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奶香瓜子真好吃,就是憋尿傷身。

  盛白衣親自來江南,把花清祀跟花晟接走了,而留在花家的麻煩並沒有因此結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馮源夫妻倆跟張婉狼狽為奸這麼久,怎麼可能沒有拿捏一些張婉的把柄,花清祀這件事有些複雜,不止單單表面上摻和進來的馮源那麼簡單。

  連老夫人一時間也拿不準,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馮母跪在老夫人面前聲淚俱下,「老夫人,求您大人大量就放過我兒子,我保證從今以後馮源絕對不會再跟花小姐有任何牽連,我們一家離開江南,消失滅跡,丁點不敢再有任何幻想。」

  「老夫人,我們夫妻就這麼一個兒子,馮毅他冒犯花小姐是他該死,讓他出來隨您怎麼處置,還請您不要把他送去監獄。」

  花家是老夫人做主,馮源夫妻只有求老夫人這事才可能得到緩解。

  「讓馮源出來隨我怎麼處置?」許是被盛白衣的得體和禮節照顧到,這會兒老夫人鬱悶的心情已經緩解,或者說,只要花清祀離開江南,不在狼窩,老夫人的心情就特別好。

  老夫人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偏頭看余姨,似笑非笑。

  「沈先生送的茶,你就這樣打開了?」

  余姨笑著,借盛白衣的話說,「晚輩孝敬的,您享受理所應當,這茶您要是不喝,才浪費沈先生一番好意。」

  老樹普洱茶,那喝著真是截然不同。

  老夫人笑了笑,倒也心安理得享受了,只是眼神再次落在馮源夫妻身上時既然不同,「一邊說著隨便讓我處置,一邊讓我不要把馮源送去牢里?你們兩夫妻還真是會異想天開。」

  「你們倆別忘了,馮毅可是打定主意對清祀下藥,想要對她圖謀不軌。清祀沒事,全仰仗她自己聰明伶俐,可不是因為馮毅忽然良心發現!」

  「喪盡天良,膽大妄為還想要求饒?今日不是清祀,明日也有可能是別人家的孩子,難道只有你們家兒子才寶貴,別人家的姑娘就不寶貝了!」

  「我給你們機會不是讓你們來求情,而是想要知道張婉還做了多少喪良心的事!」

  不觸碰老夫人底線很多事都能權當沒見到,可現在花清祀離危險就一步之遙,但凡有一步出錯今日就不是這麼個結果。

  她偏心花清祀不假,可繼承權本就是花清祀應有,是花轅,花致兩兄弟人心不足,非要搶占人家的東西。

  「我們……」馮源欲言又止,他確實幫張婉做了不少壞事,說出來會有什麼結果呢?馮毅現在還被扣押在警局。

  馮源夫妻被老夫人帶到後院,最心慌意亂的莫過於張婉。

  她做了什麼自己最清楚,如果全部被暴露?

  「老公,你相信我,花清祀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張婉六神無主只能去求花致,「我確實想讓馮毅跟花清祀成功,可以不敢去做這種事。」

  「母親這是完全誤會我了,你幫我求求情好不好。」

  花致盯著她,「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怕什麼?張婉,你不是傻子,這麼多年你在花家做得很好,可為什麼一遇上花清祀的事你就亂了陣腳?」

  「馮毅這事之前就提醒過你,不要走這一步險棋,花清祀可能不懂,但母親火眼金睛,那些下作手段瞞不過她。」

  張婉連連點頭,「我知道錯了老公,我只是,只是想替阿策多爭取一些,我知道錯了,你幫幫我吧。」

  「馮源他們很可能為了給馮毅脫罪,把所有的罪名栽贓給我,這個罪名太重,如果母親相信我就完了!」

  「幫你,你讓我怎麼幫你?」

  花致指著老夫人的後院,「你想我跑去母親那兒,沒有任何證據胡亂說一通?萬一母親誤會我才是指使馮毅的人,那才是真的完了!」

  張婉急的都快哭了,「那你讓我怎麼辦?我們可是夫妻!」

  是夫妻又怎麼樣?

  花致當年為了小三的張婉能夠毅然決然拋棄未婚妻,轉頭娶一個出身不高,做秘書的張婉就可見其性子涼薄。

  「我覺得,這件事奶奶不會相信表舅他們。」坐在旁邊沒什麼存在高的花映月忽然嘀咕句,「事情不是您做的,表舅他們也栽贓不出證據來。」

  「如果你奶奶只是想借這件事,對付咱家呢?」花致問她一句。

  花映月答不上來,震驚的看著花致,「奶奶會,會這麼心狠手辣嗎?」

  花致哼了聲,「你以為你奶奶是什麼人?咱們花家最涼薄狠辣的莫過於你奶奶!」

  ——

  飛機上。

  盛白衣把元詞的事完整仔細的說了遍,花晟跟花清祀的第一反應是,「宴紓桐死了?她怎麼會死的?」

  「被謀殺的。」

  花清祀心裡一個咯噔,「有人想栽贓小詞?」

  「是,不過你別急,事情已經解決,周昊在調查真正的兇手,栽贓嫁禍沒有成功。」

  「想不到宴紓桐跟江先生之間,還有這麼多故事,我一直以為,只是因為感情不夠深才沒訂婚成功。」

  盛白衣說,聲線平淡,「晚意沒跟我細說,其中肯定有很多誤會,其中的關鍵角色就是宴紓桐。當年她從酒店跳樓以後精神就不正常,本應該送去精神病院治療,是宴家人在乎名譽才把宴紓桐留在家裡照顧。」

  聽完後,花晟忍不住唏噓句。

  不知該怪宴紓桐一直從中作梗,耽誤一對有情人,還是替宴紓桐稍稍同情惋惜一下,太過偏執一意孤行的結果,就是把自己性命葬送。

  「花先生,花小姐,時間不早,離東都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們休息會兒。」

  小型客機的空間也很大,盛白衣很自覺地讓出一個空間,拉上隔簾去隔壁休息。

  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多,這一天大家都累了。

  「姑娘你睡會兒。」

  花清祀扯了扯身上的薄毯,「小叔您呢。」

  「我還不困。」

  怎麼會不困,昨天聖誕節,么弟和弟妹忌日,花晟前一晚都沒睡得著,在家裡一個人喝悶酒到天亮,然後去電視台工作,下班後回老宅想看看花清祀,等到十點多就收到警察局來的電話。

  終於,大概小憩了有一兩個小時,要不是神經繃著早睡了。

  「小叔。」

  「怎麼了?」

  花清祀靠著椅背,機艙里的光亮只留了夜燈,眉眼很柔和,「您去看了小詞就回江南吧,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如果馮毅的事真是張婉安排,大伯很有可能借這個機會步步緊逼。假如二伯因為這件事敗了,就是大伯家一人獨大,您又沒在江南,說不準大伯會對奶奶下手。」

  花清祀說得很有道理,花晟雖然說不要繼承權都給花清祀,但現在他手上是有股權的,花轅、花致兩兄弟一直在針鋒相對,手中肯定相互捏了不少把柄。

  張婉教唆馮毅的事倘若被坐實,花轅絕不可能沒動作,一定會乘勝追擊,趁你病要你命,花致一倒,花晟不在江南——

  花轅很有機會逼宮奪權!

  沉默會兒,花晟點頭,「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是應該要平衡一下。可留你一個人在東都,我又不放心,小詞剛剛出了事……」

  「還有董叔叔在。」

  花清祀不動聲色在打消花晟的顧慮,一來確實是擔心奶奶那邊,二來也是想跟盛白衣有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讓花清祀留在東都,還有董仁傑照顧,興許比留在江南還要安全。

  好一晌,花晟才說,「好,去看過小詞,確認沒事我就回江南。」

  花清祀微微一笑,口吻軟軟的說,「辛苦您了小叔。」

  「我有什麼辛苦的,倒是你兩邊奔走……」花晟頓了頓,朝隔簾那邊瞅了眼,小聲了些,「也麻煩寒衣東奔西跑。」

  花清祀沒說話,也不想隨時隨地都替盛白衣刷好感什麼,有些事無意之中和刻意比起來很可能會造成兩種既然不同的效果。

  「小叔,你睡會兒吧,眼下都是青色。」

  花晟還想硬撐一下,可也真的太困,這一款客機非常舒服,噪音又小,空間寬敞,椅子還特別舒服貼合身體。

  已經深夜,就這麼坐著什麼都不做,很自然的就想閉眼睡覺。

  花晟躺在長椅上,閉眼小憩,小聲在跟花清祀說話,「今晚沒能揍上馮毅那王八蛋總覺得可惜,如果不是在警局我要了他的命!」

  花清祀笑話,「馮毅在拘留在病房。」

  「你打他了?」

  「不是我,是明睿先生,如果當時我沒看錯,馮毅應該……下半生只能孤獨終老。」

  明睿沒要馮毅性命,卻把他踹成了活太監。

  「活該!」花晟嗤笑聲,心裡就不鬱悶了,心情一放鬆竟然睡了過去。

  花清祀就這樣斜靠著椅背,借著夜燈看花晟輪廓,花晟和花璟很像,是那種顯而易見的兩兄弟,花清祀很喜歡小叔,一來是花晟把她當親女兒照顧,二來是因為同花璟相似的輪廓。

  有花晟在,會讓花清祀覺得父親一直在身邊陪伴並沒有遠離,她不是孑然一身,還有真心待她的親人。

  約莫一刻鐘,花清祀收到條簡訊。

  來自沈先生:我在隔壁,見我一面,好不好。

  花清祀無聲發笑,她就知道。

  掀開薄毯小心翼翼,眼睛看著花晟,謹慎的往旁邊挪。

  掀開隔簾那一瞬,盛白衣就出現在視野中,自然的拉著她的手往機翼後方走,到了一個說話不會吵到花晟的距離。

  盛白衣才轉身把她抱在懷裡。

  「你好大的膽子花清祀!」兩人相擁,看不見表情,可他的口吻卻顯示了他的怒意,明明可以喊明睿解決的事,花清祀偏要孤身犯險,都跟著到了酒店房間!

  「我有沒有說過,你的安全最重要!」

  他拉開些距離,眉眼之間有一抹戾色,就算燈光柔和,他眼眸也透著凶光。

  「抱歉,我只是……」

  「你只是什麼!」

  「馮毅只是個普通人,發展尚在控制範圍內,如果換做別人,有權有勢手段更多的呢?」這一瞬,他眼神軟下來,「祀兒,我在江南的人不多,能夠相信就只有慕容家。」

  「我在東都離你很遠,不能第一時間趕到。」

  「這種情況讓我很挫敗。」

  如果這件事中只有馮毅,張婉等,他丁點不用擔心,可如今有個尤淵渟在江南對他的小淑女虎視眈眈。

  花清祀眨著眼,知道自己犯錯惹他不悅。

  「對不起九哥,我當時只是想躲套兩句話,想著背後攛掇馮毅的人會不會出手。」她吳儂軟語的解釋,杏眼帶著歉意深凝著他,「我知道明睿先生跟著,所以才敢放手一搏。」

  「我沒有喝那杯下藥的酒,就算明睿先生第一時間不能趕到,我也有自保的能力。」

  「九哥……」

  她拉著他的手,輕輕晃著,模樣討好。

  「當時拉扯時手機落地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關係,我會第一時間……」

  「還撒謊?」盛白衣忽然低頭,在她嘴角輕咬一口,「你跟明睿在一起,有機會聯繫我,你沒說是故意的。」

  「……」

  怎麼忘了這茬,謊言被拆穿,她耳根就不受控的紅了。

  無辜的杏眼眨了眨,視線迴避的看旁邊。

  「我就是怕你擔心,才,才沒說的,但事情結束以後我一定會告訴你。」

  這是實話。

  花清祀的自主意識很強,也不是溫室里的花朵等著被人保護,她早已習慣穿戴好盔甲置身危險之中戰鬥。

  「九哥,對不起。」

  盛白衣挑眉,眼神炙熱如陽,炙烤著她,「只是道歉?」

  道歉哪裡夠哄好他。

  花清祀踟躇著,眼神左顧右盼不見有人,才墊著腳去親他,很溫柔,很小淑女的風格,蜻蜓點水般稍縱即逝。

  盛白衣心中哼笑了下,摟著她的腰,順勢打開洗手間的門,這樣一退一進之間就進了洗手間。橘色的燈光亮起,燈下,花清祀臉頰染著緋色,杏眼帶羞帶俏,像說點什麼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盛白衣把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上,身體就壓上來,把她抵在鏡面上,一手撐著鏡面,一手握著她纖細的腰困囿住。

  「祀兒,你才回江南多久,怎麼就不聽話了?」

  「明知事情瞞不住我會知道,還是讓我擔驚受怕,你是在故意欺負九哥是不是。」

  「嗯?」

  他們倆身體緊貼,眉心相抵,第一時間盛白衣並沒吻她,而是像懲罰似的挑逗著她,他身上有檀香味也夾著菸草味清冷又性感。

  「對不起。」

  犯了錯的小淑女找不到藉口只能道歉。

  花家裡的人都知道,昨天是聖誕節,她心情不順,約著葉苒出去買醉就是為了熬過一天,馮毅出現得太過巧合,什麼賠罪道歉,偏偏挑在昨天。

  與其說花清祀是有意給機會,不如說她是順水推舟,想要露一露鋒芒殺雞儆猴,事件中唯一不受控的就是有人中途欲綁架她。

  「白衣,真的很抱歉。」

  花清祀不喜露怯,其實昨天不是明睿身手了得,她真的可能被劫走,後果如何不敢想像,說沒有害怕是假的。

  元詞剛好出事,她還來不及去細細調查。

  未知的危險,她是後怕的。

  盛白衣盯著她,好似看到她眼底,沖她一笑,柔聲說,「別怕,想綁你的人九哥會查清楚,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人把你搶走。」

  「祀兒,思你成疾,能替九哥開一貼良藥嗎?」

  他說的很是隱晦,確還是讓花清祀臉頰滾燙,在他專注,直白,深情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留下明睿,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查背後想要撬牆角的人。

  其實他已經有懷疑對象,花清祀回花家和往年一樣,唯一不同的今年的江南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尤淵渟!

  這瞎了眼的東西,居然覬覦起花清祀來,花清祀被綁走,最得力的不外乎是花家兩兄弟,跟居心不良的尤淵渟。

  而花家的兩兄弟還不敢做到這一步,所以懷疑對象只有一個。

  藏在隱秘角落的遠洲,把手裡的瓜子遞給聞韶,「吶,奶香味的還挺好吃。」

  李冀扯了下被遠洲坐著的外套一角,賞了個自己體會的白眼,還是真香的接了瓜子,「什麼時候買的?」

  「中途停車見明睿的時候,小賣部,一個老婆婆在守店,看著可憐就買了包。」

  「怎麼樣,奶香味不錯吧。」

  聞韶嗑瓜子時的動作很優雅,「還不錯。」

  遠洲忽然扭頭,神秘兮兮的,「你說九爺跟花小姐,多久才從洗手間出來。」

  「到東都。」

  「不是吧!我這泡尿不是還要憋四十多分鐘,這得多傷膀胱和腎臟。」

  聞韶低頭吹瓜子上的一層薄薄的皮,不咸不淡的口吻,「反正你用不上。」

  「……」

  遠洲收了一把瓜子摔在地毯上,扭頭掐聞韶,「狗東西,給爺死!」

  聞韶輕飄飄擋了擋,「吵醒花先生,你死還是我死?」

  吵醒花晟那是萬萬不敢的,萬一還被『捉姦』,哦不,抓現行,九爺得把他從飛機上直接踹下去自由飛翔!

  「你給我等著!」

  聞韶壓根不把他放眼裡,伸手去抓包裝袋裡的瓜子,「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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