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怎麼會知道元詞跟杜醫生的事,那時候他身邊是糾纏的宴紓桐,其餘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應該早早訂婚確認關係的荒唐認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跟元詞第一次見,是在醫院附近一棵樹下,洋槐樹下。」杜醫生慢慢講來,在提到『洋槐樹』三個字時,江晚意的瞳孔狠狠一顫。
「那日同事有事,我臨時來醫院接班,洋槐樹就長在醫院後面那塊停車場附近。那時是盛夏,洋槐樹滿樹枝條白蕊,香味隨風飄散數米。」
「我經過時聽到樹上的貓叫,還有在燥熱中,元詞那淡淡的嗓音。她穿著我們院的衣服,在樹上想要救那隻貓。」
「我不喜歡貓狗,因為我對毛髮過敏,我停下只是恰巧看到元詞的臉,她是我負責的病人……因為戒斷反應住院。」
很新奇可怖的字眼飄到江晚意耳中。
「戒斷反應?」
杜醫生點頭,嗓音壓下去,「元詞之前吸食軟毒品,她的命是花小姐救回來的。」
杜醫生連花清祀都知道,也該是這樣,他們戀愛,元詞不會瞞花清祀,肯定是接觸過的。
杜醫生繼續說,「元詞是我的病人,所以我站在樹下看她。那隻貓很不配合,也許是受了驚嚇,元詞想要靠近小貓就會攻擊人。」
「那時的元詞性格暴躁,基本沒什麼耐性,戒躁反應讓她很多情緒不受控,只是那日,在那樣炙熱的下午元詞對小貓尤其耐性,她被抓了很多下,最後逮著那隻小貓,準備從樹上下來時看到了我。」
「她的第一反應是喊我,喊的並非『杜醫生』而是『江晚意』。」
「她說:江晚意,好高,我怕。」
「那天室外溫度很高,我當她是在戶外待太久有點中暑,準備去醫院喊人拿梯子,元詞叫住我……」
那時的元詞抱緊懷裡的貓,看著樹下,落錯光影,穿了一身白襯衣的男人。
「江晚意,你接住我好不好。」
杜醫生要照顧病人情緒,沒表明自己身份,湊到樹下伸著手,「你放心跳下來,我接住你,不要怕我在下面。」
元詞盯著一身光影落錯的杜醫生。
「江晚意,你一定要接著我。」
杜醫生說,「我保證會接著你,不要怕。」
元詞沒跑,抱緊貓從樹上跳下來,杜醫生倒是接住了她,因為慣性兩人雙雙倒地,杜醫生很紳士雙手打開認命的當人肉墊,而救下來的小貓已經不見蹤影。
「元小姐,你沒事吧。」
元詞壓在杜醫生身上,沒有離開,反而下意識的圈著他脖頸抱緊,「情人節那天我去京城了,我學做了巧克力,絞盡腦汁想了一晚寫了情書……」
「我慢了一步,宴紓桐跟你表白。那天,我沒有收到巧克力,也沒有人跟我表白,也沒有什麼學長。」
杜醫生真的很體貼沒有打擾她,紳士手溫柔拍她肩安慰。
元詞說了好多好多,一邊哭一邊委屈,等她發泄得差不多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暈了過去,她真的中暑了,在樹上蹲了好幾個小時,這樣的高溫下。
之後,杜醫生就注意上元詞,她身邊除了爺爺,父母,還有個很少露面的姑姑外,唯一的好朋友就是花清祀。
他沒有見到那個叫『江晚意』的。
再後來,元詞治療結束出院,一周以後她開始主動追求杜醫生,杜醫生問她原因,她只是說:你救了我,想要以身相許。
而且你是醫生,就算我留了疤你應該不會嫌棄我。
元詞的手臂內側,有一道兩三厘米左右的疤,很淡很淡,她要不說旁人很難注意到,更別說影響什麼美觀。
一開始杜醫生沒答應,元詞就各種霸總行為,醫院的同事個個都說杜醫生福氣好,遇上這麼個漂亮有錢的追求者。
最後,為什麼答應杜醫生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算了算時間。」杜醫生推推眼鏡,「元詞跟我分手,是東都爆出你跟宴紓桐訂婚的消息。說來很好笑,明明那晚被分手的是我,反而是元詞在車裡哭了一整晚。」
「江先生——」
「不,我覺得我有這個資格喊你江晚意,你知道這些年我在元詞心中就是你的替代品嗎?你知道我也很想走進她心裡真正代替你。」
「其實那時我在想,你跟宴紓桐訂婚結婚了或許更好,沒了你至少還有我這個代替品,說不定元詞會回頭在看見我。」
「可笑的是,你跟宴紓桐沒有訂婚成功!」
到頭來一切都是一場空,杜醫生也是那時候決定放下一切,重新開始。
心裡藏著白月光的人,註定跟他沒有結果。
「是你吧江晚意,元詞藏在心頭喜歡多年的人,是你吧!」
良久,江晚意才機械的點了下頭,「是我。」
杜醫生笑起來,心裡的結總算解開,多少帶著點私人恩怨的捶了他一下,「你是男人,表白的事應該由你來做。」
「元詞是那麼要強的小公主,你要是不喜歡她就鬆手,要是喜歡就別再讓你們自己都後悔。」
這是作為前男友,對前女友最後的照顧。
交談到差不多的時候,杜醫生這邊來了電話,是朴小姐打來的,她跟元詞已經聊完正在找他,杜醫生說馬上就回去。
「江先生,先失陪,希望不久以後能收到你跟元詞的結婚請柬。」
江晚意頷首回禮,「不送。」
兩人道別後,杜醫生往宴會廳走,江晚意轉身往樓梯間跑,元詞那壞東西肯定自己去停車場了,她才不會那麼好心等他。
不,應該說,她已經等了很久,接下來的路該他來走。
元詞跟朴小姐聊完,的確直接搭電梯去停車場,同時跟駱星聯繫讓她來停車場。
今天跟江晚意意外偶遇多少有點尷尬,雖然互相道歉,那好像是在某種特殊環境下的被迫,何況她跟江晚意的矛盾根本不是這個。
電梯裡面人不多,兩三個,元詞站在最靠里,低著頭撥弄著手機,她沒注意到那些人的聊天內容是關於杜醫生跟她的。
說得很隱晦,沒有指名道姓。
出了電梯,元詞也不急,想上車等會兒,只是快到車邊時察覺到背後的腳步聲,她猛的扭頭,江晚意身上披著忽明忽暗的燈光突然出現。
「你……」
「招呼都跟我打一聲,就想跑?」江晚意挑著眉,腳步一點沒有放緩,反而好似越來越快朝著她衝過來。
「……」
元詞心裡的第一反應是,江晚意該不會打她吧!
接著第二個想法時,江晚意那眼神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然後,她就聽江晚意嘀咕,「沒錯,我還真想一口吃了你!」
元詞再次納悶時,江晚意逼近,伸手就摟著她的腰,將她按在車邊沒一點徵兆的低頭吻她,兩唇相貼的第一反應是有電。
可能是冬天,靜電肆虐。
元詞疑惑的『唔』了下,雙手按著胸推他,江晚意沒退步身體往前壓,盯著她的眼,似笑非笑,「你看,我們之間還是來電的。」
「小詞——」
「我跟宴紓桐沒有任何關係,我沒碰過她,她懷孕是真但不是我的孩子,我雖然醉酒但有沒有做過我心裡有數!」
宴紓桐跟江晚意是忽然訂婚,自家長輩才知,起因是宴紓桐『懷』了江晚意孩子。
宴紓桐是真的懷孕,孩子卻不是江晚意,宴紓桐以死相逼,利用拖字訣,告訴江晚意替她打個掩護訂婚前一定把事情搞定。
那是江晚意唯一一次對宴紓桐心軟,卻被宴紓桐拉倒輿論的漩渦,自己落上個無情涼薄的罵名的不說,還委屈元詞這麼久。
「小公主。」兩人額頭相抵,江晚意身上的溫度很高,像個暖手爐溫度過高,「就算留了疤,我也喜歡你。」
「很喜歡你,什麼樣兒都喜歡。」
「小詞,我是無辜的,我對宴紓桐從來沒有一絲感情,從小到大我喜歡的人都是你。」
元詞不是沒接吻過,有點可惜初吻不是給的江晚意而是杜醫生,但一點沒有影響,可偏偏這次接吻的感覺很不一樣。
渾身都發燙髮軟,像被強烈的電流擊中,酥酥麻麻。
「給我一點時間,我把所有的事仔仔細細告訴你,好不好?」
「我……」元詞臉色如血,冷艷的輪廓浸了一層瑰麗的緋艷,眼中帶著驚愕和期盼已久的喜悅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不願意?」江晚意挑了下眉梢,又低頭吻住她,「那你今天別想離開停車場!」
她稍稍冷靜小許的心臟,再次心悸紊亂的跳起來,按在他胸前的手也沒推搡動作,就是把他襯衣擰的特別緊。
別看江家長公子三十歲了。
接吻卻是第一次,生疏的橫衝直撞,放肆又霸道,把元詞咬了不少次,牙齒也經常磕到她舌頭,淡淡的血腥的充斥卻毫不影響。
一直到駱星焦急的腳步聲傳來,駱星也是嚇得不輕,循著車位找來,看到小元總跟一個男人在車邊忘我擁吻,尷尬的馬上轉身捂臉。
元詞這才心慌意亂的去推江晚意,低著頭紅著臉說,「我,我下午跟電視台有個合作要談,約好了時間。」
江晚意朝駱星那邊看了眼,又靠近元詞貼在她耳邊,耳鬢廝磨,「那等你談完我去接你,晚上去吃日料好不好,霞飛路那邊有家日料評價很不錯。」
元詞想躲,奈何江晚意抱的太緊。
「好。」
江晚意輕聲一笑,在她耳邊啄了口,拉開距離,耐性的替她捋了捋頭髮。
「這次,不准跑了,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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