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世界本就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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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腳步聲急促,引起了病房裡元老爺子和江麓時的注意,江麓時來查看情況,見是盛白衣鬆了口氣。

  「元爺爺,清祀來了。」

  老爺子起身,「這孩子不是回江南了,怎麼來東都了。」

  剛念叨完,花清祀就到門口,「元爺爺。」

  「好孩子,怎麼這時候來了。」

  花清祀一瞬的就紅了眼,「小詞受傷,我擔心。」

  老爺子拉著她往病房走,「小詞剛醒一會兒,就是受了些罪。」

  醫生已經來過,在點滴中加了止痛劑緩解了不少,江晚意端著清粥在餵她,本來很郎情妾意的畫面,硬是被花清祀打斷。

  「清祀——」

  花清祀就佇立在床尾,看著元詞這模樣,一時間都不敢上前,這哪裡是一句『皮外傷』就能概括的!

  元詞的一隻眼睛都被打得充血發腫,迷城了一條縫,臉頰上的淤青紅腫積血一大片一打片,嘴唇被打破皮,脖頸這些都有很明顯的掐很淤青。

  更不說那條打了石膏的腿,元詞也是是運氣好,這樣圍毆都只是皮外傷。

  元詞也是一瞬的就委屈了,強憋著,笑了笑,「沒事沒事,皮外傷,養個幾天就好了,看你,這麼點小事還讓你來看我,多矯情不是。」

  「我給你打電話了,聯繫不上,估摸著你睡了。」

  「這都幾點了,你這樣趕來累壞了吧。」

  花清祀別開頭不看她,走到床邊,「江先生,我來餵可以嗎。」

  江晚意還能說個不字?

  趕緊讓位,半點不敢耽擱。

  花清祀端著粥完,嘀咕,「怎麼是白粥,嘴裡多沒味,吃藥打點滴的嘴裡很苦吧。」

  她住過院,知道在醫院多痛苦。

  元詞裝著不在意地說,「沒事,不苦,白粥挺好,容易消化。」

  花清祀舀了勺白粥,吹了吹才餵過去,「慢點,慢慢吃,別扯著傷口,先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兒我回去給你熬點粥,煲點湯。」

  「傷筋動骨要慢慢養,千萬別留下後遺症。」

  元詞嗯嗯的應著,嚼著粥扭頭去看爺爺,花晟,都是身邊親近的人,氣氛又這麼融洽就看得人眼眶發燙。

  「小叔,你也來了,這多興師動眾啊。」

  花晟看著也是心疼,本來熬夜了眼睛就紅,現在更紅,「什麼興師動眾,你這孩子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

  「那些王八蛋,真的該死!」

  花清祀在江南差點被馮毅下藥迷奸,元詞在東都被瘋婆子綁架打成這樣,真是兩姐妹,怎麼就一起遭罪了!

  元詞打哈哈,「等我養好傷,我會去打回來,都別擔心沒事的。」

  花清祀不說話,很安靜就這樣餵粥,一碗粥吃了大半元詞吃不下了才停手。

  她說,「爺爺,小叔,你們回去休息吧,醫院有盛白衣安排的人,還有江晚意陪著不會有事的,都在醫院陪了一晚,你們又從東都趕來舟車勞頓,先回去休息晚些再來。」

  元老爺子年紀大,熬更守夜確實身體吃不消,花晟又是熬了兩宿身體也受不住,天蒙蒙亮的時候一行人從醫院出來。

  聞韶開車穩妥去送的老爺子,餘下四人一起回了咖啡館。

  回去的途中,花晟唉聲嘆氣的嘀咕,「這皮外傷傷的可不輕,宴家一個女娃怎麼就如此心狠手辣下這種毒手!」

  「小詞怎麼得罪她了,要把人傷成這樣。」

  花清祀很安靜,端坐在小叔跟盛白衣中間,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車外,沉默寡言,眉眼之間都是一片陰鬱。

  花滿樓每日的菜都是當日送,菜都是新鮮的,花清祀叫了那邊送菜過來,到了咖啡館給花晟收拾出客房就去盛白衣那邊準備早餐。

  中途,盛白衣送了安神香過來,花晟坐在床邊跟他要了支煙。

  「清祀很要強,看見小詞那個樣子她心裡難受的很,就是憋著沒發泄,我是長輩她不會跟我說什麼,你們兩個同輩,麻煩你幫我多看著她些。」

  盛白衣已經察覺出來,花清祀實在強撐情緒。

  「花先生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噯,什麼仇什麼怨啊,把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打成這樣,這就是我不希望清祀久居東都的原因,這邊太亂了,她性子溫軟太容易被人欺負。」

  「可也是這樣一個地方,她生活的很開心,很自在隨性。」

  「花先生,您好好休息,我陪著花小姐不會有事。」

  花晟再次道謝,掐了煙,「麻煩你,寒衣。」

  盛白衣終於從客房出來,開始走的兩步是尋常步伐,逐漸加快,下樓梯時兩步並作三步是衝到廚房的。

  操作台上燒著熱水,米已經下鍋,而花清祀……

  「祀兒,祀兒。」

  一晌,在貼近床邊,置物櫃的小縫隙里花清祀伸手,「我在這兒。」

  花清祀縮在那個小角落,杏眼成了兔子眼,臉頰濕濕的一片,她果然如花晟說的那樣,在元詞跟花晟面前強撐。

  「寶貝。」盛白衣跟著蹲下,拉她微涼的手,動作有點像小孩輕輕晃著,「看看,眼睛都哭成了兔子,你為元詞哭成這樣,我都不知道是該吃醋,還是安慰你。」

  「很抱歉,我在東都的前提的下沒有保護好她惹你心疼落淚,我知道你們情同姐妹,在對方心目中都有很重要的地位。」

  「作為你男朋友,我應該做的更好。」

  花清祀很纖瘦,蹲著的時候像個孩子,杏眼水汪汪的,睫毛上還粘著眼淚,這樣滿腹委屈的瞅著盛白衣可真叫人心疼。

  「跟你沒關係。」

  「我只是看到小詞身上的傷心疼,她那麼愛漂亮,那些傷那麼重,我不懂宴紓桐為什麼要對她如此狠辣。」

  「小詞跟江先生之間,輪感情,關係,認識時間都要久,宴紓桐愛而不得就要找元詞撒氣,這樣很不公平!何況這麼多年,元詞沒有在中間插足或影響什麼。只是江先生對宴紓桐沒好感,跟小詞根本沒關係。」

  盛白衣往前挪了挪,伸手把她攬懷裡,溫柔的拍著她背心,「我們祀兒說的很多,宴紓桐不應該遷怒無辜的元詞,應該去找晚意把事情說清楚。可是寶貝,這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公道,感情如是,恩怨如是。」

  「跟除了我們自己以外的人論功到都是虛妄,也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

  「每個人不同的抉擇會給自己帶來不同的結果,比如宴紓桐,綁架元詞傷了她,是她太偏執也是個錯誤,所以她為此搭上性命。」

  「元詞是事件的受害者,皮肉之上,心裡之痛都遭受了一番,所以她得了晚意所有的深情愛意,苦難總是伴隨著花朵盛開,祀兒覺得呢。」

  花清祀吸吸鼻子,長吁一口氣,有些尷尬的抹了抹眼睛,「我去看看粥。」

  盛白衣把她拉起來,牽著到中島台邊,自然地從身後抱著她,下巴舒服的貼在肩窩處,「你也是一晚沒睡,想做什麼跟我說,你去睡會兒,瞧瞧不僅成了小兔子,還成了熊貓。」

  花清祀很在意的捂著臉,悶聲問,「很難看嗎。」

  「很漂亮,可是我看了會心疼啊,寶貝。」

  「你要聽話好不好,去睡會兒,東西做好我陪你去醫院。」

  「我不太睡得著。」她拿著勺子輕輕攪動著粥,「如果昨晚不是你趕過去,周隊長就會把小詞當做殺害宴紓桐的兇手,我很想知道,你們當時趕去時,宴紓桐死了,小詞已經暈厥,廢棄別墅里又沒有人,究竟是誰殺的人,又是誰報警。」

  「別著急,晏家會給出答案。」

  她扭頭看來,「你知道誰做的?」

  盛白衣沉吟會兒,「其實不難猜,你看看這件事誰得利就知道。」

  「宴紓桐死了,好像沒了阻礙的是小詞和江先生,他們之間沒有人再出來顛倒黑白,謀划算計,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是元詞跟晚意,你猜不到只是不了解晏家。」

  她的好奇心被勾起來,「那你跟我說說。」

  「可是我太想跟你討論這些事。」他緋艷的狐狸眼浮了層誘人的瑰麗,不自覺的把她抱得更緊,貼在她耳邊,「好多天沒見你,我只想跟你這樣獨自相處。」

  盛白衣最近大抵是有些用腦過度,一見著花清祀就不太想去搭理那些蠅營狗苟的事,就兩個在一起膩味溫存才是他想要的。

  他一親上來,花清祀的呼吸就亂了,拿著勺子的人下意識蜷縮收緊。

  中島台其實是個很適合接吻的地方,花清祀坐在上面高度正好,兩人的擁抱能更嚴絲合縫,接吻也纏綿動情。

  「以後別哭了好不好,這麼苦,我可捨不得讓你吃苦。」

  花清祀眨著眼不說話,眼神像迷失在森林,或者說是被森林蠱惑了的小鹿,無辜而天真卻是一片嚮往。

  「乖,眼睛閉上。」

  她睜著眼看他,他就不太敢做一些壞事。

  而他心癢難耐,迫不及待。

  花清祀忽然一瑟縮,抓住他衣擺邊的手,面紅耳赤,「這,這是廚房!」

  廚房是個公共區域,小淑女可做不出太出格的事。

  盛白衣低聲笑起來,吮咬著她唇瓣。

  「好,聽你的。」

  「不鬧你,你去睡會兒,廚房我盯著。」

  「再不睡,就真成小熊貓了。」

  花清祀肯定是在意顏值的,所以這次沒猶豫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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