一直隱瞞盛白衣的身份,就像董仁傑說的那樣,想要跟盛白衣在一起,對江南這邊就要秘而不宣。

  「花晟,你冷靜點!」

  花晟轉身過來,眼中滿是疑惑不解,「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替盛白衣說話?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關係,清祀真的會被綁架嗎?難道那個叫尤淵渟的不是衝著盛白衣來,想要報復他嗎?我們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誰知道現在清祀正遭遇什麼危險?」

  「你們不要覺得我食古不化,站在親人的角度來看,清祀跟盛白衣真的不適合。江南花家一向循規蹈矩,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盛白衣的強勢介入已經影響了花家,我不希望清祀以後都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

  「可是花清祀喜歡盛白衣,而且這段感情不論你們怎麼阻止都不會成功。」阿九太過清醒地說了句話。

  「你覺得,以花清祀的性子,你們做得太過決絕她會選擇什麼?」

  阿九明明不認識花清祀,或許連面都沒有見過,可她就是能講得如此篤定。

  「我說句話你們別不相信,花清祀跟盛白衣的姻緣早已註定,不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從中阻撓。所以我勸你們最好是順著花清祀的心意,否則到時候弄得大家都無法收場之時,後悔的只是你們。」

  此時的花晟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怒聲反駁,「我是他親叔叔,我說她不能跟盛白一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

  「花先生……」

  明睿還想幫著解釋兩句,讓阿九瞪了眼。

  而她神色淡漠的盯著花晟,「你是花清祀親叔叔又怎麼樣?這能代表什麼?你能改變她的心意,還是讓她不要喜歡盛白衣,或者以偏激的方式來阻止他們兩個最後弄得玉石俱焚嗎?」

  「我很不喜歡盛白衣,當然也不能否定他在那些傳言之中,為南洋做了許多人無法企及的貢獻,這是不可磨滅的。所以說,這個人亦正亦邪不假,但他對花清祀是真的。」

  「而且據我所知,花清祀是江南第一名媛,最遵守教養禮節。現在她為了盛白衣,可以瞞著你們跟他在一起。就憑這點,就能看出她對盛白衣的重視且盛白衣對他的重要性。」

  阿九說話真的太尖銳,太能找准重點,幾句話一出讓花晟的臉色尤其難看。

  「你們對花清祀來講很重要,可她也很喜歡盛白衣,才會做出這種決定。讓你們先接受『沈寒衣』的身份,再去了解這個人,等你們都喜歡他,接受他在公布另一個身份。」

  「在我看來,花清祀是用心良苦。希望你們不要辜負她一番心意。」

  鳳三爺的女人果然不一般,三言兩語就把花晟的情緒穩定下來,鳳胤在旁微微勾著嘴角。

  要說厲害,還得是他家阿九。

  明睿也向阿九投來感激的目光,只怕在場的人也就只有三爺夫人敢這樣肆無忌憚了。

  「夫人的意思,我們明白。」良久,老夫人才對阿九說了這麼句,她自然懂花清祀夾在中間有多為難。

  花清祀是她一手帶大,多聽話懂禮節的姑娘,如今願意為了盛白衣撒彌天大謊,可見其她對盛白衣的喜歡。

  她還記得那日除夕,同意花清祀戀愛時,眼中流露出的感激和喜悅。

  「我不明白!」花晟一揮手,一副頗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模樣,「盛白衣這個人在我看來就是個極度危險人物,清祀跟他在一起太危險。」

  阿九眸色凝了凝,「好似說的花清祀不跟盛白衣在一起就很安全?就如那個尤淵渟,等找到花清祀你們可以親自問問,尤淵渟是沖盛白衣來,還是沖花清祀來。」

  「假如不是因為盛白衣的關係,尤淵渟又會對花清祀如何!」

  「鳳胤,說了這麼多話我累了。」

  「花老夫人,可否借一間客房讓我夫人休息一下。」

  「自然。」老夫人側身跟余姨說,「你帶兩位去休息,就去清祀的院子吧,那邊安靜,讓傭人好好打掃一下,不能怠慢。」

  「知道了,老夫人。」

  兩人到了東廂,終於坐上了,鳳胤才問,「你不是不喜歡白衣?」

  阿九耿直點頭,倒也不避諱,她向來坦蕩直白,喜歡誰不喜歡誰一目了然,「嗯,可神女對我有恩,何況他們倆的姻緣本就如此。在上仙界不能姻緣美滿,還不許人家在凡世恩愛白首?」

  「何況我不喜歡花晟那種冥頑不靈的性子,這種性子招人討厭。你知道古往今來,有太多的感情就是因為長輩的介入無疾而終,悔恨終生嗎?我很理解作為長輩想要自己親人能夠有個美好歸宿。」

  「盛白衣對旁人惡,對花清祀卻不是,棒打鴛鴦得不到好結果。」

  阿九有些累了,倒下枕著鳳胤的腿,在他口袋裡摸糖,摸出一顆葡萄味的水果硬糖。

  「原以為如今的凡世早已煥然一新,現在看來跟以前沒什麼區別。還不如蠻荒時代,誰修為強大就聽誰的,弱者可沒有插足的資格。」

  「鳳胤。」

  「嗯?」鳳胤低著頭,專心致志的看她。

  阿九把水果硬糖塞嘴裡,嘴角帶著葡萄味的甜仰頭吻他,「你知道那時候的你……多令人喜歡嗎?」

  「多讓人喜歡?」

  阿九隻是笑就不說了,那時候的鳳胤啊——

  鳳胤帶著阿九去休息,留了一句話,讓大家一時間也不知做什麼,龐燁知道鳳三爺的厲害,可並不妨礙他懷疑阿九。

  「我們真要等到晚上七點?現在依然沒小姐消息,就這樣坐以待斃,我心裡著急。」

  龐燁覺得,在這兒等著不如出去尋找線索,萬一找到了呢?

  花晟一拍桌子站起來,「我不信,我要去出去找線索,清祀是我侄女,你們沒人能理解我的感受。」

  花晟要出去,旁人也不攔,也就慕容傾提了句,「花先生可以出去尋找線索,不過我認為最好按商量的那樣,小心謹慎不要惹惱了尤淵渟,現在是他占據主動權。」

  「一切以清祀安全最重要,花先生覺得呢?」

  花晟沒說話,抿抿嘴,走了。龐燁跟花晟想法一樣,順勢跟著一起。

  現在不過上午十點多,要等到晚上七點,還有這么小時,可不是一般的難熬。

  ——

  花清祀這邊,她的確成功拖住尤淵渟,不說刺激的話,像個認命的人,吃飯休息一樣不落下,時不時的詢問一下尤淵渟的往事,裝作很想了解他的樣子。

  花清祀的乖順把尤淵渟哄的心情好,他也十分守信用,沒有對花清祀做什麼,盡全力滿足花清祀想要的一切。

  日久生情,不知道花清祀信不信,反正尤淵渟信。

  得到一個女人很簡單,只要他勾勾手指,形形色色的美女都會主動圍繞他,對他阿諛奉承,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只為得到跟他的一夕之歡。

  他喜歡花清祀,不是因為這個人不容易睡到,而是好像有種與生俱來的吸引力吸引著尤淵渟。

  特殊,漂亮,知書達理?

  不知道,尤淵渟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反正在私房菜館看到花清祀,他就不受控的心動。

  四處了解她,打聽她,以任何方式接近她。

  知道她是盛白衣女朋友,尤淵渟也猶豫了下,在西川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真的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女人與盛白衣交惡。

  可花清祀是蠱毒,回了西川以後滿腦子想的都是花清祀,他對她有生理上忽視不掉的衝動,也有對她憐香惜玉的真心疼愛。

  「你在想什麼?」兩人在下棋,不是象棋,是飛行棋,也是花清祀突發奇想想要用來打發時間的。

  尤淵渟靠著枕頭,支著腦袋,一笑,「在想為什麼這麼喜歡你。」

  花清祀看著棋盤,想了想,「大概是你上輩子欠了我姻緣債,這一世遇到了就想要來還。」

  尤淵渟睜大眼,覺得這說法新奇。

  「清祀。」

  「嗯?」

  「你為什麼不怨我?我把你禁錮在這兒,還用手銬限制你人身自由,按照一般的女人的性格,早該跟我各種耍橫撒潑,問候我祖宗十八輩了。」

  「你是……喜歡上我了嗎?」

  痴人說夢的想法,恬不知恥,也真敢講。

  花清祀看向他,「我鬧了,你會讓我離開嗎?」

  「不會。」

  「那我為什麼要鬧,要自己受罪?我們和平相處,還能這麼聊天,除了離開的條件不能滿足我,其餘我不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鬧。」

  「對著你似潑婦罵街般,於我有什麼好處?」

  她頓了頓,扔骰子,「何況,我不會罵人。」

  尤淵渟笑起來,看著她挪動小飛機,「一次都沒罵過?」

  「罵過,但……不夠凶。」

  尤淵渟撿起骰子隨意一扔,「如果讓你罵我,你會怎麼罵?」

  「畜生王八蛋。」

  尤淵渟一愣,更是大聲笑起來,「是不是因為我太喜歡你,所以覺得你罵人都這麼可愛。」

  「也許吧。」

  「下午想玩兒什麼?」

  花清祀搖頭,「不知道,以前都有事情做,忽然這麼閒也不知道做什麼……或者,你能幫我買點東西,我想做一些手工玩意?」

  「可以,買什麼?」

  如果尤淵渟不是這麼無恥,或許,他跟花清祀是有機會的。

  下午不知幾點,窗外下起瓢潑大雨,尤淵渟坐在沙發里,盯著花清祀在做手工藝玩意。

  「這是什麼?」

  「掐絲畫。」

  尤淵渟往前湊了湊,「這個很考耐性。」

  「是的,反正閒著沒事。」

  花清祀做事很專注,軟聲同他交談,手下的忙碌也沒停,那細細的金絲在她手中好像特別柔軟聽話,想扭成什麼形狀都可以。

  今日因為暴雨的關係,天黑的特別早,尤淵渟在跟她討論晚餐吃什麼的時候,花清祀很茫然的回頭。

  「到晚餐時間了嗎?這麼快?」

  房間裡是沒有鐘錶的,花清祀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這也是突破心房的一種方法。

  尤淵渟嗯了聲,看著豐富的外賣在跟她介紹,倏然的手機響了。

  「抱歉,我去接個電話。」

  「請便。」花清祀又低頭,很感興趣的繼續弄掐絲畫。

  大概十來分鐘左右,尤淵渟回來,「抱歉清祀,我有點事出去一會兒,你想想晚餐吃什麼,想好以後撥內線電話。」

  「好。」

  她仍舊低頭忙碌,對他的去向毫無興趣。

  只不過尤淵渟很小心謹慎,臨走前收了掐絲畫,這種東西很危險,說不定花清祀會……自殺!

  尤淵渟離開沒多久,花清祀就讓人喊了食物,從點東西到東西拿到花了不少時間。

  那麼,有一點可以確定了。

  她被囚禁的地方超過配送範圍,是尤淵渟的人自己去買的,而花清祀點外賣的地方貼近城市邊緣,是一家農家樂形式的中餐,那地兒花晟帶她去過一次,連回城都要花上一些時間。

  所以極大可能,她在一處郊外的度假區,是那種很偏僻的度假區,而度假區有個好處就是,除了別墅四周,附近的監控並不多……

  所以,只需要破壞電力,監控失效她就有機會離開!

  打定主意,花清祀很快解決掉食物,讓人來收了東西,就以要小睡的藉口讓他們不要來吵鬧。

  也是尤淵渟對自己太過自信,沒讓人盯著花清祀,只用了手銬禁錮,手銬打不開沒關係……可以把手指掰斷!

  雖然做了許多的心裡建設,十指連心,能夠想到生生掰斷有多疼,當真正動手那一刻,花清祀還是險些疼的暈厥過去。

  掰斷了兩根手指,拇指和食指才面勉強把手銬取下,又用牙齒把被單撕碎弄成一條繩索。

  推開窗風雨飄到臉上那一瞬,心中的激動壓抑不住。

  跟尤淵渟虛與委蛇兩天,終於,終於等到一個機會,現在還差最後一步,找到配電室弄斷電線摸黑離開。

  就在她攀著床單做成的被子慢慢下滑時,黑色突然而至,她的腳踩在牆外一點窗沿上,聽到裡面的人在議論。

  「停電了?」

  有人說,「應該是,網絡都沒了,你看看暴雨那麼大,電路出問題也正常,你們誰打電話去確認下,多久來電。」

  花清祀不動聲色,瘦小的身體在暴雨中看著搖搖欲墜,忽然心裡一個咯噔。

  「你們誰去看看花小姐,這麼黑又這麼大的雨,會不會給嚇著,要驚著了少爺回來可得弄死我們!」

  她聽到有人說,「我去。」

  禁錮她的房間在三樓,而花清祀現在正在二樓中央,暴雨真的很大,伸手不見五指,左手無力,右手又斷了兩根手指說實話下降得很困難。

  但現在時間緊急,不能再慢下去!

  真的很黑,一點都看不見,中途被撞來撞去,辛虧雨大聲響被遮蓋,拖延時間越久她越緊張。

  因為從外面看,手電的光線已經到了三樓!

  不能再等了!

  也不管下面多高,花清祀只能放手一搏,這次她沒有被上天眷顧,落地的一瞬被下方的花台絆了下,腳一扭重心不穩,從花台滾落草地。

  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疼過,她只喘息了一口。

  樓上就被驚動,「花清祀跑了,花清祀跑了!」

  那一瞬,花清祀屏息凝神,爬到牆根緊緊貼住,霎時三樓手電的光線透過暴雨垂落下來。

  「用床單做成繩子跑的,快去追肯定沒跑多遠!」

  跑?

  花清祀沒想跑,這樣的郊外她是跑不掉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做出一個跑掉的假象,引得所有人離開。

  下午在窗邊弄掐絲畫的時候她就看好,院子裡有個乾枯的水池,因為暴雨池水被蓄滿。

  她已經在腦子裡記下路線,等光線離開的一瞬,拖著扭傷的腳憑著腦子裡勾畫的路線。

  【往前二十步,左拐五步一直朝前!】

  嘭——

  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一下子衝出十多個人,都拿著手電,「找,仔細的搜索,花清祀肯定沒跑遠!」

  十多個人在院子裡散開,甚至有好幾個都在水池邊圍繞,並且用電筒照向蓄滿的水池。

  這個觀景池有三層,底層很深,花清祀逃跑前套了件尤淵渟的黑色外套,整個人趴到水底一動不動,跟一片黑影重疊,加上暴雨沖刷根本看不清!

  一道驚雷落下,隨即蜿蜒的銀色亮起!

  南洋中心醫院,vip病房盛白衣忽然坐起來,他剛醒卻是一頭冷汗,「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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