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總這澡,一泡就是個多小時,泡得渾身都軟了才起身,酒意微醺正是適合睡覺的時候。記住本站域名
最近吧,元詞喜歡是一個深夜電台,主持人是個女生,說話的調有點像花清祀,溫軟平和,很少跟聽眾互動,只會讀一些聽眾的來信和故事。
就像一個說書人,在深夜讀者別人的故事。
最近電台的主打故事為『暗戀』,這一個題材吸引了好多聽眾的來信,主播會從裡面挑選精彩的故事。
譬如今晚的故事,就發生在青澀的校園時代。
元詞躺上床的時候故事剛剛開始,一個性格內向的姑娘暗戀校園風雲人物,在校園常常發生的事。
元詞扯了扯嘴角,關了燈。
臥室暗下去,只有窗簾後輕微灑落的路燈。
難得的,她今晚睡得很快,聽了不到十來分鐘就睡著了,然後就開始做夢……
那是一個盛夏。
在家裡吃著西瓜,看著動畫片的小元詞被窗外蟬鳴摻雜了貓叫的聲音驚擾,很細小的貓叫聲,在炙熱的盛夏聽著沒什麼勁兒奄奄一息。
她放下西瓜跑到陽台,兩棟別墅之間有一棵很粗壯的槐花樹,五月份,白色的洋槐帶著輕輕的花香,遮擋了一部分的盛夏。
那時的元詞還是長頭髮,兩邊辮了很漂亮的辮子,站在陽台的她看著成片下墜的洋槐,張著小嘴沒合上。
好漂亮啊。
洋槐樹很粗壯,花開滿枝,嫩嫩的白色實在惹人眼。
她從家裡離開,跑到洋槐樹下,洋槐樹離江家特別近只有幾步之遙,她沒進江家就站在樹下看——
一隻奶黃色的小貓出現在視野,貓兒挺瘦小,後腳的腿上纏著繩子被纏繞在樹枝上,剛剛那一陣軟弱無力的奶貓叫就是它發出來的。
「你下不來了嗎?」她對著小貓詢問,也不知是不是在回答,反正小貓的叫聲比剛才大很多,碧綠的眼睛就盯著她。
當時就特別有正義感的元詞決定,自己爬上樹救貓。
那麼粗壯的樹,打小就調皮的元詞還真就一點點攀爬上去了,爬得越高,鼻息間的槐花味就越濃,一串一串隨風飄搖。
當她好不容易爬上樹接近小貓的時候,江晚意出現在陽台,低著頭從樹的縫隙里看。
「元詞!」
他喊了聲,略微帶著責備,「樹這麼高你也敢爬,不怕摔著啊!」
元詞也低頭,從茂密的樹枝縫隙看過去,口吻特別鏗鏘,「我來救貓的,它被纏在樹上了!」
「那你也不應該自己爬上去!」
元詞不高興,懟江晚意,「我爬樹很厲害,而且我是來救貓,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誰管你!」江晚意回她一句,準備進屋,走了兩步停下又囑咐,「你就在那兒別動,我馬上下樓!」
「還有,別去碰貓,小心被抓傷!」
坐在樹梢上的元詞對他做了個鬼臉,準備伸手去解繩子,可小貓太害怕了,不知她善惡扭著身對她齜牙咧嘴的嘶吼。
還沒碰到繩子就這樣,元詞是真被嚇到了,急急的解釋,「我只是想把繩子給你解了,你不要這麼凶。」
小貓哪裡聽得懂,謹慎的盯著她,連身子都弓起來。
「元詞!」
江晚意好快,只有幾分鐘就來到樹下,仰著頭往上看,「你別去碰貓,坐穩了不要亂動。」
那時元詞有點委屈,抹了把額頭的熱汗,「它不讓我碰,我只是想給它解繩子。」
「所以不要去碰它。」
江晚意一邊囑咐一邊往樹上爬,男孩子動作矯捷靈敏,上樹的動作比元詞麻溜許多,很快他就爬上來,踩著比元詞矮一截兒的樹枝,站穩以後從腰上解下一件衣服。
元詞不懂眨著眼,眼神在詢問他。
江晚意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瑩亮的眼眸盯著小貓,在小貓防備不夠時拿著衣服罩在小貓頭上,迅速拿出藏起的剪刀剪斷繩子。
他動作太快了,元詞跟小貓都沒反應過來,就見一抹奶黃的身影跳下去洋槐樹,麻溜地朝著道路裡面跑遠了。
「小貓受了驚嚇,這時候你在靠近很容易被抓傷。」江晚意說著,撿起勾在樹梢上的衣服包著剪刀扔進院子。
外面很熱,他們身上,臉上都出了熱汗。
「你受傷沒。」江晚意問。
元詞搖搖頭,拂了下額角邊的洋槐花,「我沒敢碰貓,它好兇。」小語氣挺委屈,還有點埋怨,「我明明是想救它……」
明明是幫忙還凶她,可不委屈嗎。
江晚意是真的打小就懂元詞,順著話說,「對,你明明是好意,是那小貓不識好歹。」
被人認同,元詞就高興了,隨手摺了發邊的洋槐花,「這是什麼花好香。」
「洋槐,喬木的一種。」江晚意也折了一朵,稍稍弄了下,「這話可以吃,中間的蕊是甜的。」
「真的?」
「你試試。」江晚意把弄好的花蕊湊近,元詞低頭持懷疑態度地嘬了口,登時眉眼間都是笑。
「真是甜的!」
江晚意盯著她,伸手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我們先下去,你要喜歡我一會讓給你摘。」
「好呀好呀。」
江晚意在矮一點的地方先下去,元詞的位置高一些隨後,不過這上去容易,下去挺難的,特別是回頭的看的時候挺高,她就雙腳打顫,手心冒汗。
「江晚意——」
「我有點怕!」
江晚意站在她正下方,舉著雙手,「不怕沒事我在下面,你要不敢爬了就鬆手,我保證會接著你。」
元詞穿的短褲,細白的膝蓋上都被粗糙的樹皮給蹭紅了。
「小詞,往下面跳,我會接著你。」
位置不上不上,元詞是真的六神無主了,又聽江晚意在下面喊,那時候她是信他的,好像江晚意說什麼她都會信。
她扭著頭,哆哆嗦嗦的說,「那,那你一定要接著我!」
「好,我一定接著你!」
做好心理準備,在看了看下面的距離,想要在調整一下姿勢,儘量在往下一點的時候,抓著樹幹的手指忽然無力,嚇懵的元詞大喊著,「江晚意!」
嘭——
江晚意不負眾望,接到她了,不過衝擊力比較大,兩人疊在草坪里。
就算摔倒在地,江晚意還抱著她,好像在她耳邊說,「你看,我接到你了吧,還有我給你當人肉墊。」
「不怕了,摔著我也不會摔著你。」
江晚意扶著她坐起來,還準備說什麼時,元詞就開始掉眼淚。
江晚意急了,說話都結巴,「你,你怎麼了,摔疼了,撞到了?」
哭唧唧的元詞舉著手,露出那道不知在哪兒擦出的血痕,還挺深的一道都是血,她哭是因為疼也是因為怕。
「媽媽說,女孩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那時候的小元詞可愛美了。
「不哭不哭。」江晚意著急地扯著衣角給她擦眼淚,「不會留疤的,就算留疤也沒關係,咱們小詞不管什麼樣都漂亮。」
元詞的委屈勁兒上來,推他的手,「不好看,不漂亮,也沒男孩子喜歡!」
「漂亮,好看。」
雖然被嫌棄,他還是扯著衣角給她擦眼淚,一陣熱風吹來,卷著洋槐花的香。
江晚意說,「我喜歡,你什麼樣兒我都喜歡。」
掉眼淚的元詞就不掉眼淚了,沒聲的抽泣著的,揪著草坪的手指緊了緊,忽然一陣臉熱的說,「誰,誰要你喜歡了!」
江晚意就盯著她笑,把掉在地上的一支洋槐花拾起,圈成一個圓圈戴在元詞頭上。
「小公主別哭了。」
「就算留了疤,我也喜歡你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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