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九爺人不在江南,卻處處有他傳聞。

  江南花家。Google搜索

  這風向,變得讓人猝不及防。

  所有人都認定,包括花致和張婉,都認定了花策在外豪賭欠債九千外,新聞這番大肆爆料誰都沒法兜住。

  誰知道,這麼幾個小時完全變了樣兒。

  老夫人捻著琉璃佛珠,好一晌才道,「真的是誤會?」

  「是誤會,奶奶。」花策表情肯定,淡定自若的接了傭人送來的熱毛巾擦手,他坐位旁擺著喝完的奶茶。

  就算是演戲,花策也演的太過從容淡定了些。

  「口說無憑,花策。」花轅心中疑慮雖然很多,可也不太表現得太明顯,端著茶杯喝了口,「花玄之前跟魏俊豪打過交道,你要是真問心無愧,我這就讓他打個電話詢問。」

  花策迎著花轅的目光,不躲不避,「大伯這麼不放心,您打電話詢問就是。」

  事到這一步,花轅也沒轍。

  花玄拿出電話,當面撥通魏俊豪號碼,不到片刻魏俊豪就接了,「喲,花家大少爺,難得您想到我,有什麼指教啊。」

  花玄開門見山,「找你詢問個事,我弟弟是不是在你那兒借了錢。」

  「借什麼錢?花大少爺在開玩笑吧,憑花家的底蘊哪裡需要找我借錢,如果真的有需要,我這邊倒是可以周轉一下,利息按最低的算如何?」

  花玄也是不死心,繼續追問,「如果沒借錢,網上的爆料怎麼回事?」

  魏俊豪的口吻吊兒郎當,「你別說我還納悶著,那些東西是哪個其心不正的人在亂嚼舌根的造謠,我就是昨天撞見二少爺聊了幾句,向他請教些唱戲的事。」

  「怎麼就被人截圖,添油加醋的放在網上。」

  「二少爺該是得罪什麼人了吧!」

  魏俊豪說的那叫一個滴水不漏,可不像是被借錢後替花策隱瞞一樣。

  花玄一聲嗤笑,「魏老闆幾時喜歡聽戲了?」

  「這不新交了個女朋友,忽然迷上那玩兒意,二少懂的多就請教請教。不過花少爺來電話詢問那則謠言,不知是想我說『借了』還是更希望我說『沒借』?」

  這個狠人,一句話噎的花玄臉色發黑。

  電話啪的一聲就掛斷。

  「吶吶吶,你們都聽見了,我是真被冤枉的!」花策扭身把毛巾一摔,不客氣的盯著對面,「大伯和大哥為了坐實我這罪名也是煞費苦心了!」

  「花策,你少不知好歹!」

  這一次扳不倒花策,花玄心裡也憋著火。

  但是嘴上,講的那叫一個顧全大局,「事情鬧得這麼大,我們當然要調查的一清二楚。你一向嗜賭成性,又去那樣污穢的地方,誰知道你做了什麼事。」

  「豪賭欠債是小,真鬧出事,辱了花家顏面你承擔的起麼!」

  「喲,大哥真是生了一副好口舌!」陰陽怪氣,含沙射影誰不會似的,「之前你跟大伯,受賄,挪用公款事情沒擺在明面上就不存在了是嗎?」

  「要說誰辱了花家顏面誰最清楚,我算是看出來,說不定這件事就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花玄性子急躁,跟彈簧一樣彈起來,指著花策,「花策,你在暗示我做的這件事!」

  花策也陰陽怪氣的冷笑,「那誰知道呢?」

  「王八蛋!」

  「你敢罵我?」

  眼看兩兄弟都要動手,沉默多時的老夫人一聲輕咳。

  花轅最懂眼色,一巴掌甩過來,「母親面前,你敢出言不遜,我割了你舌頭!」

  花玄捂著臉,咬緊牙關!

  「母親,這件事子虛烏有,阿策被人栽贓受了委屈,您要替他做主啊!」花致順勢而為,在老夫人面前爭一個委屈。

  「阿策,我們冤枉你了。」張婉上前,想拉一拉兒子的手,被花策一下躲開。

  「你受了委屈怎麼不說,電話一直聯繫不上讓我們白擔心。」花映月也跟著上前做戲,眼圈發紅,好似真的擔心他。

  花策冷眼都沒給一個,雙手交疊,閒的發慌的玩兒手指。

  「老三。」

  「在,母親。」

  老夫人可能是乏了,擺擺手,「這件事你去查,如果是外面人做的,敢造這番謠言誣陷花家,該用手段就用手段無須客氣,如果是家裡人……」

  如果是家裡人的後文老夫人沒說。

  「小余,扶我回房休息。」

  「好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離開,花晟站起來,「清祀,咱們也回屋休息會兒。」

  「好的,小叔。」

  他們倆一走,花策站起來,像個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花致這麼說了句,內涵誰大家心中有數,「要是讓老三查出來,誰在背後搗鬼使絆子,在花家只怕沒有立足之地!」

  沒做過這件事的花轅心中無畏,撣了撣衣袖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花致才抹了抹額頭的汗,「你還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那個畜生,不知耍了什麼手段,現在瞞過母親以為事情就完了?」

  張婉嗯了聲,盯著東廂在想什麼。

  回了後院的老夫人,靠在躺椅上,余姨在背後坐著替她按摩。

  「小姐,心情這麼好?」

  老夫人滿臉笑意,不要高興的太明顯,「你覺得這事,清祀做的如何?」

  「清祀做的自然好,不然您可不會笑成這樣。只是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以大爺的手段,要隱瞞一些線索,輕而易舉吧。」

  老夫人動了動,側頭看她,「連你也覺得是花轅做的?」

  余姨如實說來,「二少爺沒回來前,大爺表現得太過明顯,借張婉安排相親一事火上澆油,就是戳您心中不痛快,在加上二少爺欠債,如果追究起來二少爺得去半條命!」

  老夫人更樂了,忍不住笑起來,「小余啊,你瞧瞧連你這麼精明都給瞞過去,清祀卻看得明明白白,你說我這寶貝孫女怎麼這麼聰明。」

  「清祀聰明還不是因為像您,加上您從小對她的教導,怎麼能不聰明。」

  余姨大抵是最了解老夫人心思的。

  又按了兩下,余姨忽然一個恍然大悟,「不會是二小姐吧!」

  花家二小姐,花映月!

  老夫人又靠回去,閉眼小憩,「不是她還能是誰?」

  「這麼多年,張婉什麼人你還沒看清?在她眼中,花策最重要,花映月不過是錦上添花,這花家若是真被張婉當家,花映月也只會是一粒棄子。」

  「這麼多年,張婉一直重男輕女,花映月別看她平日溫和乖巧,要說家裡心眼最多,心思最深的也就是她了。」

  余姨嘖嘖兩聲,「一箭雙鵰,二小姐這招算計高啊。」

  「小姐,您說清祀接下來會怎麼做?」

  老夫人沉吟會兒,也在想這件事,「按理說,是借花映月的手讓老大一家重創,在退一步,借幫助花策拉攏老二一家人,最差的一步就是點明花映月作怪,讓老二一家人自行處理。」

  「那,您不提點一下清祀?」

  「讓清祀自己去辦吧,我在時還能提點一下,我不在了她一個人面對這些人總要學著應對。」老夫人清楚自己的身體如何,有些事不發生還能安生兩年,一旦事情被揭發,只怕她如今的身體是扛不了多久了。

  但願在這之前,花清祀能快些成長到獨當一面。

  東廂這邊。

  在堂屋較量一番之後,回到東廂的花策就是泄氣的皮球,這會兒還心有餘悸,難以想像如果九千外的欠債不是花清祀幫忙,他要面對的是什麼!

  「二哥,喝杯茶。」

  「謝謝。」他去端茶時,手還在發抖,剛剛在堂屋也不知怎麼忍下來的。

  看見他這慫樣,花晟笑他,「怕什麼,有我給你兜著還怕兜不住?花策不是我說你,我那二哥二嫂……」

  二哥二嫂怎麼樣?

  花策心裡在明白不過,花致還好一些,張婉就是借著為他好的幌子在為自己的將來謀劃。

  欠債的消息一出,花致,張婉都不約而同打電話給他,他嫌煩沒有接,張婉就不斷的簡訊轟炸,各種謾罵之詞。

  親生兒子,罵成這樣。

  他們家三個人,沒一個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只是一味喊他回家,認錯道歉等等。

  「花策,靠人不如靠己,你現在知道我當年為什麼要離開花家自食其力了?」花晟看事情最通透不過,這才放棄繼承權離開花家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業。

  花策喝著茶,心裡一番大徹大悟。

  以前,花轅,花致老說花晟,不識好歹,好好的花家三爺不做,非要去電視台做什麼破台長,一月收入才多少還得忙前忙後,圖什麼?

  兩個哥哥還拿花晟做反面教材,教育孩子:不要學你們三叔,落得個一事無成。

  現在花策有些明白。

  離開花家,做自己好不自在,沒有任何人束縛,活的像個人像自己。

  「謝謝三叔,我明白了。」

  花晟也是點到為止,「你明白最好。你也該累著了,回去休息吧。」

  等花策離開,花晟沒忍住嘆了聲。

  「小叔在心煩什麼。」

  花晟看著杯里蕩漾的茶水,「也不是心煩,只是覺得又有一個人要跟我走上同樣的路,這要不是二哥二嫂這樣逼,花策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像小叔這樣哪點不好嗎?」花清祀微微笑著,乖巧溫柔,「我就羨慕小叔,自由自在,若不是奶奶執意,我也不想讓奶奶失望,這渾水我也不想蹚進來。」

  花晟摸摸她的頭,不經意的問,「你跟慕容家幾時有過聯繫。」

  慕容家連老夫人都只是點頭之交,花清祀卻不費吹灰之力借了九千萬,關係豈能用認識來概括。

  花清祀動作優雅的倒茶,杏眼裡藏著點狡黠,「我說是沈先生介紹,小叔您信嗎。」

  「他認識慕容徵?」

  「嗯,沈先生說以前有過合作,機緣巧合幫過慕容家,我本來是想找小詞周轉一下,九千萬數目不小,就被沈先生得知。」

  「事情緊急,我也沒多想,就欠了沈先生人情。」

  花晟眯著眼,忍不住感嘆,「這沈寒衣真非凡人,連慕容徵都有結識。等他有機會來江南,一定得好好謝謝他。」

  「那你欠慕容徵的錢,打算怎麼辦?」

  花清祀低下頭去,撒了個小謊,「小詞會幫我還上,等事情過去,我再用公司分紅還小詞。」

  「年末了,這樣會不會對元詞有什麼影響?」

  一到年末,都是結帳花錢的時候,九千萬數目不小,花晟就怕影響人家。

  「不會,小詞說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這錢本來就是盛白衣的,只不過是借慕容徵的手出現的更理所當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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